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家的傻儿子[重生](67)

祁连玉见他骂得难听,对赵承啟道:“走吧,现在看到他没事了,你可安心了。”

“嗯。”赵承啟也不想留下听他骂了,正欲走,又回身向赵成美道:“父皇,你可知母后是因你而死的?”

“什么?”赵成美气得脑瓜子嗡嗡的,骂都来不及,又听他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连忙瞪着眼睛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可知母后是为你而死的?”赵承啟看着他,道:“你可知我恨你恨了很多年,你如今变成这样,是你罪有应得。”

“母后?皇后?你在说什么!皇后不是病故的吗?”

他果然不知皇后的真正死因。

“她是病故了,但你可知她因何而病?”赵承啟语气冷冷的,目光也带了寒意。自己今日来看他,是全了父子之情。放任祁连玉软禁他,除了大局出发不得不如此,也因为他有自己的私心。这人应该受到惩罚。

赵成美不理解地看着他,恼怒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太叔萌之事,被母后撞见了,”赵承啟说起了当年之事,语气带着凉意,“你们在御花园苟且,竟然不管不顾,被母后看见,自此母后忧思成疾。她病了,而你在做什么?你不闻不问,在和那个男人风流快活!直到她病故,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你可知,她是含恨而终的?”

“父皇,我恨你。我好恨。”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埋怨我?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我是你儿子还是,只是你的一个继承人?你拿我当个儿子吗?你只是有皇位需要继承而已。”

“我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不需要疼爱,不需要亲情,你为我做过什么?除了我被厉南风害得要死的时候,你才知道着急。那时才能见上你一面。你为我做过什么?”

“本来我也不指望你什么,虽然对你有怨,但不恨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母后?为什么?”

“我恨你啊,恨不得要你死呢。你怎么不去死?你辜负了那么多人,害的人难道比我少吗?你活该断子绝孙!”

赵承啟说得眼眶湿润,祁连玉伸手搂了他,向他道:“好了,别说了,何苦把自己骂进去?”

赵成美听着太子一番怨诉,脸上神情怪异,他从不知道皇后竟是为他死的!皇后知道了他和太叔萌之事?

赵承啟把心中对这人的怨和恨都说了出来,再无甚可说,对祁连玉道:“走吧。”

祁连玉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赵成美,对他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了。

赵承啟回到宫中,摸着肚子,不由想到了那些胎死腹中的皇子公主,原来父皇都知道了,他知道了……

赵承啟当年恨自己父亲,也狠狠报复了他。那几年害死不知多少腹中胎儿。到了此时,他忽然害怕了。他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手,忽然害怕了。

赵承啟开始害怕报应在自己身上,在孩子身上。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承啟夜里开始频繁梦到血淋淋未成型的胎儿来向自己索命,还攻击他的肚子,他一摸自己的肚子,满手是血。赵承啟呼吸急促,心脏狂跳,活活被惊醒了。

“怎么了?”身旁的祁连玉察觉了他的动静,忙起身看他,“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赵承啟看向祁连玉,一副要哭的表情,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流血,只是个噩梦。

“我,”赵承啟喘着气,艰难地道:“我梦到肚子流血了……”

“只是噩梦,不是真的,梦都是反的。”祁连玉安慰着他,“孩子一定能平安生下来的。”

“可我,”赵承啟看着他,情绪还是低落,“我害死了很多皇子公主,那几年,我害死了……”

“没事的,没事的。”祁连玉抱着他安慰,“我上战场,不也屠杀无数,你见我有事吗?那些都是迷信,只要你无所畏惧,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你。”

“我只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赵承啟对着空气的某处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我愿意偿命。”

“你在说什么傻话,”祁连玉抱紧了他,心也跟着狂跳,赵承啟这样特别吓人。祁连玉不怕什么报应,只怕他忧思过重,害了自己。

“祁连玉,我死后,你好好辅佐我们的孩子,你仍当你的摄政王……”

“你别说了!”祁连玉打断了他,“都说了是噩梦。”

