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仇敌私奔了(15)
李琛道:“臣不了解姚虞,判断不出他的想法。”
米加说:“咱俩逃跑吧,现在逃跑还容易些,真到了姚虞手中估计就跑不了了。”
李琛道:“好。”
说完以后他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抬起手掌狠狠劈在水蛇身上,水蛇原本咕噜噜转动的小眼睛缓缓闭上,“咚”的一声坠落到海底,巨大的身躯在海底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李琛和米加也被双双摔到地上,二人生怕大水蛇醒来,从地上爬起来抬腿就往远处跑。
这是一片海藻森林,形状各异的海类植物在水中飘飘摇摇,二人在海藻中间磕磕绊绊的跑了很远,米加实在是跑不动了,就坐到地上休息。
她气喘吁吁地问李琛:“那条蛇那么大,你怎么确定一掌能把它劈晕?”
李琛道:“打蛇打七寸,臣打的就是它的七寸。”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古人诚不欺我。
二人休息的间隙发现海藻林外有很多士兵来来往往,戒备森严。李琛道:“这里士兵这么多,应该距姚虞的住所很近。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大喊:“这是谁的坐骑,怎么被打晕了?”
外面巡逻的士兵听到声音纷纷朝森林走来,李琛拉起米加向森林更深处走去,越往里面走,植被越茂密,绿绿的海草盘根错节互相交错,把视野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们隐约听到海草中间有动物呼吸的声音。
米加前进的脚步顿住了,她不敢再往前走,这里是大海底部,除了鲛人就是鲛人的巨型坐骑,无论遇到哪一种他们都吃不消。
士兵的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海草中动物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响,他们二人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眼看着士兵就要过来了,李琛当机立断拽起米加的衣袖把她拉到了旁边茂密的海草丛中。
一只两人多高的八爪鱼正趴在草丛中睡觉,米加小声问李琛:“怎么办?”
李琛回答:“从八爪鱼旁边绕过去。”
二人小心翼翼的从八爪鱼旁边挪动,挪到中间的时候,一条手臂粗的触手猛然伸出缠在李琛的左腿上,米加又惊又怕,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向那条触手砍去。
李琛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小声道:“不要动。”
说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条触手,八爪鱼似乎被他摸得很舒服,慢慢松开了缠在他腿上的触手
。王城是国之重地,整个王城里面除了鲛人就是鲛人的坐骑,这只八爪鱼作为坐骑肯定和主人关系十分亲密,它睡得迷迷糊糊的,误把李琛当成了自己的主人,才会把触手缠在李琛的腿上。
二人有惊无险的绕过八爪鱼往前走了一段路,走着走着发现又回到了八爪鱼睡觉的地方,米加道:“怎么又绕回来了?”
李琛道:“这里海草茂密,很容易迷路,我们把走过的地方做上记号,就不会在原地徘徊了。”
说完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系在身旁的海藻上,两人每走一段路就撕一个布条,如果再次看到自己撕下的布条,就说明又原路返回了,他们就换一个方向重新走。
兜兜转转走了一天一夜,总算绕出了海藻林,海藻林外是一座高大恢弘的宫殿,又到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回海藻林?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凶猛的坐骑,他俩的体重连给坐骑塞牙缝都不够。去宫殿里面?说不定姚虞已经命人烧好了煮饭的开水,就等着他两往进去跳呢。
无论选哪条路都逃不掉被吃的命运,还是体体面面的被姚虞吃吧,姚虞是海底的霸主,被他吃了还体面一些。
两人抬脚就往宫殿走,还没迈进大门,就看到剔牙士兵骑着他的水蛇从海藻林里冲了出来。
他满面怒色地冲着两人喊道:“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老子好心把坐骑借给你们,你们居然把它给打晕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说完就幻化出一支长戟向两人的方向扔过去。
敌强我就弱,打不过还跑不过吗,米加和李琛撒腿就跑到了宫殿内部,宫殿宽阔,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间屋子。
二人就近钻到了一间屋子里,刚关上门,就听到了剔牙士兵的咆哮:“你们两个藏哪儿了,给老子滚出来。”接着就是剔牙士兵来回游动的声音,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这是挨个儿搜查吗?
米加和李琛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向屋子里面走去,这大约是个女鲛人的寝屋,屋子左侧有一个水晶打造的梳妆台,梳妆台旁边有一口沉香木雕花衣柜,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藏了进去。
米加小声道:“那个剔牙的鲛人要是找到我们会不会把我们打死啊?”
李琛回答:“不会。”
米加问:“为什么?”
李琛道:“他最多把我们打残,再把我们献给姚虞。”
米加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先被打,再被吃。”
李琛道:“是的。”
苍天呀,这是什么悲催命运。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鲛人从门外游了进来,米加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地猛跳,李琛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身后,站到衣柜门口,游动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李琛悄悄拔出腰间的长剑,聚精会神的盯着衣柜门。
刺眼的亮光照进衣柜,衣柜门被打开了。
第15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
打开门的不是剔牙士兵,而是被掳走的司水夫人。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广绣纱裙,洁白的脸上施了粉黛,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同样是阶下囚,米加被关着的时候每天一碗白米汤,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司水夫人的气色比以前还好。
米加道:“夫人您不是被掳走的吗?”
司水夫人道:“是的呀,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的。”
米加环顾了一下这个豪华又舒适的屋子道:“您都被掳走了,怎么还能住这么好的屋子,气色怎么还这么好。”
司水夫人意味深长的道:“不是每一个被掳走的人都是阶下囚。”
米加道:“您和姚虞打架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海水都差点倒流,怎么一转眼就和平共处了。”
司水夫人道:“我父亲和姚虞是八拜之交,在他这儿我是晚辈,他不好意思跟晚辈较真儿。当时因为好多年没见过面了,没认出对方,才闹了那么一场乌龙。”
米加不解道:“既然您没有被关起来,为什么不回水晶宫呢?”
司水夫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来。”
在米加的印象中,司水夫人如一朵火红的凤凰花,她是娇艳的,热烈的,肆意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为所欲为。
此时的司水夫人褪去了那层娇艳的外衣,她失落,伤心,无奈,悲哀,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唉,美丽的为情所困的女人。她要是输给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情敌倒也可以释怀,可偏偏输给了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林犀儿。
论长相,敖冰娇艳如花,气质雍容,林犀儿就是一根扁平的长挂面;论身世,敖冰出身高贵,家财万贯,林家就是个上不了门面的破落户;论才华,敖冰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通晓,犀儿只会取巧卖乖,装可怜。可偏偏,敖冰就输给了她,偏偏,司水只喜欢她。
看着失望落寞的敖冰,米加开口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一条尾巴的男/鲛人多的是,凭您的长相和气度,挥挥脚指头,就会有无数男鲛人往上扑,不必非要执著于一个配不上您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司水夫人擦了擦脸颊上流下的眼泪,立马又恢复成了傲娇本娇,她对米加道:“像你这样五百岁的老处子是不会懂我的。”
米加:“……”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荡起阵阵灰尘。
司水夫人道:“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天父亲带我到姚虞的王宫做客,他俩下了一天围棋,我闲的无聊,就独自到宫外闲逛.
那一天海底的杨花开的纷纷扬扬,妩媚缠绵。我走在琳琅满目的水市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有一个卖首饰的摊面旁边人特别多,我就跑过去凑热闹.
那个摊面的首饰款式很新颖,我挑了一支芙蓉形状的簪子,刚要付钱,却被告知这支簪子已经被人买了,那个人就是司水。我只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