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326)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推奖章 突发地震,盛言楚带着39平单身公寓胎穿成落魄商户盛家的长房独子,谁料陈世美老爹席卷家财抛妻弃子,盛言楚和亲娘因此受尽家族冷眼。好在朝廷降旨准许商户三代之子下场科举,踹掉渣爹和极品亲戚后,盛言楚踏上了嫁娘和执笔科举两条艰辛路。从小小商户子一朝逆袭成天子近臣,盛言楚的入仕之路走得相当漂亮,唯独有一桩心事:娘嫁不出去。 点击展开

周蜜气息一窒,盛言楚义正言辞道:“坊间多少商人一夜之间暴富,又有多少人一夜从高处跌落负债累累,擒文斋依附太子而在京城商圈打响名气,适才周大人说擒文斋现在还在亏空,可您不防出去打听,满京城有多少书生只买你家的墨石?”

“有些生意讲究长远性,您攒好了声誉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周蜜被盛言楚一顿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趁周蜜还迷糊,盛言楚当机立断:“您埋怨我不该对太子下手,可您有没有想过,一旦太子登基,以他的行径,他找您索取的会更多。您若拿不出来,没事,天下有的是商户抢着给,届时你就会被新帝丢掷一边,您到那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不如早早脱了太子的掌控。”

太子胃口太大,哪有年年让擒文斋入不敷出的?他都不好意思直说太子压根就将擒文斋放在眼里,只当擒文斋是个取银的钱袋子。

飞鸟惊良弓藏,以他的猜测,太子应该从来都没考虑过登基后将周蜜提拔为皇商,真正的合作关系应该像老皇帝和金家那样,有来有往,而不是太子这边一味的索取。

周蜜是商人心理,单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被盛言楚弄倒的,听了盛言楚一番分析后,周蜜恍然大悟。

见盛言楚要下车,周蜜将人拦住:“夏日可畏,盛翰林且好生坐在下的车进城吧。”

盛言楚顿住脚,心虚不已:“我还是另择车吧。”

周蜜:“马上就七月半鬼节,半道拦车几乎没人愿意停的。”

挽起手袖,周蜜往车壁上一躺,恶趣味地道:“难不成盛翰林是怕我对您下手?”

盛言楚皮笑肉不笑,周蜜哼了声:“我一个小商人岂敢对朝廷命官下手,盛翰林未免高看我,这可是在皇城脚下,我若对您不利,李老大人势必要跟擒文斋拼命…您是他的好曾外孙女婿,金家出事后,听说多年不进宫的李老大人为了您破例进宫求情…”

“也就您运气好,还没将华大小姐娶回去呢,李老大人就对您掏心掏肺,不像我,太子一废,原先与我交好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酸溜溜的话听得盛言楚不由勾起唇角:“擒文斋底蕴深厚,这点小风小浪断不会造成灾难,周大哥属实说笑了。”

擒文斋生意波动当然会有,但损失不大,不然周蜜这会子也不会往城里拉十几辆的墨石染料。

擒文斋的客户是书生,太子倒下后,书生们买过其他书肆的墨石,但都没有擒文斋的好,书生们只好又换回擒文斋的墨石。

盛言楚调查到这个消息后当时还惊愕了半天,擒文斋的墨石质量太好了,若他想在墨石生意上分一杯羹,得费心劳神想个秒法子,不然永远都超越不了擒文斋。

周蜜倒了盏凉茶推给盛言楚,总算笑开了脸。

“民不与官斗,何况我一介商人,这回我认栽,谁叫我眼瞎站错了队呢,赔点银子也无所谓,那些弃我而去的朋友我也没觉得有多可惜,挺好,同甘容易共苦难,我也算看清了他们。”

盛言楚轻笑,连连说是。

周蜜经商多年嘴皮子厉害,三言两语就问上了盛言楚从虞城拉回的两船染料上。

好整以暇地睨着盛言楚,周蜜笑问:“我倒是听说城东开有一间美味鲜辣的锅子铺,后来一打听竟是盛翰林家的铺面,只您家里开得是吃食铺子,您这一车一车地拉染料是…”

盛言楚大囧。

啧,他该怎么张口说呢?

见盛言楚眼神闪烁,周蜜心咯噔一下:“您不会要跟鄙人抢墨石生意吧?”

盛言楚对手指缓解尴尬,略略点点头,周蜜倒吸一口凉气。

哪有人这么无耻,掰倒了他的靠山,然后折回来跟他抢吃饭的活计!

