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快穿](30)
时弋原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一见到那些手中里荡漾着液体的针管他就立马往床上后缩了一步,整个人的抵在墙上,双手捏在一起微微颤动。
霍滦见他如此,招手让那些人离开,自己过去。
但哪知时弋依旧戒备不已,在霍滦靠近的一瞬,装作狠厉的模样,冲着霍滦龇牙咧嘴。
“不许过来!”时弋大叫道。
霍滦僵在原地,时弋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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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滦不敢再去见时弋,只是依旧让人医治时弋,见人害怕针管,就吩咐那些人动作轻柔点,顺着时弋的意思来。
哪怕这样做,每一次都会落得打一针,打一整个下午才好,霍滦也无所谓。
后来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趁着时弋熟睡了进去看一看时弋,又在夜晚轻手轻脚地将针给时弋打了。
一直瞒得好好的,可还是被时弋发现了。
时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霍滦,紧接着第二日,时弋安静地接受了打针,晚上就不见了。
找到人的时候,时弋身上落满了雪,安静地趴在时舟的身上。
他独身一人,要去将时弋接回来,却就在当晚,时家在星网上直接公布了时弋的信息。
时家总算找回来的小少爷。
霍滦想起时弋安静地趴在时舟的身上,不见半分的挣扎。
如果真是时家的少爷,那比起跟着他,时家才能更好地保护住时弋,他身边只有看得见危险,和无穷无尽未知的危险,稍不注意,他就没办法护住时弋。
时弋不记得他,他是时家的小少爷,回去了也好。
霍滦站在雪地里劝了自己一阵,回去了。
之后针对他的危险任务接连而来,他将会有很长一阵子见不到时弋。想到此,他在离开的前几日翻身独闯戒备森严的时家墅宅。
绕过好几间房,才终于在隐秘的一间房里找到了时弋。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
霍滦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只一眼就见到蜷缩在床上,微微发颤的时弋。
他呼吸微摒,几欲不敢去看时弋,生怕对上时弋的戒备的眸子,只敢谨慎小心地伸出手去,想要最后触碰一次——
手指之间轻磕在少年的额前,想要拂去遮挡视线的碎发,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滚滚发烫的额前皮肤。
霍滦整个人一怔,完全不可置信地扯开披裹在少年身上的苏绒锦被,空气里立刻四散出湿黏、浓烈的血气。
隐没在黑夜里,霍滦清晰地看见时弋身上那些磕绊伤,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就那样任其暴露在空气里,烂在白皙的皮肤上。
他完全撇去那些在他身边是如何危险的念头,想要在此刻将时弋带走,一走了之。
但床榻之上蜷曲着身子的少年却在此时哼哼几声,倏而睁开了眼,在黑夜里和霍滦那双淡灰可怖的眸子对上,整个人一怔,下意识就扯住棉被,后缩半截。
霍滦神情一滞,愣了半晌,才从腰间撇下几个随身携带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搁在床上,声音涩哑,“伤口不上药,就会一直不好……”
霍滦不常和人认真地想着措辞说话,他想让时弋上药,话语之间却显笨拙,怎么都表达不好,最后只是想起时弋怕打针,哑声了半晌,轻声地说道:“会很疼。”
时弋这才迟疑地抬头,看向霍滦,略显不安地咬着唇,将床边的药瓶拿了过来。
霍滦见人有动静,往前迈出了一步,想要给动作迟缓,上药不便的时弋帮忙,却见时弋立马抱住药瓶后退半分,湛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霍滦。
就在霍滦苦笑一瞬,就此放弃的时候,却听见时弋哑着烧烫钝涩的声音响起:“我不打针。”
霍滦惊诧地看向时弋,却见时弋双手环膝,一双潋滟着澈亮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霍滦,眸子里不见那戒备和害怕,只是懵懂的信任。
