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快穿](11)
在旧帝国里,只有“怪物”才有。
“我说过,我记住了。”时弋稳住了身子,眸中有微色白光闪过,再看向阮祁的时候,阮祁鼻梁额角均被划了一条长口。
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落入地面。
阮祁丝毫不在意的抹去一点血迹,但那伤口被划得极深,抹了一点就又渗了出来。
“可你还是杀不了我。而且,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了你?”阮祁淡笑道,“时小少爷,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废物的滋味可不好受,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时弋低头扯着学院制服的衣摆,仔仔细细地将手指上沾着的血擦尽,然后才抬头看了一眼阮祁,“那种感情,我没有。”
“这话,你不如对真正的时小少爷说?”时弋声音淡淡的,手上的血迹有些凝结了,擦不掉。
帝星常年低温,这几天的雪更是飘忽不定,说话这一阵,便有冷雪飘落下来。
时弋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成人礼正要开始,该来的人应该都来了。
他乜了阮祁一眼,将面貌清清楚楚地刻在脑海里,指尖捻了点冷雪,揉搓开手上血迹,稳了稳了身形,抬腿就向前面走去。
阮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步子一转,跟着时弋身后,嘴里还不停叨唠着:“这么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不怕我从后面袭击你?”
“这路是去时家的吧,今天成人礼,你既然不是时家的少爷,去凑什么热闹?”
时弋低敛着神色,手指指尖搓捻着细雪,将指尖上的血迹都洗净,徒留掌心之中一点血。
并未回答阮祁任何的话,只是目光沉沉底看向前方,落在不远处的墅院上。
阮祁不会杀他,从他说出旧帝国的猫那一刻,他的目的就变了。
阮祁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够一路跟着时弋去时家的,在时弋走到墅院门口的时候,闪身一退就躲到了一边去。
墅院的铁门大开着,而守卫却不知所踪。
里面是不是传来悦人的音乐和欢笑声,时弋猜想,应是里面太忙碌,来得都是尊贵又而具有实力的上层贵族,以至于,外边的守卫都可以暂时松一松了。
时弋沿着路道,身上披了越发冷落萧瑟的大雪,在宴会厅的大门前站定。
落地窗里透出温馨的淡黄光亮,让人不禁觉得暖和。
手掌之中留了血迹的手,覆上了门扉,时弋稍稍用力,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
第10章 上将的小猫10 温暖耀眼的光……
温暖耀眼的光亮从大开的门里钻了出来,悉数落在站在门口的少年身上。
少年脸颊泛白,瞳眸碎着宴会厅里柔和的灯光,却是陌然一片。白蓝基调的学院制服上淌着半边血迹,沐了些雪在上面,融了血迹,有几滴便滴落了下来。
时弋似乎也注意到滴落到地面上的血,特意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才举步缓缓地进入宴会厅。
成人礼很是欢闹,所有人都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之中。
直到时弋半身染血的身形,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时候,宴会厅的声音才忽然安静了下来。
唯有舒缓悦耳的音乐还轻响着。
既然是个“靶子”,时弋的作用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和时家来往亲密的家族也好,对立的其余贵族也罢,时弋从被接到时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去接触、面对过这些人了。
这是一出盛大的戏,每个人都被时家“宠爱”时弋的戏给骗了进去。
直到——
今日的宴会席上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叫时白,是时家的小少爷。
“今天可有好戏看了。”德莱塞家的夫人将半透明白扇打开,挡了半边脸,对加西亚夫人轻声说道,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确实,谁能知道,居然没死呢?”加西亚夫人也附和道,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语气变得揶揄了起来,“好像还听说,为以防万一,时家不是还派了本家的人去解决吗?”
“可人还是好生生地来了。”
一瞬的安静后,有心看热闹的人,自顾地往边侧退了点去,看着身上染了半边血的时弋一步一步走向在正中央带时白见客的时家人。
时弋走到那些人的面前站定,一双湛蓝色的眸子里,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时家父母脸上有震惊和不加掩饰的杀意,估计是对他没死这件事格外的生气;时舟依旧是那副厌恶的模样,对于他的出现好像也没有什么格外惊讶的。
至于宋白,不,应该叫时白了。
时弋端眼看向时白,他眼底的震恐显露无疑,最后变成真相皆知的明了和一点,懊悔?
当然只是一瞬,就被压了下去,焰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波澜了。
时弋扯起唇边一点,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看着时白,伸了手缓缓地从制服内里拿出被他护得好好的一叠设计稿纸,和那枚独属于时家才有的机械心徽。
收了唇边一点讥讽的笑意,时弋踩着步子,又往前了一步。
时舟立马堵在时弋身前,压着声音,似是低吼,轻蔑又掺杂着怒气,“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已经不是——”
时弋抬头,漠然的瞳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时舟,从他身边绕开一点,定定地看着时白,声音淡冷如冰:“自然是来物归原主。”
时舟被着双眼睛看得呼吸一滞。
时弋已经走到时白面前,眉睑低垂,扯过时白垂落在身旁的手,然后将手里的稿纸连同那一枚新新崭崭,一点磨损也没有的机械心徽,塞到时白略微发颤的手中。
“成人礼康乐。”听不出任何的仇恨情绪在里面,仿佛这句祝福真的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祝福。
时白却兀地一慌,收敛下去的奇异的情绪好像翻涌了起来。
时弋却已经松了手,他眸子清清冷冷,又扫过时父时母,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与普普通通的事情:“十八年前,残星上救我的命,我用今天的替时白挡去杀命之祸还了。”
“十八年来,吃穿用度上和一些杂碎琐事的照顾,我用每一年替时白受过的伤、吃过的毒药,还了。”
“机械心徽我没用过,物归原主,我还了。”时弋声音不大不小,清晰恒稳,每一声都落入人的心中,“那么——”
时弋略微停顿片刻,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的人。
“欠时家的,时弋如今一同还清。”
少年声音朗润,字字浴血,衬着那一身的血色,更加让人胆战心慌。
没能注意到的某些东西,是真的要就此消散了。
话落,时弋并不作任何留恋,拖着身染血色的身子,稳稳当当地转身离去。
摧毁剂毕竟是摧毁剂,不管它能如何的将怪物的精神力异变成更厉害的裂化,残碎在精神力海的疼痛,是不会消失的。
摧毁就是摧毁。
时弋唇齿咬在舌尖上,吞下那点疼痛,虚晃了一下身子,人已经站在了刚刚自动关上的大门前。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明眸眼清。
眸光澈透的少年颤着手,毫不犹豫推开事假厚重的大门,一脚踏了出去,将所有都关在了身后。
成人礼的宴会终究是被搞得一塔糊涂,谁都没有再热闹的心思了。
有人觉好戏不够,有人讥讽时家不干人事。
时父脸色黑沉,在宴客的闹腾声中,对时舟命令道:“去追上他,不能让他活着一定不能!”
“父亲……?”时舟恍惚了一瞬。
“还不快去!”
时舟熄下刚刚被激荡起的各种心思,点头应了声好,穿过混乱的宴会厅,就要追过去。
时白手里捏着那一叠滴血未沾的设计稿纸,和新新崭崭的机械心徽,神思恍惚了一瞬。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某个大家族之子。只是因为树敌太多,他暂时不能出现在那些人的眼中。
只是并不知,原来家里还找了人替了他少爷的名头,目的是为挡掉他本应该受的罪?
宴会乱作一团,时家也没心思去招待什么客人了,时父拍了拍时白的肩膀,言简意赅地道:“时白,你跟我上来。”
时白收了那些就要飘远的心思,将手里的东西,往衣襟里一拢,不卑不亢地道:“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