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脑海里闪过两男争一女的精彩大戏,为自家主上担忧得不行,想了会儿,他安慰自己,自家将军是能破千军万马的战神,要追求萧大小姐,肯定会有分寸的。
自己作为下属,为主上多多贡献追求姑娘的办法才是正经,尽管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正这么想着,他看见贾武回来了。
贾武对霍开疆禀报道:“将军,刚才有人鬼鬼祟祟跟着萧世子。世子身边一直有人,他没法下手,就回到内院去了。”
“看清了那人是谁?”霍开疆问。
前两天他从萧锦瑟口中得知今天有一场针对萧家的阴谋,他决定帮萧锦瑟揭穿,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对策。
贾武点头道:“太傅孙子身边的一个随从。”
萧锦瑟点头道:“是了,正是太傅家的人出面,才不会让人起疑。那人回到内院,是去找温氏商量下一个人选。”
贾武忽然指着树林外的一个人影,说:“将军,那人往这边来了!”
萧锦瑟与霍开疆对视一眼,看来温氏选了他下手,她说:“请霍将军小心行事,以保重自己为先。”说完,她远远避开。
脚步声匆匆赶到,来的是个年轻仆人,向霍开疆自报姓名:“霍将军,小的叫裴盛,是公子的随从。公子想向霍将军请教兵法。”
“他人在哪里?”霍开疆问。
“请霍将军随小的来。”
霍开疆点头跟上。
裴盛暗自冷笑,这什么西疆战神,到了帝都还不是忙着巴结权贵,一听说公子邀请,就巴巴地跟了过来。
等事情办成,自己就有取之不尽的好处!真得好好感谢这个蠢笨的西疆战神!
裴盛这么想着,避过花园里游玩的客人们,把霍开疆一路带进了裴家内院的偏院里。他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霍将军请。”
霍开疆不动声色地扫一眼屋内摆设,问:“你家公子人呢?”
裴盛连忙赔笑道:“公子可能是净手去了,请霍将军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公子过来。”
霍开疆踏入房间,在席子上盘腿坐下。
裴盛关上房门。
霍开疆皱眉,房中有迷香。
萧锦瑟有些忐忑,虽然她和霍开疆早就商量出了各种情况的对策,不管温氏选择对谁下手,他们都能成功揭露阴谋,可真当霍开疆被“请”了过去,她心中止不住七上八下。
“我们这就过去。”她带上自己的随从们,又叫来贾武,让他带路去找温氏的房间。
裴家人大多在陪宾客游玩,内院里没人看守,萧锦瑟等人顺利地进了院子。
她盯着房间,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心里更加不安:“霍将军不会真中计了吧?”
贾武摇头道:“将军打仗从来不败。”
“可温氏很漂亮。”
“将军有喜欢的姑娘了,不会动心的。”
“万一屋里有迷魂香之类的?”萧锦瑟越说越后悔,不该让霍开疆去冒这个险,可今天来赴宴的人中,只有霍开疆年少征战,最擅长制敌。
如果连他都会中计,换作其他人,更是会被温氏那条毒蛇噬咬得体无完肤。
正在出神,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是霍开疆愤怒而含糊的低吼:“滚开!”
第18章 血口喷人 他非礼我!
萧锦瑟听见动静,带人快步冲到温氏房前,一脚踹开房门,就见霍开疆正把温氏从地上拎起来往外走。
两人打了个照面,萧锦瑟快速扫他一眼,只有衣襟微微敞开,应该是温氏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而温氏也是个机灵的,霍开疆一喊起来,她就把自己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作出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霍开疆也不看楚楚可怜的温氏,只对萧锦瑟点点头,让她放心,就走出房门,将人扔在了庭院的地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裴太傅被裴盛带了过来。宴饮结束后年轻人们去花园游玩,年纪大的则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裴太傅能这么快赶来,显然是早就被人引到了这附近,一起来的还有不少年长宾客。
温氏趴伏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拉上衣服,就冲着裴太傅爬过去,大喊:“舅祖父!我……他……是他把我……”
温氏虽然喊裴太傅为舅祖父,却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她祖籍江南,是裴太傅姐夫家族中的孩子,从小失孤,被裴太傅的姐夫收养,之后因缘际会,她来到裴家寄居。
见温氏哭得肝肠寸断,赶来的宾主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都不可思议地看向霍开疆。
霍开疆缓缓问道:“都看着我干什么?!”
