炮灰养包子(220)
只同孟茯说道:“苏家那边不是来人请了你好几回,待浅儿来了你便带着她去石头县多待一阵,叫她与这秦淮避开些。”他倒是想看看,这秦淮到底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孟茯连连点头,仍旧觉得柳婉儿死得好像又太简单,又有些不符合常理,她明明是女主角,起先沈夜澜和李琮没少派人去杀她,每一次都叫她悄无声息地躲了过去,这次却像是没了以往的那些个女主光环一般,竟然一下就死了。
难道是因为男主角面前,她的光环算不得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秦淮岂不是更危险?孟茯这样一想,刚才那点安逸就没了,一时绷紧了神经,难道这个秦淮才是终极大波ss沈夜澜见她神色不对,以为是为了秦淮的来意担心,反而安慰起她来,“秦淮那里,你不必管,我自会处理,只是要麻烦你帮我看着浅儿一些。你也晓得现在这些孩子,最是叛逆,我若去阻止她与那秦淮见面,心中记恨我倒没什么,就怕我越是阻止她就越是要与那秦淮见面。”
“你放心吧,我只将她带去石头县里,不给她机会反应,你安心办事便是。”孟茯听到他的担忧,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别的本事她是真没有,但是哄个小姑娘她还是能行的。
再有她也觉得这秦淮有些不对劲,即便是那柳婉儿已经死了,不会伤害到浅儿,但是孟茯还是觉得先躲开这秦淮一些,先观望观望。
夫妻俩也算是达成协议,分工明确。
回房躺下后,先前一直震惊于柳婉儿死讯的孟茯这才后知后觉,“既如此,永晟的案子你岂不是又有了新进展?”
不过说完后反应过来那是京城,盘踞的都是这大齐最尊贵的人物们,沈夜澜只怕不好查了。不免是又替他担心,“罢了,即便是老天爷也不能哪里都能顾得上,你只是这南海郡的父母官罢了,哪里管得了许多?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尽力了。”
她可不想让沈夜澜为此又得罪一帮人,那些人都在京里,要害他多轻松的一件事情。
沈夜澜晓得孟茯担忧自己,也没多提什么,嘴上只顺着她的话,“好。”
因翌日一早沈夜澜是要去星盘山下的溶洞里,所以夫妻俩人也没聊得太晚,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孟茯起来时,沈夜澜已经走了,她是一点不意外醒来摸着个空荡荡的枕头,只撑了个懒腰爬起来,洗漱穿戴好,刚下楼来就见到拓跋筝,颇有些意外,“你几时回来的?上次走也没说一声,晚饭我还叫人到处寻你。”
拓跋筝有些歉意,“原本没想走的,所以没提前于你说,是我的不是。”她说罢,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孟茯,“是京城柯家那边寄来给你的,我刚回来在门口遇着驿站的人,托我带来。”
孟茯一时忘记了柯家是哪家,直至见到信笺上的簪花小楷写着子瑜二字,才恍然反应过来,是三皇子妃。
于是忙拆开信笺。
这夫妻俩自从进京后,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断了消息。
朝廷如何处置三皇子的,也没得个下文。
所以急急忙忙看信。
不过薄薄一页罢了,而且还不是柯子瑜写来的,而是三皇子。
只与她提醒,那柳婉儿奇怪得很,能梦到未来发生的不少事情。孟茯看了这信,有些后知后觉,柳婉儿一个小姑娘,这般算计厉害,年纪与心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现在李琮说柳婉儿能梦到未来发生的事情,那这柳婉儿只怕是重生无疑了。
可是孟茯不解,柳婉儿是这书里天定的女主角,即便是重生了,所有的剧情都会按照原来的主线发展,她最后都会成为镇北侯府人人艳羡的世子夫人,还是个什么县主。
既如此,她为何要如此折腾?作出这累累祸事?