“那我给你上药好不好?就,只是上药。”霍滦涩哑着声音开口,无人可知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颤着,怕时弋会换了眼神看他,拒绝。
但时弋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将药瓶摆在床榻中央,将手臂小腿伸直了出去,一副任由霍滦处理的模样。
霍滦失笑一声,仔仔细细地给时弋上了药,又临时出去一趟买了内服的退烧药剂。
之后一直等到时弋身上的伤口好全了,烧也退了,霍滦才在任务命令一声又一声地催促下,要离去了。
临走前,他问时弋,这里待得开不开心,要不要一起走。
时弋摇头,说不要。
并将抽屉里时舟给他的几颗糖塞到霍滦掌心,他听见时弋开心的说:“大哥哥给了我糖。”
霍滦以为他可以放心了,连带着那几晚上都未处理的伤口都主动给时家找好了借口——
或许是时弋害怕打针,所以就隐瞒了身上的伤。
但如今一看,不过是从未对替代品上心,所以哪怕时弋烧到意识模糊,差点脱水,竟是没人知道。
第27章 上将的小猫27 你会后悔的
被冰冻住下半身,一直等到凉意四起的半夜,才从逐渐消散凝固力冰块里出来的时舟,脸黑到了极点。
他倒是想叫那些在灯塔里待命的人来,可他却万万不可能这样做。
前不久才降了阶级,要是再被看见这般狼狈模样,时舟不敢想那些碎嘴的人会在底下如何的说他。
时舟不在这里停留片刻,揉搓了几下僵硬住的双腿,迟缓地朝灯塔而去,那是他们一行人的暂住地。
巨大的星舰停靠在灯塔附近,而灯塔的下方冒起了几个简易的营帐,一小队十来人都在里面。时舟目不斜视,直入灯塔,蛮力撞开一闪门,怒气十足地进去。
腰间别着的超粒子枪发泄似的砸上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端口零件被硬生生地砸掉了。
时舟坐在床边,双手交握垂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立刻打开终端连接和时野的通讯。
只是一声电子音,时野已经接起了通讯。
染成浅灰色头发,额角一抹伤疤的时野出现在光子屏幕中,眉眼间略有疲惫,似乎是刚忙完事情。
他有些意外时舟的通讯,又有些疲惫地揉了柔鼻根,想起之前时舟和他的争吵,“大哥我想我之前已经说明白了,父亲没有要将这个职位交给我的打算,我只是暂代,等你任务完成,它还是你……”
时舟冷哼一声,他现在根本不想听时野的任何话,“时弋没死。”
对面那头,时野的神情显然一顿。
时舟抬腿走到工作桌上坐下,将光子屏移到工作桌上的屏幕,双手交叠,十分满意时野现在的表情。
焦急、慌乱,眉间拢起一抹燥意。
不待时野问,时舟换了个姿势,惬意地往后靠在座椅上,眼神之间隐隐约约露着一点势在必得、尽在掌控的自信,“我今天见到他了。”
“时野,你违背了父亲的命令,”时舟不给时野任何一丝的喘气机会,“你没有杀死时弋,甚至让他逃走了。”
时野闭眼敛去眸中的慌乱的情绪,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怎么样。”
时舟讶异了一瞬,他想象中时野的反应应该不是这样,不应该问时弋,而是拿出一笔一笔的重要消息,和他交换,让他不要告知父亲,让他解决。
从小到大,时野就是这样的,没有做到父亲要求的,就会来找他帮忙,以前是珍藏许久的兵器,后来是一笔又一笔无比重要的军事消息。
但如今,居然这样了。
时舟迅速厘清这里面的关系,忽然脑子显现过一点不可思议,他沉眼看向时野,轻笑了一声开口:“他死了。”
果不其然,时野脸色大变,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丧败下去。
时舟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讥笑自己弟弟如此蠢不可言的情绪,他愉悦的嗓音在喉间细绕一圈,发出势在必得的自信声音:“现在还没死,但快了。”
“时野,你没完成的任务,我会好好给你善后。”时舟看着光子屏中时野丧落的模样,十分贴心地道:“这次,就不收你的费用了。”
时野在时舟后面那半句出来的时候,怔愣了片刻,回神的时候恰好听见时舟说出后半句话,他眼神深谙如邃,声音晦涩如雾,几近艰难地央求:“时舟,你别动他,别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