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41)

男人随手拎起酒壶,从上头轻巧地跳了下来。

直奔她而来。

谢汝微眯了眼,心里涌上一丝恼火。

他身上带着浅淡的酒香,黑眸沉沉,望向她时像是要把人拽进深渊里。

他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便往假山丛更深处带。谢汝十分顺从地任由他拉着走。

心上人的乖巧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大概是酒意有些上头,他才将人拉至一处安全地,便转身扣住她的后脑,倾身要吻下去。

谢汝眼疾手快,伸手挡在他的脸前。

啪唧——发出了十分细微的声响,因为周遭太过寂静,倒显得她用了很大力,打了他一巴掌似的。

谢汝显然也没想到,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但她的手却没拿开。

沈长寄微怔,开口有些委屈,“为何打我?”

“……我没有。”谢汝苍白地解释,“只是不想你亲我。”

“为何?”

“你还说!你又在暗处看我笑话?那日在我家便是,这次又是。”

上回在房梁上看她独自一人黯然神伤、闷闷不乐,今日在假山上看她一个人惶惶不安,紧张又无措。

谢汝越想越气,按着男人那张俊脸的手愈发使力,揉得他的脸有些变形,“幸灾乐祸,以看我的痛苦为乐趣,你这是在欺负我。”

“……我,我未曾,未曾欺负你,”沈长寄心虚地咳了声,嘴唇擦着她的掌心,喃喃道,“唯有一次次确认你心中有我,我才会安心。”

她极少会如他一般,袒露真心、坦诚爱意,他一时不确认,便总觉得就要失去了。

谢汝一下收回了手,她揉了揉发麻的手心,偏过头,“莫要与我卖惨,我不会再上当了。”

她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信了。

沈长寄又要开口辩解什么,她实在不想听,又害怕他还磨自己的手,于是手缩进了袖子,用手背堵住了他的嘴。

手背的力道要难使力,喝了酒的首辅大人也更不讲道理,空着的手强势地拉开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扶正,带着酒醉的诱惑,坚决地吻了下去。

他撬开贝齿,勾着那甜美共舞。

谢汝无法抗拒,她被有力的臂弯紧紧拥着,仰着头,被迫又尝了些烈酒的味道。

等拥着她的人恢复了些许理智,终于又重归温柔。

谢汝得以畅快地呼吸时,眼里早已布满雾蒙蒙的水汽。

身后的假山时硌得她有些难受,才动了一下,皱了下眉,男子便体贴地将她拉起了一些,扣着她头的手下落,覆上她的后背,替她阻隔了坚石。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点燃了灯,假山附近,因无宫室,便依旧是昏暗的,他们躲在山洞里,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亲昵时光。

黑暗,隐秘,暧昧,禁忌感令人愈发兴奋,欲罢不能。

谢汝头一次体会这滋味。

紧张,恐惧,贪恋,沉迷。

好半晌她才被放开,她下意识地身子前靠,去挽留意欲离开的温暖。

沈长寄哑声笑了。

“喜爱我吻你?”

谢汝脸滚烫,将头埋低,小声否认:“别胡说。”

沈长寄平复着紊乱的气息,垂眸看去。

她的头未曾靠在他身上,可她的发丝却亲昵地撩过他心口的衣衫,那痒意毫无阻碍地传进了他心底。

“阿汝。”

“嗯。”

沈长寄:“……”

谢汝:“……嗯?”

她只觉得男人的呼吸又变得快了起来,他好似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咚”的一声,他将手里的酒壶随手放在一旁凸出来的山石上,手掌缓缓贴上她的脸颊。

