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快穿](51)
程最:“上几楼了?”
时弋眯了眯眼,“三楼走廊……”
“不对,它又上来了。”
程最擦了擦汗水,拉起时弋就赶紧走出房间飞速地朝着另一边的楼梯而去,“肯定是又看见了。”
时弋:“……”
刚跑到另一边楼梯,程最正要上楼,却被忽然不知从哪蹿出来的宋芹芹挡住了步伐。
“?!”宋芹芹神色慌乱,一副刚从楼上狂奔下来的模样,“你?你这是要往楼上走?”
“……楼上怎么?”程最皱眉,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去问时弋那东西在哪里了,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来,他太想赶紧上楼了。
“疯子吧。”宋芹芹推开两人,从中间两人过去,“那东西就在楼上你们还往楼上跑?”
“?”程最下意识回头去看时弋。
但时弋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完全看不出有什么。
应该是宋芹芹看错了。
那东西明明才从三楼上来,怎么可能就到五楼了。
程最并不停顿,任由宋芹芹在后面像疯子一样骂起来,带着时弋急忙往楼上而去。
五楼很是安静,连人躲藏的或是其他声音都没有。
程最不知何时将骨扇捏在了手中,幽蓝的焰火盘旋在空中,烧得周围空气猎猎作响。
时弋突兀地出声,“你不信我吗?”
“……”程最浑身僵住,“没有,只是保险。”
两人朝着深处走去,一路无言。
直到程最小心翼翼推开一扇门,刚进去关上门,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敏锐地察觉到门外愈来愈近的危险。
他慌张地望向时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慌乱,神色也变得格外的令人害怕,“它在哪?它现在在哪?”
时弋面无表情地任由程最摇晃他的身体,轻声地说,“还在楼下……”
“确定?”程最明显的不信,他背靠着那扇门后,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那要命的危机。
“确定。”
程最长呼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即便是门后的危机让他心惊,但他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
房间里是长久的安静,和程最自己一个人累极的喘息声。
“上楼了告诉我。”程最道。
时弋望着房门,席地而坐,应了声好。
他眼中的浓雾在四楼一无所获,有好几次已经走到了有人的房门前,却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干扰了一般,忽然变了方向。
此时此刻,那东西在四楼宛若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时弋眨了一下眼,双手交握,他轻碰了一下之前被蜡烛烫伤的地方。
再次睁眼,在四楼乱窜的怪物已经目标清晰地往楼上而来了。
时弋没有出声,他静静地看着怪物上了楼,而后直直地朝着他所在的房间走过来。
时弋依旧坐在门前,静静地望着门,他没有出声提醒程最那东西依旧上楼了,并且此时此刻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就像是忘了这件事。
隔了好一会儿,等到眼中的雾气越发浓重,时弋才发出极低极低的,带着一丝隐约害怕的声音,“程哥,看见过一次就看不见了。”
“那我,也会看不见吗?”
程最满不在乎,想也没想地回答,“不可能。”
“可是,”时弋站起来,离门稍远了点,“我好像看不见了。”
“没有雾气了,它刚刚上楼了。”
第43章 小瞎子10 主神,今天也好喜欢你。……
程最飞快地冲到门前,语气又急又快,“看不见多久了?”
时弋静静地挪动身体往后退着,语焉不详,“大概,有几分钟了。”
“还有时间,能走。”程最回头去拉时弋,一边还将门拉开了一个缝隙——
时弋后撤的步子,躲过了程最要拉他的手,他静静地望向程最,望向程最的背后,那里一大片浓雾。
随着程最拉开的缝隙,雾气甚至还往里钻了些许进来。
时弋闭上眼睛。
门从外面被轻轻拉开了,走廊离阴冷的风灌了进来。
程最矗立在门前,眉眼之间不是害怕,而是烦躁。
黑口红身的怪物咧着那口大嘴,发出了呵呵的愉悦怪异的笑声。
它伸出手要去扯住面前的程最,却被程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此时正燃着滚滚蓝色焰火的裂骨破扇给烧得狂叫一声,唰地抽回了手。
时弋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听着怪物的反应。
他微张了一下唇,细声地咕哝了一句,“规则……”。(躲猫猫游戏中,不能伤害到找猫的一方。默认规则。)
那黑口红身的怪物好像是被唬住了,呆滞地盯着它自己黑乎乎的手,隔了好一会儿才歪着脖子抬起头来。
它并没有能够“看见”的眼睛,整个头上只有一张一直咧着不能闭合的大嘴。
程最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时弋,略显麻烦的皱了一下眉。
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瞬息解决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可是,有时弋在。
他不能。
时弋站在程最的身后,静默了一会儿,唇微张,做了一个单音的口型。
呆滞的怪物忽然动了起来,甚至动作不似之前那么的迟缓,而是那种肉眼几乎不可预估它动作的快速度。
程最晃了一下神,匆忙抬起来手,将扇子上的焰火甩落于空中,试图抵挡住从头而降的黑手。
可是——
那怪物竟是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害怕焰火,一双黑手被焰火烧得滋滋作响,外皮都被烧出了翻白,它连动作都没有停下一刻。
程最大惊,手上扇子松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催促自己的双腿动起来。千钧一发,程最的身子擦着那怪物的手堪堪而过,但怪物庞大的手只是微微蹭到了程最的身上,那里的皮肉竟是被绽开了。
丝丝热血从大腿凝落。
程最吃疼,诧异地低头去看渗出衣物的红色血迹。
他微微抬起手,手掌朝上,轻轻旋晃了一下手指。
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失去了某种能力。
程最处变不惊,一直只有烦躁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慌张和害怕。
“程哥?”时弋轻声地喊道,“它已经来了吗?”
程最被时弋这一声喊得,思绪逐渐回笼,心底的那点心慌害怕缓慢的平息了下去。他喘着粗重的气,视线在黑口红身的怪物面前多看了几眼。
手掌陡然握紧。
“我不能再错了,不能……”程最低声地咕哝,给自己心理上的疏导,企图平静内心离就要抑制不出的恶念。
陡然睁眼,程最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坚定清晰,“时弋,等下我会把他带走,你出门朝着反方向跑。”
时弋:“……”
他没有说话,轻呼了口气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浓雾,眸中略带了些伤悲。
黑口红身的怪物这次没有直接伸手来抓程最,而是将自己黑乎的手抬起来,抵到自己的嘴边,黑乎一团的手塞进嘴里,掰扯着两边,缓缓地用力将那张咧着的嘴,掰得更加的大了。
一张口,能将人半个身子都吞噬。
程最做出戒备姿势,身上但凡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都握在了手中。
就在那怪物低头下来的瞬间,程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刀刃直直地扔进怪物的嘴里——
“吼——!”
怪物却只是低下头,对着程最嘶吼一声。那声音,声势宏大,将刀刃直直地震了回来,在程最的脸上划出一大道口子。
而那声音更是刺破了人的神经,震得程最精神恍惚。
眼中景象变换万千,他好像在某个闪着暖阳的走廊里,看着浑身鲜血的少年逐渐离他远去;又好像站在大雪连连寒骨冻地里,四周都只有他一个人。
“……”
“会死的。”
“不可逆的伤害。”
“不能受伤的。”
“这不是的世界,你不受保护。”
“你和那位大人一样的。你们都是不受保护的。”
程最在恍惚之间,听得锈旧的声音在耳畔沉着音响起。
他伸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伤,手上的黏汗碰到伤口,刺得他牙关一紧,差点喊出疼。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骨肉疼痛了。
他尝试将那伤口愈合,却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