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成了禁欲万人迷(43)
恰在此时,此人微微侧了头,停下与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说话。
原来是他,对这位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却鼎鼎大名的谋士甘子越印象深刻,在权力争斗最严重的地方,一位以计以智出名的人,却又矛盾的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泊感觉。
甘子越本来没想与他打招呼,但是这人貌似身体不舒服,侧头想咳的样子,而这侧首之时,便一眼便和甘子越双目对视上了。
甘子越走近的时候,那位身着官服的人已经走了,甘子越:“您还好吗?”
那位有名的谋士,一双眼睛看向甘子越,道:“甘公子,只是不小心受了凉有点不舒服而已,无事。”
此人一双淡然难染世间尘俗的眼眸,在这时似是因为甘子越的关心善意而微微添了些软和。
甘子越微讶,这人还记得自己呢,“现在早晨晚上天气会有点凉,您多注意。”
纪羽点头。
然后甘子越就不知说什么了,他和纪羽不熟,而且纪羽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人还有一些高岭之花之感,虽然纪羽并不冷脸,但不染尘俗的气质,月华风清的相貌,就让他不易接近起来。
两人安静共同往前而行,虽然有点尴尬,但甘子越还以为就要这样一直无话到前方的岔路口呢,而且大概也只有他一人略有尴尬,纪羽那样的看起来可不会。
但是却不想,纪羽竟然主动与他说起了话:“是在翰林院?”
甘子越:“嗯,暂时去几天,陛下交待下了一点事。”
纪羽道:“翰林院中人清高,你不用被他们扰了心神,只用心做陛下吩咐的事即可。”
甘子越意外纪羽竟然会嘱咐于他,毕竟此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如此,就、就意外地比他想的要沾人气儿,没那么强的不染尘俗的感觉了呢。
因为纪羽的这句话,甘子越一下觉得与此人的距离稍微近了那么一点点。
“我会的。”其实甘子越在翰林院中倒也好,其他人的清高也没表现在他面前,至于韩画师,甘子越也没怎么在意,而且翰林院中还有林尧云周祺言他们。
和纪羽分开后,甘子越在外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天色,没敢太晚,就回去了,可别萧元扬再跑到翰林院外去。
甘子越回去时,撞到了出来的萧元扬,萧元扬脚步顿住道:“今天倒是回来的早。”
然后说了这一句之后,萧元扬就又继续走了,倒是让甘子越推翻了看到萧元扬的瞬间,认为的萧元扬果然是要去翰林院守着的猜测。
甘子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的宁町那。
宁町接过药膏,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道:“已经消了个差不多的,你看。”
但是那手背上还是能看见红印子的,而且宁町虽然这样说着,但却已经当下就打开了药瓶。
宁町手指蘸了药膏涂在手背上,然后笑着对甘子越道:“很舒服,凉凉的,留着以后也可以用。”
宁町将另外几处红印子也涂了下药膏之后,认真将药瓶收好。
甘子越想起来问道:“对了,你怎么被蚊子咬成这样?”平常也没觉得有这么多蚊子啊。
宁町道:“没什么,就……,就不小心飞来了两只厉害的蚊子。”
惜儿忍不住插话道:“才不是,这不是宁哥哥知道甘公子你用眼厉害,就说着要给你做个茶包吗?前儿晚上知道后,当日就去后面的园子里去找甘茉花的嫩叶去了,找到了大半宿,白天去那里不方便,昨儿晚上宁哥哥也又去找了几样配茶要用的花草,晚上蚊子多,可不就给叮成这样了?”
宁町却皱起了眉,对惜儿道:“你下楼去看看云吞面做好了没?好了就端上来。”
惜儿走出去,就鼓了鼓嘴,宁哥哥又嫌他多话,但是惜儿的性子就是做了就要说,又不是什么坏事?让甘公子知道不好吗?