盛言楚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含糊其辞道:“周大哥,这事说来话长…”

起初他决定做墨石生意是气恨襄林侯对华宓君不敬,但事情发展太快,还没等他准备对擒文斋这个钱袋子下手,襄林侯就死了。

襄林侯一死,他原是不打算再做墨石生意,可谁叫虞城花色多,他一时遂又起了念头…

“说来话长?”周蜜脑袋嗡嗡响,“也就是说您早就盯上了我的擒文斋?”

周蜜越想越气,盛言楚身为朝官领皇令纠察襄林侯南域战时有误他管不着,可盛言楚觊觎他的墨石生意,他不恼不行。

周蜜虽是商人,但从小和书生打交道,因而养成了书生派的儒雅气质,纵是好修养,遇到今天这事,周蜜的心态还是一下崩了,忍无可忍,周蜜啐了一口:“不要脸。”

盛言楚:“……”

一路无言,进了城后,周蜜连帮忙拉运的马车都不要了,闷声唤小厮赶紧回家。

-

“爷,”阿虎指着周家的马车,问:“这车要送过去吗?”

盛言楚拧了拧眉,黯然叹气:“送。”

不送回头他在周蜜那怕是又要落一个贪小便宜的罪名。

周家车上,贴身小厮低声道:“掌柜的,那车是东家好不容易从西北淘回来的,扔给盛翰林…”不合适吧?

周蜜满脑袋糊浆,冷静下来后周蜜咬牙吐出一句话:“先等着,他若不送来,你就抄家伙上门要,忒不要皮,翰林官不是出了名的清贵吗?怎么就有盛言楚这样钻进钱眼的人?”

小厮:“……”

顿了顿,小厮泼冷水:“掌柜的您怕是气糊涂了,盛翰林是商户状元,他行商做墨石生意其实没出格…”

周蜜半阖的眼睛骤然一睁:“你不提醒我,我还真的忘了…”

“商户子,商户子…”周蜜揪着词不停地说这三个字。

正欲交代小厮办事,外边响起一道怒吼。

“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拉二十辆染料吗?怎么就这几辆?”

小厮半掀车帷,低声对周蜜道:“掌柜的,少东家来了。”

周蜜烦躁地捋了把头发,静坐在车棚里不动。

“随他骂,别管。”

外头骂声持续了大半天,骂累了那人就叉腰吼周蜜。

“周蜜,你给老子出来,我爹将擒文斋交给你打理,你就这样敷衍行事?你这掌柜的当不了就早早的卸担子走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车棚里周蜜脸黑成墨。

阿虎和盛允南赶着马车过来时,只见擒文斋铺子前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一问才知道周蜜和擒文斋的少东家吵起来了。

“少东家?”盛言楚楞了下,“擒文斋的少东家不就是周蜜吗?”

“另有其人。”

盛允南将打听来的消息跟盛言楚说,“擒文斋易过主,当年周掌柜的老爹和如今的东家合伙做生意,期间周掌柜的爹贪赌将家产悉数赔了进去,这还欠一大堆呢,不得已周家只能将擒文斋的分红让出去,就这样,原先的伙伴成大东家,而周家则成了小伙计。”

“周掌柜的爹不甘心家业败落,竟拿着一条白绫上吊死了,大东家怜惜周家不易,便将年幼的周掌柜带在身边培养,两人亲如父子,只这样一来,那少东家就越发的看不惯周掌柜,这不,当街吵了起来。”

盛言楚忙问因为什么事争吵。

盛允南:“叔放心,不是因为咱而吵。那少东家嫌周掌柜擅作主张,周掌柜反口就骂少东家猪脑看不清时局,总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起手来了。”

盛言楚瞠目,好半晌才道:“周蜜打人?”

对着他连脏话都骂不出来的秀气家伙竟然打人?

“对,”盛允南道,“我站那听了一耳朵,好像少东家馋下半年的院试,便让周掌柜的多拉一批货做墨石,周掌柜的不同意,说擒文斋存货够,没必要再重新制作墨石。何况擒文斋所用的独特染料不足,周掌柜压根就买不齐染料。”

“那少东家却一个劲地指责周掌柜故意不听他的话,就为这个,两人闹得面红耳赤。”

“擒文斋少东家委实没脑子。”

盛言楚听完整件事后不由嗤笑:“太子倒台,擒文斋堆积了很多陈货宿墨,好不容易盼来院试,擒文斋应该全力将陈货摆出来卖掉,这时候制新墨简直是找死。”

盛允南眼睛亮晶晶:“奇了怪了,周掌柜也是这么骂少东家的,说少东家再胡来就是找死。”

盛言楚打起哈欠,舟车劳顿,他急需回房睡一觉,便摆手交代:“以后擒文斋的事你多打听,有什么动静立马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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