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299)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推奖章 突发地震,盛言楚带着39平单身公寓胎穿成落魄商户盛家的长房独子,谁料陈世美老爹席卷家财抛妻弃子,盛言楚和亲娘因此受尽家族冷眼。好在朝廷降旨准许商户三代之子下场科举,踹掉渣爹和极品亲戚后,盛言楚踏上了嫁娘和执笔科举两条艰辛路。从小小商户子一朝逆袭成天子近臣,盛言楚的入仕之路走得相当漂亮,唯独有一桩心事:娘嫁不出去。 点击展开

秦庭追素日掌管吏部相关卷宗,襄林侯的案子下派到四皇子身上后,吏部尚书立即谴秦庭追从考功司过来协助四皇子。

秦庭追负责的考功司主持科举考试,一向和翰林院有交情,盛言楚是翰林官出身,四皇子找秦庭追打听再适合不过了。

“殿下不认得他?”

秦庭追端着手,浅浅微笑:“这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原出生不好,是个商户子,不过十分聪慧,会试和殿试时竟都越过江南府的榜首拿到了三鼎甲,此人不可小觑,如今年岁尚小,若再过几年……”

四皇子眼睛骤然发亮,看盛言楚的眼神逐渐火热起来,搓着手干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科状元,怪不得父皇将此重任交到他手上。”

既是新上任的翰林官,四皇子想,这就好办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不想做点成绩出来让官家另眼相待?

这般一想,四皇子一下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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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夏雨过后,京城气温陡然攀高。

这是盛言楚在吏部的第三天,吏部人多院大,初夏的蝉鸣恼耳,盛言楚来回穿梭在各大卷宗房里热得后背都湿透了。

“来个人。”四皇子站在廊下喊,不耐烦道:“没看到盛大人受累了吗?还不快将院里聒噪的蝉给沾了去!”

盛言楚脚步微顿,捧着厚厚的卷宗扭头,刚想行礼,四皇子挺着肚子走过来,热切道:“嗐,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四殿下。”盛言楚神色如常,依旧放下卷宗规规矩矩地问安。

四皇子笑容一窒,偏又拉不下脸训斥面前这个恭敬客气的状元郎,饶痒痒的小竹手越过盛言楚翻起地上的卷宗,待看清上边的字,四皇子神色微变。

“盛大人突然看这等陈年旧事的卷宗做什么?我虽平日里闲不做事,但也知道这宗案子和襄林侯毫无干系。”

盛言楚将地上的卷宗抱起 ,抹了鬓角处的汗水,清清嗓子道:“这案子是悬案,下官昨儿查看襄林侯近几年的动向时,偶然发现襄林侯十年前极为喜欢往朱门楼跑,然而当京城出了这桩案子后 ,襄林侯突然再也不去朱门楼了,下官想,朱门楼案子中襄林侯是否也脱不了干系?”

“当年刑部都没查清的案子,你能耐它何?”

四皇子挺直的双肩垂下,伸手欲拿卷宗,盛言楚垂眸没松手,四皇子闷哼一声,背着手面罩寒霜:“你既想查就查,但这桩案子当年牵连的人颇多,如今涉案的嫌疑之人好些都是朝中重臣。哼,我瞧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知道你急于求成,但有些事不能碰,也不该碰!”

见盛言楚微躬着身子似有在听,四皇子面色稍显和缓,遂语重心长地拍拍盛言楚肩膀:“盛大人呐,我劝你是为了你好,襄林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实则不差这一两桩罪行,你如今根基浅薄,这会子碰这件悬案,日后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是我有心想保你怕是都难。”

盛言楚连连点头受教 ,谦逊地说:“殿下提点的是,是下官莽撞了,下官这就将卷宗归回原位。”

说完就急色匆匆地往回跑,慌手慌脚的模样像是手中捧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

盛言楚一溜烟跑走,跟在四皇子身后的官吏笑看着盛言楚失措的背影,捻起嘴角小胡子把玩,不屑地笑:“原以为是个机灵的,不成想这么不中用,瞧瞧,听殿下寥寥几语就吓成那样,委实不成器!”

“你成器!”四皇子一个板栗子叩在说话人头上,满面阴沉,“他才来吏部三天就查到了那桩案子上,你还好意思说他?!”

被打的男人顾不上疼忙双膝跪倒,此时在吏部不好发火,四皇子抬手让人起来,压低声音道:“给我将他盯紧了!切不可再让他碰那宗案子,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是是,下官明白…”

一旁听令的人汗如雨下,等四皇子一走,那人忙招手吩咐下边的属官:“这几日你们旁的事别管,就守在卷宗房跟着盛言楚动,他去哪你们就去哪,他就是去茅房,你们也给本官寸步不离的看着!若他…若他翻那种卷宗,你们即刻来报于本官。”

“是!”

