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想笑话你!阿鱼,你难不成真的疯了吗?为了一个沈之行,究竟为什么值得你这么做?你就不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后,会怪你吗?你这是爱吗?”
阿鱼伸出手,接过一片落下的清翠叶子,用两只手握住,然后隔着叶子看向了天上太阳。
“言清,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吗?我卑鄙无耻,我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不管是谁?哪怕是费尽心思,我也必须得到沈之行。这一切,我以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不必再多问了。”
言清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远远的看去,就发现不远处的沈之行,踏着阳光,慢慢地踱步而来。
阿鱼站起身,高兴地冲着沈之行挥手。
言清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谬。
她爱沈之行吗?
所说爱,她又不止一次伤害那个男人。
若是不爱,她又愿意豁出所有,陪着他跌入泥潭。
不远处的雪影,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觉着公主开心最重要了。
“阿鱼,你刚刚和言公子在说什么?”沈之行瞥了一眼远去的言清,直接发问。
阿鱼站在石头上。搂着沈之行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我们的少国师是不是吃醋了?”
沈之行乖巧点头,“没错,阿鱼,我觉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阿鱼一愣,没成想沈之行这样说。
不过。这又让她想起了之前沈之行也这般说过。
她心中冷笑,面上表情戏谑道:“之行,我和言清实际上在后面已经化解了当初的恩怨,这一次她来,也纯粹是保护我的。你放心,我和言公子只是朋友。”
“我相信你的,阿鱼。”
他只不过不相信言清罢了。
她能够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方对阿鱼的情。
不过,阿鱼的情从来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么一想,沈之行心中便好受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甜。
*
在东宫之中,李解放飞了手中的信鸽,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
身后的谋士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下去。”李解只是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然后在窗前发了会儿呆,这才走到了书桌前,从书桌下面的暗阁之中,拿出了一个画轴。
一展开,上面的人就是阿鱼。
不是带着皇姐影子的阿鱼,而是他切切实实画出来的阿鱼。
“所以你想要和他一起去过逍遥日子嘛,你倒是想得美,也没问过孤答不答应。”
他猛地将画轴合上。
离开书房,走进了房间。
与此同时,左丞相府中,萧至寒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也冷哼一声,“本相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有了权利,又怎能没有美人?想要逃吗,天下之大,又岂是你们想逃就能逃的!”
除了左丞相府,右丞相府中的凌瑟此时也在大发雷霆。
“废物!废物!不过是对付两个人,居然死了那么多人,还让那两个人逃了,真是废物!”
凌瑟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部挥落在地。
随即,眼神凌厉的吩咐下去,“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畏罪潜逃!”
逃了又如何?
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们想要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也不问问她凌瑟答不答应?
“先找到这两人的话,弄个半死,再将他们扔在衙门门口,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凌瑟的话一吩咐下去,外面立刻风云巨变。
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沈之行与阿鱼叛逃。并且还说两人是蓄谋已久。
总之,沈之行和阿鱼的名声再次受害。
等到那些人准备来公主府搜查有没有奸人的同党时,也只抓到对此一无所知,被关了好一阵子的林央。
林央被抓进大牢的时候。还在喊冤呢。
“我和皇姐一点都不熟,不对!我和那个逃犯一点儿都不熟,你们不要抓我,放了我,我也是大汉的公主!”
狱卒粗鲁的将她推进了大牢,“哼,那位大汉的嫡公主,如今都已经叛逃成为了逃犯,你一个庶出的公主,还能怎么闹腾?你也要庆幸你现在是个公主,否则哪里还能让你这么轻松。”
狰狞的狱卒把林央吓了一大跳。
第一二七章 言清离开
她看着就昏暗的牢狱,都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在知道自己是沈之行用的工具人之后,她就一直在府中琢磨着如何报复回去。
结果还没有等她想明白,沈之行那边就完蛋了。
那个时候她就庆幸自己和沈之行在一起的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否则她岂不是就成了同党?
结果,后面她那位皇姐也被牵扯进去了。
什么为了爱情不顾名声,那时候她就觉得她那皇姐实在是太蠢了。
就算沈之行外貌再出众,一个背上了杀公主嫌疑的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原是以为她那皇姐聪明了,结果没想到还是一个除了好色,体贴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就在林央洋洋得意自己幸运的时候,她就被言清关在了公主府。
一关就是一个多月,等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进了这大理寺的牢狱。
“我怎么这么倒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林央不断的嘀咕,就是不相信,如今这一幕幕是真的。
可等她再一睁眼,依旧在牢狱之时,她就彻底的绝望了。
*
“之行,如今你说这京城那边会是什么光景?我猜我们大概已经成了逃犯吧。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往大秦这边去了。”
说到这里,阿鱼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当过逃犯,上辈子那件事情之后,本身是要成为逃犯的。
但是最终还是因为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被抓进了宫中。
若不抓进宫中的话,她或许会死得更快吧,
阿鱼这么想着,眼中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怀念。
反正上辈子若是成为头发的话,大抵也是没有如今这么畅快的。
沈之行却误会了阿鱼的想法,毕竟这种当逃犯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尤其是阿鱼,以前身份高贵,如今不只是害她成为了逃犯,还无形之间让她背负了多少的骂名。
一想到这里,沈之行便心头愧疚。
“无论如何,我会让阿鱼你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天下人眼前的。”
若那些人注定被人愚弄,那么他就掌握权力,只要有了权利,总会让那些人服气的。
至于心服还是口服,并不重要,她只需要让所有人在面对阿鱼的时候,不用再被冷嘲热讽便行。
每每想起在大理寺门前的那一幕,沈之行一就觉得心痛。
此时风吹拂在脸上,阳光也柔和。
这是一个阴天,但在这种夏日里,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此时他们正巧到了一处平原,虽然没看到牛羊群,但是总是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心境的。
听到沈之行这话,阿鱼轻笑两声,打马往前,然后立马回头道:
“之行,我们赛马,若你赢了我……我们赌一个条件,如何?”
沈之行答应了。
两人赛马,身后的人自然不会不识趣的跟上来。
最终,阿鱼通过先行一大截的耍赖的方式赢得了这场赛马比赛。
等身后的人跟上来的时间里,阿鱼拉着沈之行躺在了草原之上。
“穿过这片草原之后,便是大吴与大秦之间的边境地带。到那时候,我们可能还得伪装一下。那里多半也有我们的通缉令了。”
阿鱼提起这件事情,然后翻过身,趴在沈之行身侧,眼睛亮晶晶的道,
“要不我伴办成男子。之行,你扮成女子。”
沈之行面上顿时,就有一些无奈,“这样,怕是更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