又低头看向温氏:“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位、贵客对我做、做了什么,您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一进这屋子就不省人事,你倒是说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温氏抽泣了好久才说:“您非礼了我!”说完,她将脸死死埋在地上,一副没脸见人的绝望模样。
萧锦瑟冷哼一声,这蛇蝎女人要真是没脸见人,怎么不干脆撞死算了!
她上辈子能怀着戚显昭的孩子来构陷兄长,与兄长夜夜同榻而眠,还能忍心对兄长下毒,事后又心安理得地回到戚家!这笔仇,自己不会因为它没发生过而忘记!
因为如果霍开疆也中了计,那么他也难逃上一世兄长的厄运!
戚家和他们的爪牙,何其恶毒!
裴家人和一众年长宾客听了温氏的话,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霍开疆与镇国公萧家来往甚密,却在裴太傅寿宴上作出欺凌裴家人的事,这种事传出去,让裴太傅的脸面往哪里搁!
果然,古板正直的裴太傅脸色铁青,对刚赶来的萧承业道:“请萧世子把镇国公请来,老夫活了七十年,从没遇到过如此荒唐的事,老夫要请教镇国公,此事该如何解决!”
萧承业见了这情景,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信将疑地看霍开疆一眼,向裴太傅行礼道:“太傅息怒,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再说父亲与太傅生肖相冲,今日是太傅寿宴,父亲不便来访。”
裴太傅气得胡子都直了:“我裴家出了这等事,还有心思忌讳那些!速请镇国公来!”
萧承业正在犹豫,萧锦瑟过来低声说:“兄长不用真的去请父亲,你带人在外面等着消息,我自有办法。”
萧承业不放心地看着她:“你真有办法?”
萧锦瑟点头。
萧承业再三确认了妹妹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就假装告辞出门。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霍开疆身上来。
霍开疆似乎有些站立不住,沉沉对温氏道:“你说是我非礼了你,为什么刚才我醒来时是你在脱我衣服!”
“贵客血口喷人!您堂堂男子,就要敢作敢当!既然出了、出了这种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温氏抽抽搭搭说着,突然起身朝走廊的木柱冲去!
“表姐不可!”裴太傅的孙女忙带人把人拦下。
温氏只是瘫软在侍女们怀里,口中说着没脸见人之类的话,挣扎着又要寻死。
裴太傅身子发颤,直直盯着霍开疆,一言不发。
有年长的宾客开始劝霍开疆,既然发生了这等事,不如将人娶了,好保全裴家、萧家的名声。
霍开疆冷哼一声,说:“我霍开疆行得正坐得端,只对杀敌感兴趣,做不出来非礼女人的事!刚才是一个叫裴盛的把我带到这里,说是裴公子要和我讨教兵法,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暗算!裴太傅不如把裴盛找来问一问!”
裴太傅找到人群中的孙子裴宽,裴宽一脸茫然走出来说:“祖父,我没让裴盛找霍将军。诶,他人呢?”
“把裴盛找来!”裴太傅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
事关重大,裴太傅两个儿子亲自去找人。
萧锦瑟无法忍受大家咄咄逼人地看霍开疆,高声说道:“裴太傅,我刚才身子不舒服,就来内院找地方休息,可是并没有听见霍将军非礼这位姑娘的动静,倒是霍将军似乎没料到这位姑娘会出现在屋子里。他出来的时候,这位姑娘衣衫不整,霍将军却穿戴整齐,这位姑娘到底有没有被非礼,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还是找人验一验身比较稳妥。”
裴太傅虽然在盛怒之中,可也巴不得这事只是一场误会,就点头同意萧锦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