蝉鸣声渐小,待廊下无人时,躲在拐角墙后的盛言楚才抱着卷宗一言不发地走出来。

他拿到的朱门楼案子是十年前的悬案,朱门楼乃胡人酒馆,卷宗内容实则他早已看过了。

朱门楼出事时,因朝中刑部尚书涉嫌其中,所以这案子便由三司中的大理寺和都察院接手审判,可查着查着,这两司竟也有人受到牵连。

为了避嫌,老皇帝将案子交给六部大佬吏部去查,吏部所在官员不擅查案,又或是不愿为此得罪朝中大半官员,便草草结了案,只叫人将京城朱门楼给关了,再无下文。

盛言楚没来吏部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朱门楼的案子,直到昨日他翻看襄林侯多年的行踪时才瞧出了端倪,他本来还以为这是巧合,可听了四皇子的话后,他敢笃定,十年前的朱门楼案肯定和襄林侯有关。

至于四皇子拦着不让他查,难道四皇子当年也涉足其中?

往回倒退十年,四皇子才十七八啊,怎会去朱门楼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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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楼?”

一回到翰林院,盛言楚便问起在京城呆了有三四年的夏修贤,夏修贤咬着笔尖,手不停地翻着书:“你问这个干吗?朱门楼那片地早就经年不修了…”

顿了顿,夏修贤瞥盛言楚一眼,邪笑道:“你若是好奇,不如得闲去朱门楼看看呗?”

盛言楚懵然,身子从椅子上挺直:“我还能进去看?不是说官府早些年查封了朱门楼么?”

夏修贤放下笔,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一手捧起茶水啜了口:“朱门楼原是被官衙查封了的,可前些年不知从哪蹿出一伙盗贼将里边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几扇门也被砸破,左右里边的东西早已被抄,剩下的破宅子想来没什么人惦记,官衙便撤了封条。”

“如今朱门楼李杂草丛生疮痍满目,时不时会有无处安家的乞丐夜里住在里边…”

放下茶盏,夏修贤双手合拢抻着下巴,眨眨眼:“楚哥儿,你不会真的想去那里吧?听说到了夜里,朱门楼里边会有异声哦~”

盛言楚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椅背上轻敲,面色和煦:“不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便是让我呆在深山老林,我也不惧里边的鬼怪。”

“你小子话可别说太满。”

夏修贤悠悠道:“朱门楼那块地死了不少人,死得又是一些…咳,反正夜里那一片都阴森森的,尤其是现在这等燥热的天气,朱门楼一到晚上就会出现好多有光无焰的火球…”

盛言楚料到是这样的恐怖场面,挑挑眉:“那火球是不是悬在半空,有红,有蓝还有绿?”

夏修贤一口茶水喷出来:“你见过?”

“没,”盛言楚摆手,但他知道那些是磷火,也就是古代人常说的鬼火。

人的骨头里含有磷元素,多年腐烂的人骨会自燃发出他说得那三种颜色的火,人走在旷野会带动这些鬼火跟在后边移走,古代人哪里知道磷火,以为自己被鬼盯上了。

朱门楼是西北胡人酒馆,过去十年了还有鬼火出没,可见那地下埋葬了多少枯骨。

“你可别去那啊!”夏修贤两股战战,嗓音都变了味,“朱门楼邪乎着呢,你没事去那找什么乐子,闲着无趣,不若帮我将这捆文书批了。”

盛言楚手腕猛地一沉,望着夏修贤甩过来的厚重文书,盛言楚起身将文书放到一边,弯了下嘴角:“这文书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批吧,我如今在翰林院和吏部两头跑,哪里还有闲心帮你看这些东西。”

夏修贤一想也是,遂厚着脸皮打趣:“听说四皇子在吏部一口一个盛大人叫得欢?”

胳膊肘推了推盛言楚,夏修贤挤眉弄眼:“感受如何?是不是比在翰林院要舒服?你千万别拿话哐我,四皇子待下属最为大方,原先俞庚替他办事,金银,女人,什么没有?快些说说四皇子都送了什么给你?”

盛言楚皮笑肉不笑,直接一锤暴击:“四皇子拉拢人惯常不都是那两样么?你既知道还问我?”

“还真送美人给你啦?!”夏修贤那叫一个震惊和激动,抓着盛言楚的肩膀急迫地问,“你收了没?以你的性子,你不会当场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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