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先走了,明天见。”莫羽轻挑着眉,并没戳穿。
看着莫羽走了,秦木然才松了口气的回了家。
第二天,秦木然是在一场纷争中进入教室的。
黄初秋一改之前的温柔,质问着贝烟。
显然,她已经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昨天在校门口发生之事,这让她气的咬牙。
本来是想让韩津年替她出头的,可后来为什么演变成那样,她最抓狂的是,在贝烟走后,有人看到……看到韩津年失魂落魄!
他是在不舍!
一想到自己的男朋友对别人不舍,黄初秋就快要爆炸。
最后她还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成为她最最奔溃的理由。
在家里哭了一整晚,眼肿的跟个核桃似的的她在看到面无表情、又不像以往那般讽刺自己的贝烟时,只觉她是在嘲笑自己,精心得来的男人还是对她念念不舍。
于是,黄初秋当场就炸了。
声声指责外加控诉!
那犹如变戏法似的将自己变为有利位置,也是让贝烟有些叹为观之。
这般的当众撕逼还是黄初秋的第一次,以往可都是背着她的,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豁的出去,她也有所了解。
昨天傍晚,她家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他不是一人来的,还带着他的父母。
这般撕破脸皮后,他竟然一个晚上都等不到就来到她家。
他不是来指责,也不是来骂人,他是来……求和的。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地上求她原谅他,说他不过是被外界迷了眼,今日在她骂过之后幡然醒悟,决心痛改前非好好的待在她身边,至此不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还说两人是从小长大的,她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
知道?
知道个鬼!
从他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
那些年的一起长大,那些年的柔情似水,全都是笑话也全都是泡沫!
贝烟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说自己肯定忘不了他。
她也真不知道,以前觉得特好的叔叔、阿姨竟是这幅鬼样子。
他们在旁一个劲的解释,还说韩津年为表忠心,已经在来之前就同黄初秋分了手……
他们一家三口在她家上演的那场大戏,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过,在这中间她也没打断他们就是了。
毕竟送上门的好戏不看白不看,正好,她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这家人的嘴脸,然后誓死跟他家划清界限。
想着韩津年那能跟调色盘媲美的脸,贝烟发出了阵阵笑意。
她毫不遮掩,就这么在黄初秋哭到极致的时候笑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教室是异常的诡异,所有人均看向在他们眼里如同傻子似的贝烟。
可既而,在黄初秋越发心酸的哭泣中,许许多多的人站到了她的正对面,纷纷指责她的不要脸。
还说她没本事把男人拴住就想出了这招,真是有够卑鄙的……
毕竟,在男人的心目中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以此定论,她是欲擒故纵。
背门而站,借由别人肩头抵抗住自己的黄初秋却是连连冷笑。
贝烟啊,贝烟,这一幕,你可还觉得熟悉?
重来一回的滋味想必也不好过吧。
就算你涅盘重生了又怎么样,再过了一年又如何,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将你从天堂踩入地狱,让你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谁让,你连简单的示软都不会。
这大千世界,可向来都是心疼弱者,所以你注定会败在我的手上。
你让我不好过,那谁他妈的都别好过!
黄初秋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有贝烟不将韩津年还给她,她就能哭晕之势。
第两百八十三章 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啊,老师
那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像是经历过万千风霜,能在下一秒就因此堕落。
几乎所有人都安抚着她,骂贝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可谁知道,一直倔强的笑着的贝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秦木然抬眼一扫,没发现秦洪宝,也就明白了。
她重重推开围着贝烟的那群人,犹如踏空而来、势不可挡的走至早已遍体发寒的贝烟身边,抚上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一场与初二那年一模一样的噩梦。
两个场景交换重叠,贝烟在这场指责当众差点临近崩溃,时至今日,整整一年,她的人缘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难道不那么软弱的她就活该被人骂吗……
贝烟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差点就真的这么认为了。
整整两次,整整两次落得个同样的结果让她都快怀疑上自己了。
可……秦木然像踏着光明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安抚着她,驱散了她的不安以及所有的不确信。
那一刻,她差点落泪。
不一样了,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刚被闺蜜背叛、又惨遭竹马背叛的她了,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为了她,愿意在这漫天叫骂中站出来。
“说够了吗。”秦木然的嗓音低沉且带狠厉。
在抬眉间,一抹久居上位者的气息就这么散播开来,她的唇角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员工,就是那般淡定。
在那瞬间,所有人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只剩下透心凉。
他们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秦木然逼近,狭长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我说,你说够了吗。”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伴随着对方漫不经心的目光倾泻下来,柳依依的额间不由滑过一抹冷汗,但她仍旧强词夺理:“没,没说够!”
“秦木然,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你就这么帮她!”柳依依指着贝烟,颇有一分歇斯底里。
她像是在说:“你被人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啊!”
秦木然手插裤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算她真的干了什么,我也一样帮她。”
在秦木然身后的贝烟突的睁大眼眸,整个人像是被热风袭过,暖上数倍不止。
这强烈的信任,温暖了贝烟满是疮伤的心。
这话堵的柳依依上气不接下气,一张俏脸几近扭曲。
她颤着个手指:“好,真的是好。”
“这年头还有你这么不识黑白的人,这贝烟也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认识了你!”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锅,亏得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好的!”
“现在看来,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气急了的柳依依连手都快指到了秦木然的脸上,那侮辱人的动作让贝烟眯紧了眼,可还没等她有动作,秦木然已经出手将柳依依的手指扭转了一个度。
听着耳畔响起的嚎叫,秦木然的脸愈发的风轻云淡,在这一片静声中,她的话如同风驰电掣的涌进了所有的耳朵:“你这句话,我反还给你,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把走狗做的这般足的。”
她松开手,像是触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扯过贝烟桌上的纸就擦了擦。
那动作,异常的高贵绝美。
所有人都看呆在这动作里,连柳依依都没来得及安抚。
这时,班主任夏长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秦洪宝,他的手上,有一大叠的资料。
见那人群之中站的是秦木然,当时就以为她受欺负了,连忙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桌上一放,大步的冲了过去。
一开口就是五个字:“谁欺负你了?”
“……”
捂着手指的柳依依几近吐血,这特么的谁欺负谁啊!
她的手指快要断了好吗!
这人是不是眼瞎!
夏长明看着如同集市一般的教室,也是脸色黢黑,隐隐有着爆发之势。
他举步前来,锐利的扫向在场的所有人:“这是怎么了?”
柳依依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也没想到老师来的竟这般快。
快到出乎她的意料,这离上课可还有十分钟,从来都是准时准点到的夏长明为何现在就来了……
夏长明看着默不作声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肿成核桃眼的黄初秋,可他深知,问她是说不出来什么的,既而看向直到现在都荣处不惊的秦木然:“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