“不是噩梦,是预兆。”赵承啟望着他,满心留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你可知我们这样,是有为伦常,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必受反噬。”

赵承啟在他怀里喃喃道:“我曾怨恨父皇对我不闻不问,而你呢?你府中也有妻儿,你也对他们不闻不问,说不定你的孩子,也在怨恨着你呢。祁连玉,你也被人怨恨着呢。”

“我不怕,我只要你!”祁连玉探手轻轻按着他的肚子,“那不是我自愿的,不是我期待的,我只要你,只要你和孩子,你和孩子才是我期待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愿意一力承当你所说的反噬。”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好像比较喜欢写父子都是受的文,无意识就写成这样了,阔怕~

第69章

太平二年夏,赵承啟诞下了一名男婴。婴儿嘹亮的一声啼哭,哭亮了天际。

祁连玉在屋外听到哭声,一颗心激动得无与伦比。

“生了,生了!”祁连玉像得着了宝贝似的,当即就激动地奔了进去。

屋里血腥味很重,赵承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祁连玉略过了孩子,直接去看他。

“皇上,皇上,”祁连玉轻声唤着他。赵承啟微微睁了眼,看到他,有气无力地问:“孩子呢?”

“孩子呢?”祁连玉转头看向孩子,让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是太医接生的,此刻听他叫,连忙哦哦的哄着孩子,抱到了他面前,“皇上,是个皇子。”

“皇子,皇儿,”赵承啟听了,看向太医手上,期待地道:“给朕看看。”

太医把孩子给他,祁连玉接过,看到襁褓里小小的一团,有点吓人。祁连玉抱得手都抖了起来,小心翼翼递到赵承啟面前给他看。赵承啟看到这团小东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皇儿,朕的皇儿……”

皇上看过了皇子,太医便把皇子带去给了奶娘。

孩子带走之后,屋内没那么闹腾了。

祁连玉心疼地看着赵承啟,柔声道:“你受苦了。”

“嗯……”赵承啟应着,缓缓闭上了眼。

祁连玉看到他睡了,帮他掖了掖被子,出到外间问太医,皇上的身子能否尽快调理好。

太医称会尽快帮皇上调理好身子,让祁连玉不要担心。

祁连玉听了,暗松了口气。

如今可算生下来了,祁连玉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接下来,太医就帮着调理皇上的身子。

赵承啟也像女人生产一样坐月子,每天吃好睡好,就是不能洗头洗澡。一个月下来,全身哪哪都痒。快把他折磨疯了。赵承啟把女人怀孕生产受的苦全经历了一遍,感觉真不容易。世上的母亲太伟大了。

即使受了那么多苦,但在看到孩子对他笑的那一刻,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皇儿啊皇儿,朕的好皇儿,”赵承啟拿拨浪鼓逗着他,“嗯,该给你取个名字了,叫什么好呢?”

叫什么好呢?等祁连玉回来,赵承啟问他,要给皇儿取个什么名字。

祁连玉想起孩子出生的那天,一声啼哭,天就亮了,对他道:“叫昱晨吧,赵昱晨。”

“昱晨?有什么深意吗?”赵承啟问。

“古语有云‘日以昱乎昼’,叫昱昼不怎好听,就叫昱晨。日立昱,词义为新的一天。皇儿出生那时正好是早晨,昱晨就是新的一天的早晨。寓意光明和希望。你觉得呢?”

“嗯,寓意不错,一天之计在于晨,就叫昱晨。”

于是,此儿便取名为赵昱晨。

赵承啟诞下孩子之后,太医用不少名贵药材帮他调理,但并不能如女子一般恢复如初。

许是男人生子,太过逆天。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

赵承啟开始还算神志清明,后来神思慢慢变得恍惚,身体每况愈下。祁连玉见他未能如期恢复,暗暗焦灼,让太医院尽全力调理。太医院尽全力调理,情况也是时好时坏。

赵承啟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他许久未用那毒丸了。怀着孕时,就反应迟钝,只是他掩饰得极好。祁连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算发现了异常,也只往“他怀孕了,有些异常是正常的”上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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