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书见这里是老字号,本来还想来偷偷师,没想到一点都不精致,心里十分的失望。
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朝着店外面瞧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店门口路过。
宋昕书站起来,和范氏说了一声就走出了店门,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那人转眼间就拐进了一条胡同,她追了过去,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进去。
“原来是你跟踪我。”
宋昕书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果然没看错,面前正是那张让自己讨厌的脸。
“郑天一,你怎么穿成这样,还鬼鬼祟祟的。”
郑天一不像在金陵城那样穿的越华贵越好,而是穿了一身的粗布衣裳,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束在一起。
“我有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进宫了。”宋昕书有些小得意的说,毕竟在这个年代,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的。
郑天一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快些回去,我有事要先走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紧张的朝着她身后看着,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宋昕书挡在他的身前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开。”
好不容易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宋昕书可不能放过。
就在宋昕书准备继续讲的时候,郑天一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拉进了一处院子。
郑天一的幅度大了些,肩膀撞到了宋昕书的肩膀,她一下子像是触电一般跳开了,还顺便踩了郑天一一脚。
郑天一吃痛,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趴在门缝上朝外看着,两个男人匆匆的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之后就离开了。
宋昕书看着郑天一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这样。
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了,郑天一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宋昕书,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
“你还不回去,一会儿表姑夫该着急了,说不定还要贴寻人启事满京城的找你呢!”
“你才需要贴寻人启事呢,你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追着你寻仇啊?”
郑天一哈哈一笑说:“你说是就是吧,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猛地一条,然后扒住墙头翻了上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宋昕书退后几步往上头看了看,郑天一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她不屑的撇撇嘴,拍拍手回到了糕点铺里,对范氏说:“干娘,刚才以为看到了熟人,没想到看错了。”
范氏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就上路了,两天之后,他们已经抵达了金陵城。
如今金陵城在宋昕书的心里已经很不一般了,她要在这里赚更多的钱,到时候把店开到京城里去。
光靠苏北茶庄的生意,肯定还得几年的时间,她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如发展点副业。
她之前想要在西街开一家饰品店,这么些日子下来,她手里的草稿也攒了不少,现在就是看看金陵城里有没有能工巧匠,能把这些饰品按照图纸做出来。
她派管家去金陵城里找制作饰品的师傅了,自己又坐在了廊下的摇椅上,看着琉淓弹琵琶吊嗓子。
虽说是初秋,但是也有了丝丝的凉意,她走过去,把一件外衣披在了琉淓的身上。
第67章 伤者为大
“掌柜的,我最近又学了几首小曲儿,您要听听么?”
“好啊!”宋昕书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准备听曲儿。
琉淓的声音清凉,又透着一点点慵懒的调调,特别适合茶庄的风格,如果坐在大厅中央唱一下午,肯定能招来不少的顾客。
唱完之后,琉淓把脸转向宋昕书,等待着她的评判。
宋昕书点点头说:“唱的很不错,明天就可以上台了。”
琉淓面露难色的说:“掌柜的,我……我有点害怕……”
宋昕书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说:“这有什么害怕的,你就只管唱曲儿就好,不会像在青鸢楼里那样,需要你倒酒,到时候唱完了,会有人扶你下来。”
琉淓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可是毕竟在之前答应了宋昕书,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青鸢楼唱曲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琉淓暗暗咬住自己的牙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好,掌柜的,那我就试一试。”
宋昕书帮着琉淓整理一下鬓角的碎发,她相信琉淓一定可以的。
第二天就是琉淓第一次登台了,宋昕书也很久没有在苏北茶庄里长久的呆着了,她跟店里的所有的伙计都说过了,让他们几天多留意着琉淓那个。
下午时分,店里喝茶的顾客才多了起来,宋昕书扶着琉淓走上大厅中央的舞台。
琉淓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琵琶,指尖微动,拨响了琴弦。
琴音顿时流动到店里的每一个角落,喝茶的客人纷纷抬头向舞台的方向看过来。
琉淓朱唇轻启,吟唱起一首小调,客人们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专心的听着琉淓吟唱。
耳边是女子浅浅的吟唱,琴音流转,琉淓姣好的面容上覆着一层薄纱,多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舞台的侧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钱盒,若是有客人想要打赏的话,就把银钱放进这小盒子里。
过了一会儿,就有客人走上前去,往里头放了一些赏钱。
宋昕书坐在台下静静的看着,想着琉淓看不到未必是一件坏事,她在台上吟唱,看不到台下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因为一些原因影响到自己。
琉淓唱了几首小调之后,宋昕书便叫伙计把她从台上扶下来了,台下的客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宋昕书瞧着,心想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若是第一次就把所有的曲子都听过了,以后便不会再来了。
宋昕书抱着钱盒来到后院,琉淓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等候了。
她走过去,把钱盒里的钱“叮叮当当”的倒在桌子上,把每一个铜板都数出了声。
数完之后,她把这些钱归拢在一起,然后放进琉淓那个的钱袋里说:“月钱我会照常发给你的,这些算是你另外赚的,你拿好了。”
琉淓连忙推脱:“掌柜的,我能呆在这里赚钱已经是我的福气,怎么能够拿多余的钱呢?”
“可是这些都是客人大赏给你的呀。”宋昕书把钱袋塞进琉淓那个的手里。
“我……”琉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意人,想了一下继续说。“那客人的赏钱,我和掌柜的一人一半吧。”
“你就拿着吧,你独自一人,女孩子还是多一些钱傍身比较好。”说罢宋昕书便把钱袋放进琉淓那个的怀里,直接的离开了。
要是她还留在这里,琉淓指不定要和她怎样的客气。
之后的几日,宋昕书都会安排琉淓上台唱几首小曲,还有些客人专门为了听她唱曲,每日都来点一盘点心,一壶茶,直到听完她的小曲儿才离开。
琉淓也越来越有信心,唱的越来越好,宋昕书看到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不由的也十分的开心,每日瞧着自己的存款越来越多,把店开到京城的想法就越坚定。
但是这几日宋昕书倒是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总是着长袍,带着一本书的男子总是出现在店里,点了点心和茶之后,就静静的听琉淓唱曲儿,之后给上好大一笔赏钱,其余的时间就静静的坐着看书,一言不发。
每天坐上半日就离开了,第二天又在同一时间过来,重复前一天的行为。
宋昕书已经注意他很久了,便把管家叫了过来询问:“这人日日都来,而且每次给的赏钱都不少,这人是什么来头?”
“我也已经注意到他很久了,但是他好像不是金陵城的公子哥啊。”
不是金陵城的,难道是居住在临城,特地来这里听曲儿喝茶的么?
难道苏北茶庄的名声已经传的这么远了?
宋昕书的心里十分疑惑,但是来者即是客,总不能贸然的上去询问,只能让伙计们都留意一些。
今天是发月钱的日子,晚上发完工钱之后,伙计们就纷纷回到了自己家了,有些离家远的,就搬了铺盖卷住在后院的小屋里。
晚上宋昕书刚刚更衣,摘下头发上的发饰,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