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之前柳家绑人和突然圈养劳工联系起来,便能得此结论。
“得问过才知道!”万煜铭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我可是一有消息就来告知你了,你可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呐!”
“我整日待在这庄子里,能有什么消息?原本天一今晚要送消息来,谁想根本进不来!”
杜尘澜叹了一声,他之前就和天一约定了今日,谁想竟然会突然杀出个慕然来。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他理所当然以为是天一,竟然也没感知一下,真是越来越松懈了,日后可得提高警惕。内力渐渐恢复,他的警觉性可不能丢。
“你的药已经到了檀溪府,不过我命人将你的药制成药丸子了,这般保险一些。明日我会将药送来,反正你也等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一两日的。这个身份不错,等你内力恢复,许多事就能办成了。有了这层身份做掩护,行事会方便不少。”
杜尘澜闻言有些激动,“那再好不过!快些恢复内力,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这伤也不能伤太久,否则就得惹人怀疑。在此之前,得尽快打探消息。”
万煜铭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脸上倒是挂上了愁容。
“现在来说坏消息吧!这对你来说,十分重要!你也别瞒我,反正如今咱们已经绑在了一起,倒不如彻底合作,之后各凭本事,你考虑考虑!”
杜尘澜有些莫名,这是何意?他怎么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近日朝中大乱,弹劾我父王的,我就不多言了。但有一事,与你息息相关。”
万煜铭此刻的神色十分凝重,倒是让杜尘澜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户部尚书柯启良弹劾了驻守风度关的龙虎将军云仲!”
杜尘澜闻言迅速在心中划出此人的关系网,意外地发现,此人不是摄政王一脉的吗?与他何关?
“你一定想不到他被弹劾的罪名,他与当年的反贼顾玄瑧之子有勾结!”万煜铭目光烁烁,眼神定定地看向杜尘澜。
杜尘澜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与云仲有勾结了?
“顾玄瑧之子出现了!”万煜铭正色说道。
杜尘澜闻言哑然,万煜铭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吧?难道如今朝中也知道了?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此子正在边关!还带着先帝的遗诏,一起出现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又有人来
杜尘澜懵了,什么情况?他明明在檀溪府,为皇上卖命,圣旨也好好躺在他的空间里。
“出现在边关?为何会查出此人是顾玄瑧之子?遗诏又是何内容?”杜尘澜此刻还真有些懵,这是什么走向?他这是被摘出去了?
还真是新鲜,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认乱臣贼子做父。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此子手持先帝遗诏,已有传闻,说当年先帝传位的根本不是当今圣上,而是顾玄瑧。”
万煜铭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杜尘澜一脸发懵,突然觉得好笑,终于有事能让杜尘澜晕乎乎,一脸茫然了。
“啊?与顾玄瑧何干?他不是侯府世子吗?”杜尘澜揣着明白装糊涂,疑惑地道。
“他是先帝与旁人苟合所生的外室子啊!你不知道吗?”万煜铭翘起了二郎腿,不屑地说道。
终究是自己的生父,听闻此言,杜尘澜自然有些不悦。
“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不过若是那女子云英未嫁,也算不得苟合吧?宫中嫔妃这么多,对帝王来说,实属平常。只可惜那女子生了孩子,连个名分都没有。”杜尘澜恍然大悟道。
万煜铭眼中满是笑意,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此事又是如何传出来的?那顾玄瑧之子现今在何处?”杜尘澜岔开话题,他现在十分好奇,那个冒充的是个什么来历。
还有那遗诏,真正的遗诏明明在他手中,为何又会有一封遗诏出现?遗诏的内容当真如传言这般吗?
“将才不是说了吗?反正其中细节咱们也不知晓,但传出顾玄瑧之子与龙虎将军勾结,简直是无稽之谈。说来也是可笑,你可知边关有一位人称万事通的老头?”
万煜铭冷笑了一声,这是要将父王拉下马啊!明明真正的顾玄瑧之子就在眼前,偏偏还有人要冒充。
这封遗诏的目的为何,不正是为了所谓的拨乱反正吗?只要看最后谁是拥护者,谁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不过,此事不像是朝中哪一方的手笔,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
杜尘澜有些奇怪,“倒是听过此人的名讳!”
他想起之前杜淳枫在边关失踪一事,那时他正焦头烂额,毫无头绪,就是万事通给的提示。
“难道是万事通将消息传出来的?与他有什么好处?他的背后是谁在撑腰?”
杜尘澜突然想到了杜淳枫的真正身份,难道此事周夷也插手了?万事通的身份十分可疑啊!
“万事通,不是朝中哪方派系的人马,至今不知他背后是何人,但绝非善类。此人消息十分灵通,可见其背后的关系网有多庞大。若只是个卖消息的,倒也无妨,但这次此人明显开始插手朝政,他背后之人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万煜铭说完叹了一声,“再等等吧!看看事态如何发展!”
杜尘澜点了点头,这事儿急不来,只能静观其变。
“不过此事与我何干?对我来说算是坏消息吗?”杜尘澜当真觉得对他来说不算坏消息,这样一来,反倒有利于隐藏他的身份。至于此人的目的,目前来看,不过是为了有个造反的借口罢了!
但旁人一直利用生父的名声,让生父死后还要背负骂名,让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就让杜尘澜十分不悦了。
万煜铭收敛了笑容,突然正色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此人一直用着顾玄瑧的名头,有些不妥吧?你怎知他没有后手呢?恐怕他们的目的没这么简单。”
“且看吧!咱们目前最要紧的,是将檀溪府之事解决了。这几日辛苦你了,打探消息的事儿,还得靠你!”
杜尘澜如今还在檀溪府,京城和边关的消息有些闭塞。等回了京城,打探出其中细节,再来处理此事。
万煜铭有些失望,杜尘澜对他还是有些防备,他有些摸不准杜尘澜的想法了。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对那个位子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吗?他怎么觉得杜尘澜对此事并不上心?
“这段时日王仁珺等一众商贾总是借口要去探望你,都被我拦下了。只是时日一长,我也怕他们会起疑。你明日还是回一下宅子,我被那些人催促着,要在那宅子中举办一次宴席。你得露一次脸,以此来打消他们的怀疑。”万煜铭想起了这件事,立刻道。
“也好!”杜尘澜点头,时间太长,那些人就该起疑心了。
就在万煜铭起身要告辞之时,外头院子中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杜尘澜心中一凛,与震惊的万煜铭对视了一眼。
万煜铭连忙用手指指了指头顶的屋梁,来人应该不是天一,他来的时候,正发现天一躲躲藏藏,又十分懊恼,最后无功而返,现在又怎会折回?
杜尘澜往上看了一眼,呵!还挺高,就看来人会不会发现了。他点了点头,看着万煜铭脚下轻点墙壁,迅速攀爬上了房梁,不禁有些羡慕,他的内力只是恢复了一小半。
万煜铭上了房梁,看了一眼还燃着的烛火,这会儿吹灭,显然会引起贼子的注意。他看着杜尘澜迅速爬上了床,将帐幔放下,而后他只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帐幔内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杜尘澜手握匕首,正仔细听着院子里头的动静。他来不及脱衣裳,只能合衣躺进被窝里。
那人来到窗台处,却站在窗外没了动静。杜尘澜有些纳闷,难道是他点着烛火,那人不敢进来?或许是不知他有没有睡下,可见是与他不熟悉之人。
杜尘澜立刻屏息,若是对方朝着屋内吹迷烟,那也是有可能的。
等了好半晌,杜尘澜警惕的事儿没发生。那人似乎听见屋内没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灵巧地跳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