宁町对甘子越道:“惜儿混说的,哪里有那么严重,只在外面摘了一会儿。等下云吞面端上来,你先吃点,累了一天也该饿了。”
所以果然是大晚上去给他采摘配茶用的那些嫩叶还有花瓣了,而且还要再炒制配成茶,怪不得这两日都没有见到宁町。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第34章
甘子越踌躇了一会儿,对宁町道:“很好喝。”有种淡淡的甜味,甜而不腻,像清淡的饮料。
宁町笑着道:“里面加了一点刺儿茶,刺儿茶是甜的。”
没过多大会儿,惜儿便端着一份云吞面上来了,味道也很好,甘子越吃的很满足,连里面的汤都喝完了,一抬头,正看见宁町眼里闪过的笑意。
甘子越不好意思道:“饿了。”
宁町点头:“可还要?”
甘子越摇头:“吃饱了。”又在宁町这里磨蹭了会儿,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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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越终于计算规整完了陇阳郡的数据,今日开始自己绘制草图来。
韩画师瞥见了一眼,在心中撇嘴,就这?跟他比起来可差远了,他就不信这小子敢拿到皇上面前去丢人现眼。
韩画师还对又过来的林尧云终于忍不住道:“林公子,你怎么又过来了?这不是该待的地儿吧?”
两个背后说人坏话的,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林尧云道:“都是翰林院,我怎么就不可以过来走一下?而且子越需要我帮忙。”
韩画师皱眉:“帮忙?帮什么忙?”
林尧云却没有再接韩良引的话,而是走到甘子越旁边站定,看甘子越绘图。
一边看甘子越笔下的舆图,林尧云又视线移向原来的那份,“区别有点大。”
并不仅是甘子越原先所说的那些修改,并不仅是更清晰整洁了,而是实质上的和原图差距很大,甚至都不像是同一个地方的舆图了。
甘子越嗯了一声,“和原来对河道的处理绘制不一样,所以看起来才会这么大的不同。”
在原先的那份舆图中,是先根据实际河道里程,确定两城之间的距离方位,即定位县城府郡,在舆图上先画上县城府郡,然后再在舆图上定位河岸,最后描点成线,绘制成河道。
如此一来,从实际河道里程这个原始数据,到县城府郡,再到河道,经过了两次数据转换,其中准确度又再次降低。
甘子越则采取了不一样的方法,他绘制的河图,是以河道为基准,先绘河道,然后再绘上县城府郡那些。
因此也便有了在林尧云眼中,虽是同一地区,但差别很大的两份舆图。
林尧云:“原来如此。”
状似在忙活,但实际上支着耳朵偷听的韩画师,将甘子越所言听了个一字不漏,此时他低眉敛目,若有所思。
“那剩下的交给我。”
正当韩画师在思考时,却忽然听到那位面上光风霁月,但实际上会暗地里说人坏话的林尧云忽然这样道。
什、什么个意思?
当眼角余光瞥到甘子越将座位让给林尧云,换林尧云执笔时,韩画师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气怒、羞愤,韩画师的脸上如打翻了的调色盘。
韩画师勉强消化平复了下激烈的情绪,不,平复不了!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甘子越的那张桌子旁,站定,死死盯着手拿画笔的林尧云。
甘子越道:“韩画师有事?”
韩画师嘴唇抖了几下,才发出音来:“你,他……,皇上说让我和你绘制舆图。”
甘子越道:“我以为韩画师不愿意,林状元绘的就挺不错,足够了,陛下不会介意。”
林尧云也适时地对韩画师露出一个微笑宛若春风拂面,直将韩画师给气了个倒仰。
过分,太过分了!
更让韩画师气的都不想再来翰林院的还是,甘子越和林尧云合绘的那份河图被祁卫帝大为赞扬肯定了。
韩画师不想再去翰林院,可是甘子越却想去的,这是名正言顺出门的理由。
只是在今天出门的时候,便碰到了萧元扬,他道:“你在翰林院的事不是都已经做完了,怎么还往外跑?”
昨日才将所绘河图交到皇上手里,甘子越还想瞒几日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甘子越面不改色,一派自然地道:“还有点事没有结尾的。”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好在萧元扬也没有再上去阻拦他。
韩画师见到甘子越之后,就哼了一声,他现在见到甘子越就有一种羞愤丢人难堪之感,可是,那幅图上交之后,皇上那边却没有传来怪罪他的话,韩画师又知道,甘子越没有在皇上面前说他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