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54)

沈长寄握着她的手,“想我了便差人来信,我得空会去见你。”

“上回还是你非不让我走,怎得这回依依不舍的轮到我了。”谢汝酸溜溜地说道。

男子一下笑了出来。

他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形势迫人,这也没法子。”

公务只是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开始为大婚做准备了,到时候府上人进进出出地装扮府邸,若是她还在,那必然瞒不过她。

他还想给她一个惊喜,总不能府上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大红,她还毫不知情。只能借着中秋的机会,叫她回去。

九月初三他们会一起去秋猎,等回了京,他直接将人娶回家,岂不美哉。

沈大人将一切都计划得极好,心里满是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喜悦,没什么离别愁绪。

谢汝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她要回家了,他就这般高兴吗?

真叫人生气。

在男女情与爱上向来少根筋的沈大人直到将人送走,都未发现自己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又将人惹恼了。

平瑢冷漠地在旁边瞧了个一清二楚,这次他没有再好言提醒,只揉了揉酸疼的背脊,漠然地回房休息去了。

毕竟男人都是记仇的,他没日没夜干了那么久,总该为自己出口气。

**

转日,中秋,广宁侯府。

谢汝照常的时间起了床,坐在妆奁前,由着玖儿为她梳妆。

“姑娘待会穿那件红色的吧?那是夫人前日送来的。”

谢汝摇头,因着前世的事,她便不再喜爱穿红色的衣裳。

更何况,谢窈喜欢穿黄色的。这样大好的日子,还是要给她添点堵。

“穿那件黄色的吧。”她说。

“姑娘,这样热闹的日子,您不开心吗?”

谢汝抿着唇,神色恹恹。

如何能高兴,这一家人或许都与自己有仇呢,父亲母亲会绑着她,逼她远嫁,唯一的姐姐前些日子还筹划着将她推进河里。

而她真正想见的那人此时还不知在哪里逍遥,一想起昨日离别时他那高兴的样子,她就牙痒痒。

主仆二人说着话,莲月领着王氏身边的刘妈妈走了进来。

“给姑娘请安。”刘妈妈笑得慈祥。

“妈妈好,”谢汝道,“可是母亲那边有事?”

刘妈妈笑道:“夫人叫您过去说说话。”

谢汝微诧异,她沉吟片刻,“劳烦妈妈回话,我这收拾妥了便去。”

刘妈妈“嗳”了声,回话去了。

玖儿服侍谢汝更衣,她瞧着主子的脸色不太好,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对劲,”谢汝微皱眉,“母亲向来不喜我到的太早,今日为何这样早就唤我过去。”

现在才辰时,太早了些。这般异常,叫她心里暗生警惕。

“是否是鸿门宴,去了便知,不想了。”她自我安慰。

王氏既已派人来请,她便不能拖得太久,快快换了衣裳,便往主院去。

这原本是个合家欢乐的日子,但谢家今年的中秋应该不同往年和乐的才对,谢汝想。

“快坐。”

谢汝看到王氏和善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她压住心底的忐忑,“给母亲请安。”

“前几日世子立了功,得了不少赏赐,你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谢汝下意识往谢窈身上看。

对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见她望过来,大方地冲她温婉笑笑。

谢汝的心不住往下沉,“是。”

果然有蹊跷,不管是王氏突然的热情,还是谢窈看到王氏赏赐东西给她时的反应,处处都透着诡异,她们到底在筹划什么。

“母亲待我这般好,都不知如何报答了。”她强装镇定,谦虚道。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是我照顾不周,好不容易回来了,该对你好些。”

谢窈没忍住说道:“是啊妹妹,别客气了,等过段日子若是许了人家,想得母亲这般疼爱都寻不到机会呢。”

王氏唇边的笑意微僵,侧头看了一眼谢窈,转回头来时又恢复了慈母模样,“你们都大了,陪在我身边是一日少一日了,阿窈也是。”

谢汝低下头,在一众珍宝里挑挑拣拣,语气平淡道:“女儿还想在家多陪陪母亲,亲事不亲事的,不强求。姐姐排在我前头,这样好的东西,该让给姐姐才是。”

她声音和缓无波,唯有指尖不经意的轻颤泄露了她心底的震惊。

是他们开始打她婚事的主意了吗?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可她今生并未惹恼广宁侯,按理说不该这样早,毕竟谢窈也还未定下人家。

谢窈笑道:“我挑了不少了,这些都是留给妹妹的。”

“这个镯子不错,这个翠也好,对了母亲,我昨儿瞧见你收了新的蜀锦,那成色真好看,能送予我吗?”

