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56)

所以, 是她放不下,重活了一次, 来拯救他的吧。

她不是女菩萨又是什么?

沈长寄知道只要这样说,她才会放过自己,他们彼此何其相像, 皆是把对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他们都只有彼此了。

**

往后的几日, 首辅大人只要见着谢家人, 定会想方设法为难一番,若是碰不到,便交代了下面的人, 不管何时都要卡着谢家人。

玹先生往郦京中安插了暗桩, 而玄麟卫自己也有暗哨,那些人日常伪装成街市小贩,与寻常的百姓并无不同, 他们除了照常打探各处消息之外,这几日还多了个任务,便是与上头汇报谢家的情况。

平瑢看着下属们送上来的线报,深深觉得,首辅大人的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他的确从不谦虚,自称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便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不过这些话平瑢不敢说,他不想再每日忙得像个拉磨的驴一样了。

“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平瑢递上一份名单。

**

谢汝在屋中闷了许多日,今日天气极好,她难得有了出去逛逛的心思。

这些日子她安分守己,连出门这件事都是请示过王氏的。王氏偷偷为她寻着亲事,见她乖顺,也有意顺着她的心思,指派了一名身体强壮的小厮驾了辆马车,叫她们早去早回。

她们去了趟脂粉铺子,又买了些首饰,转而去了趟书局,看看最近有什么新兴的话本和杂谈。

巷子狭窄,马车停在上回的位置,主仆三人沿着小巷往里走,颇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玖儿有些害怕,小声嘀咕:“还记得上次,那人就在这……”

她缩了缩脖子。

莲月不留情地嘲讽道:“胆子小还非要提,不知和自己有什么仇。”

“我这不是又想起来了,莲月姐姐,上回回去你做了整晚的噩梦,晚上抱着我不撒手呢……”玖儿不服气道,“姑娘你和首辅大人走了,你不知道,莲月她唔唔唔……”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汝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吵嘴,捂着嘴笑了。短短两月的时光,她们亲近了不少。

她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走过与冯明涛被人杀死的那处,谢汝首先想到的便是男人覆在她后脑上那只大而热的手,以及那个温暖可靠的怀抱。

中秋夜后,每夜亥时他都会来她的院中与她相会,多亏他的陪伴,她才能重新振作。

唇瓣抿了下,将笑意悄悄藏起。

……

“大人,这个魏承霖,今年十九,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魏明付之子。在万寿节那日,与谢姑娘有过交集。”

平瑢一看大人的表情,便知此事的根源在谢姑娘身上。

“谢姑娘在投壶时曾被人刁难,是魏承霖将手中的箭给了谢姑娘,为她解围。另外那日点灯仪式前,有人看到魏承霖主动接近了姑娘,与之搭话,只不过二人没说几句姑娘便离开了。看魏承霖与其友人的反应,魏公子应该对姑娘有意。”

沈长寄冷笑了声,“有意。”

平瑢垂下头,不敢说话。

“还有呢?”

“除此之外没有了,剩下的不是年龄不符,就是家中已有正妻。”

平瑢看着沈长寄慢条斯理地从架子上将宝剑取下,看着他将剑身拔出,看着他拿出一方丝帕,漫不经心地开始擦拭宝剑。平瑢将气息放缓,存在感降低。

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映出男子冰冷的眉眼。

“京中再无可疑的?”

平瑢确信道:“再无了。”

沈长寄微微蹙眉,总觉得哪处不太对劲。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宝剑,手上的动作缓慢、轻柔。

“不对。”他说。

梦中的场景应该是在城外,为何成亲要出城?那说明谢家人给她找的夫家不是京城人,那么他的方向便错了。

“将不在郦京的魏家都查一遍。”

“……是。”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敲门。平瑢去开了门,是谢思究。

“大人今日怎么来呈讯司办公了?有何大事劳您大驾?”

沈长寄淡淡道:“有事说事。”

“……是。”

沈长寄一边擦着剑,一边听着谢思究说话,他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

谢思究看着他,心里十分没底。

他加快了语速,比平常生生短了一半的时间汇报完公务,首辅大人仍旧一言不发地擦着剑。

谢思究后背直发凉,他眼神询问平瑢,“你家大人怎么了?”

平瑢没理他,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去定国公家要一份家谱。

谢思究:“……”

首辅大人手底下这一个两个的,都学着装深沉。

他今日也没什么大事,说完话便要离开,临走前突然想起来母亲的嘱咐。人都走到门边,又回身说了一句:

“对了沈大人,我表弟近来去了吏部当值,他年纪轻,资历浅,想托您照拂一下他,虽说不会受什么人欺负,但我母亲不放心,非要我跟您打个招呼。”

首辅大人除了玄麟卫外,还管着吏部的事。

他头也没抬,“名字。”

“他在文选清吏司,叫魏承霖。”谢思究见他答应,放了心,“谢了啊沈大人。”

沈长寄擦剑的动作一滞,眸子微眯,缓缓抬头,语气寡淡:“叫什么?”

平瑢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大人,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谢思究一无所察,笑得没心没肺,“魏承霖。”

“父亲是督察院左都御史?”

“是啊,大人。”

沈长寄点点头,拎着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剑起身。

瞳孔中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

谢思究这才察觉到危险。

沈长寄步步紧逼。

谢思究咽了咽口水,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着门板,“大、大人?”

沈长寄垂下视线,漠然注视着他。

“……算了,我们不走后门了。”谢思究挤出一个比像哭的笑容。

男人轻笑了声,怎么听怎么阴森。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既是自家兄弟,本官自会照拂一二,谢兄放心。”

他拍了拍谢思究的肩膀,拉开门,把人请了出去。

谢思究被吓得够呛,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

书局内,谢汝正专心挑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些头晕,喘不上气。”那位夫人有气无力答。

谢汝微蹙眉,将书册合上,抱在胸前,循着声音处走了两步,她停在拐角处,悄悄探头望出去。

一位穿着素雅的年轻夫人正手扶着架子,脸色白如纸,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身旁的婢女犹豫道:“您才从柳夫人那里出来,别是误服了什么?您身子一向弱……”

谢汝闻言眉头紧拧,这话听着怎叫人如此难受。

“别、别胡说……”那位夫人说着便软了身子,倒了下去。

“夫人!!”

谢汝忙上前,将那夫人揽住,手就要往她脖颈处探去。

那婢女脸色大变,一把抓住谢汝的手腕,力气极大,她厉声道:“你是何人!要对我家夫人做什么!”

谢汝疼得险些叫出声来,好在玖儿和莲月赶到,将那婢女拉开。

“我略通医术。”谢汝言简意赅,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将那夫人放平了身体,触其颈脉,又捏开她的嘴,看了看她的口舌。

“中毒。”

婢女的脸刷地白了,死死咬住唇,惊疑不定地打量谢汝。

谢汝平静地吩咐莲月,“去与店主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去把平筝和护卫叫进来。”

她说的护卫是沈长寄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而不是谢家的人。

平筝很快赶到。

“把这位夫人抬到车里去,小心些,动作快些。”

她知道沈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那里面有药箱,方便她做初步的诊治。

婢女大惊失色,“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莫要碰我家夫人!”

她说着就要去拉谢汝,谢汝反应极快地闪开,指了指她,“拿下。”

话音落,护卫直接将人扣住。

平筝这才看到谢汝的手腕红了一圈,伤痕看上去有些骇人。

她瞬间冷了脸,冲护卫打了个手势。

那婢女的嘴被捂上,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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