“怎么了?”拓跋筝见她拿着信半天不言语,疑惑地问了一句。
孟茯将信收起来,“没事,只说被打发去守灵了,并无大碍,谢我给的丹书铁卷。”
拓跋筝自是没有怀疑她,“既如此,那也算是好事情。我赶了一天的夜路,先去休息,午饭也不用管我了吗,与玲珑说一声,我晚些再去看她。”说罢便先回去休息了。
孟茯本来还想问她独孤长月近况如何,那苏泊夫妻俩的杂货铺子进度又怎样的。
但听她说赶了夜路,也就没打扰。
只回房将信在灯罩下面点燃烧了个干净。
又说京城这头,秦淮虽然走了,但是因为当初沈夜澜安排人跟着他,自然将这一处小楼给摸得个干干净净的。
奈何沈夜澜远在南海郡,鞭长莫及,所以便让人写了匿名,投到这衙门里去。
里面凡事巨细,连那底下的巨大深井也交代得清清楚楚的。
李大人拿了这匿名信,想去查,又不大敢去查,只与师爷商量着:“照着这信里的意思,那地方不少大人物都去过了,我这芝麻大点的乌纱帽,又没有个什么后台,若真去查到个什么,不等这案子结了,只怕我就先被人了结了。”
但信里凡事写得清楚,连地图都给画了,他若是不去,似乎又对不起这顶上的乌纱帽。
唉声叹气,好不犹豫着。
黄师爷也将那匿名信看了个遍,就如同李大人所言,不晓得牵扯多少大人物呢,他不敢发言。
于是李大人最终没有去查,只决定再考虑两天。
就这他考虑的当头,那虞沣儿从秦家那边听来的消息里,前前后后糅合,猜测到作恶多端的柳婉儿已经死了,而且死前还将自己曾经所受的痛快体验了一遍。
只觉得好生痛快,直呼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的。
她大仇得报,只将那秦泊做自己的恩人来待。
心想明明是自己负了他,最后却是他阴差阳错给自己报了这血海深仇。
可惜如今的她残躯败体,是报答不得他了,只想着如今柳婉儿已经死了,自己大仇得报,可安心回去侍候父母颐养天年了。
她浑身上下全是疤痕,便是脸上也有不少,所以一直裹着面纱,借着这府上要招洗衣媳妇,便上门来。
这头管事的领她到母亲跟前,她见着如今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的母亲,满心激动,终是忍不住,扑倒她跟前跪下,叫了一声:“娘!”
可她嗓子早就被毁坏,声音哪里还是从前犹如黄莺鸟儿般娇甜好听?
而且面目吓人,这一声娘可怕虞夫人吓得不轻,忙大喊着:“快来人,哪里找来的疯子!”
众人得话,忙要上前将她拖出去。
虞沣儿却紧紧抱着虞夫人的脚,“娘,我是沣儿啊,小时候我有一次在井边玩耍,不小心跌到井里去,幸好我反应快,抓住了打水的绳子,您后来为此还打了照顾我的薛妈妈。”
薛妈妈很早就离开虞家了,只因照料小姐虞沣儿不周,所以虞家后来很多下人都不知道有薛妈妈这号人的。
更不要说这会儿眼前伺候的人了。
所以虞夫人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只让人去请了虞老爷过来,夫妻二人将这下人都遣开,然后问起虞沣儿,“你知道我女儿在何处?”
他们夫妻并不认为,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她能说出女儿小时候的事情,多半是从女儿口里知晓的。
因此这会儿便问起她。
虞沣儿以为父母遣走所有的人,是要与自己相认,哪里晓得他们并没有认出自己,急得只连忙又说了几桩自家人才晓得的事情。
见他们还不信,又将自己如何被骗,又受了多少苦多少折磨的事情一一说了。
到底是母女连心,那虞夫人到后面已经认出她,听到她的这些事情,哭得伤心欲绝,母女两个抱作一团。
虞老爷虽然女儿失而复得,他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女儿被卖到那种地方,脏了身子,还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觉得虞家的名声在河州已经被她毁得差不多了,如今到了京城,正要重新开始,夫人又害了喜,哪里能再叫她毁掉了?
于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假意认下了她,好一番怜惜安慰,一家人瞧着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还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虞夫人亲自守着女儿睡了。
这是虞沣儿自从出事后,睡得最安心的一个晚上,只是这一觉再醒来,却不是在虞家,眼前也没有母亲,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垫着薄毯的马车里,她急得忙扯开有些陈旧的车帘看,只见赶车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