王氏嗔了她一眼,“那可不行,那是给……那料子做嫁衣刚刚好,你要了去做什么?想嫁人了?”

谢窈红着脸,“嫁人……娘你还不清楚吗?”

她说这话时,偷偷瞟了一眼谢汝,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沈长寄果然是因着柳愫灵才对她好的,也是,她这个妹妹除了长得好看,实在挑不出什么好的。

王氏却叹了口气,“你还未死心吗?你忘了前些日子……罢了吧,娘给你相看几个别家……”

她抬头看到谢汝,蓦地住了口,及时打住,又谈起了别的。

待了半个时辰,谢汝借口回房放置首饰,从王氏的房里退了出去。

才一回到自己的卧房,她便拿出了纸笔,就要写信。

墨汁才刚站了宣纸,她又生生顿住。

不行,不可以自乱阵脚。

若她猜得不错,王氏确实想把她嫁出去了,但应该还未找到夫家,只是才取了做嫁衣的料子和首饰。

今日叫她去,只怕是想安抚她,叫她念着她们的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时机成熟,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将她嫁出去。

谢窈对她的态度也堪称友善,想必知道些内情。若是已经定了人家,以谢窈那沉不住的性子,定会忍不住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如此看来,情况还不太糟。

谢汝揉了纸张,坐在书案前,捂住了脸。她在掌心里深深呼吸,平复慌乱的情绪。

王氏不愿她知晓婚事,那她便装作毫不知情,绝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因为不愿、因为反抗而激怒了父亲,反而失了自由。

哪怕他们询问她的意见,她也不能反应地太过激烈。唯有以不变应万变,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这事还不能告诉沈长寄,他近来烦扰西戎的事,她不愿再叫他忧心。至少秋猎结束前,她仍是安全的。况且此时并无太大的把握,万一真的是她多心了呢。

谢汝没在房中停留很久,放了东西,调整了一番情绪,又回了主院。

家宴的人到的很齐,毕竟是团圆饭。

谢汝始终安安静静的,有人与她说话,她便不卑不亢地应答,既不热情,又挑不出什么错处。

饭后,广宁侯将她叫到了书房。

谢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锦衣华服,威严十足。

她已许久没有与父亲说过话了,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说的。

小时候她还会跟在父亲身后跑,谢父也偶尔会将她抱在怀里,可每次他看着她的眼睛,看一会便又将她放下了。

后来听洒扫的下人们闲聊,她才知道,她的眼睛肖似生母,她的存在是广宁侯酒后犯的错误。

一个错误,如何能叫人喜欢。

十年过去,原先她只能仰望的男人,如今也老了。他的身躯一如既往地挺拔,但鬓边却出现了白发。一成不变的,是待她仍旧疏远。

“父亲有何吩咐?”

谢汝立在案桌前,抿着唇,微垂了眼睛看着铺满桌面的书卷。颔首低眉,温柔和顺。

广宁侯沉默地看着她,右手慢慢抬起,悬在她头顶上方,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落下手掌,在她头顶拍了两下。

“长大了。”

谢汝抿紧了唇,睫毛颤了颤。

天下没有这般陌生的父女俩了吧,谢汝默默想着。

广宁侯静静看着她,“今日中秋,去看看你生母吧。”

谢汝应声。

出了书房,竟是下起了雨。

从婢女手中接过伞,她去小厨房,做了几道糕点。忙完已经快到酉时,因着阴天下雨,天色比往常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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