那掌心的茧子有些磨人,但她没有躲。

她忆起前世,年轻的白衣公子身上从未留下过一点伤痕。

谢汝的眼眶微热,不合时宜的忧伤涌上心头。

他受苦了。

她不由自主地,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掌心。

男人的呼吸一滞,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气。

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

“想娶你。”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西戎人虎视眈眈,玹先生的底牌不明。

北狄自和谈后,这些年很太平,于是他把瑛王叫回来了。南楚的叛乱已平,今年也十分平静,守在南楚的魏将军也可以调回京来。

这二人可做抵御西戎的助力,他只需等到魏将军回到京城,便可将她迎娶回家。

等他回府,就今夜,他立刻书信一封,快马加鞭到南楚去,再寻个由头,让成宣帝把魏将军叫回来。

下月还有秋猎,不知西戎人还有何阴谋,最快也要等到秋猎过后。

“我不会说什么‘西戎未平,何以成家’这样的话,”他将唇贴近她的耳朵,“待我把眼前的危机扫除,便娶你回家。”

他等不到西戎的事了结,只要将京城守严,他就要得到她。

谢汝“嗯”了声,轻声问道:“可我不知这期限何久,若已晚了呢?若我母亲父亲不同意呢?”

“我不管谢家愿是不愿,只要你说一句愿,此诺必践。”他坚定地说道。

谢家人算个屁。

“那若是彼时我已被许了人家呢?”

就如前世。

沈长寄直起身,将人松开,低头看她,眸色微沉。

语气狂妄:“那我便将你抢回去。”

只要没与旁人成亲,便皆不作数。

即便她换上了嫁衣,入了洞房,他也要从别人的府上将她劫走。

“就算你要嫁给皇帝,只要说一句要我,我也将你抢回来。”

后来的几十年,谢汝总是记着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那样令人心动。

她抬手揪住男人的领口,踮起脚,吻了上去。

才一动作,假山外头便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她吓得浑身一颤,就要缩回去。

沈长寄长臂一圈,把人按在怀里,唇轻轻贴上,虚虚发出一声:“嘘……”

谢汝紧张地憋住气,不敢发出声音。

只听外头的人鬼鬼祟祟道:

“娘娘要的药粉呢?”

“在这,快些,三殿下把陛下往宫中引了。”

沈长寄神色一冷,听出是沈贵妃的宫人和贴身嬷嬷。

这里离沈贵妃的毓翎宫很近。

“嗯,这药效……可来得及?”

“放心,一盏茶都不需要,便可叫人浑身出红疹。小公主皮肤嫩,见效必定更快。”

“那便好,走吧,娘娘还等着呢,此法必然能留住陛下。”

“是啊,陛下还是喜爱小公主的……”

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谢汝猛地呼了口气。

她眼底震惊难以掩盖,“贵妃娘娘她竟然?!那是她亲女儿啊!”

“嗯,为了争宠。”男人平淡道。

“可这……她竟忍心?!”

沈长寄温柔地为她理了理头发,淡淡道:“是沈家人的作风。”

他提起这些肮脏的算计,十分自然,毫无惊奇。

“阿汝,我与沈家人无甚区别。可你若是现在抛下我,也已晚了。”他说。

谢汝见他这般云淡风轻,只有难过。

她道:“不走,你只有我了,我不走。”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又将她抱进怀里,闷闷地,“谢谢你。”

“大人,”谢汝软软地任由他抱,“小公主能救一下吗?”

她还那么小啊,还是女孩子,若是留下疤痕怎么办,孩子总是无辜的。

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沈大人:“……”

谢汝:“大人?救一下吧?”

她蹭了蹭他的胸口。

“走,去看戏。”

谢汝笑了,“嗯。”

沈大人,心真软。

第32章 天灯。(双更合一)……

沈长寄从假山中出来, 拎着酒壶,装作一副酒醉的模样,晃晃悠悠地朝着沈贵妃的毓翎宫追了出去。

谢汝躲在一块山石后, 看着首辅大人拙劣的演技。

“……”

她左右往往,无人在四周。她用气声, 气急败坏冲男人“吼”道:“大人!你慢着点!!”

晃悠是没错的, 可哪个醉鬼会如此健步如飞的?

男人闷声一笑, 没听她的。

这小丫头,催着她快去救人, 亲都不给亲, 怎么现在还嫌他走得太快,他再慢一点小公主就要被人下药了。

沈长寄对于救人这件事不甚热衷,但他既然应下她, 便会做到。

谢汝不方便往毓翎宫去,她不像沈长寄, 能在宫里肆意行走,她是来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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