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真香了(49)
生活并不是童话故事,王子可能会娶灰姑娘,但是更多时候他们选择娶的都是公主。
在现代,她见过太多太多身边的例子了。
恋爱可能是纯粹的,但是婚姻都各自充满了算计,而她一无傲人的身世,二无才貌,拿什么去和人家拼?
所以,她早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话说谈什么恋爱,一个人独自美丽不也挺好的。
牧大虎道:“若今日是他,你会如何?”
梁婧摇头道:“若今日是他,我也不会应允。”
“为何?他家世那般好,相貌也好。”牧大虎是真的觉得时乐安各方面都比自己好,梁婧为何不喜欢呢?
被他这么直白一问,梁婧倒是认真组织了下语言,才回道:“在我心里,衡量要不要嫁给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家世和相貌,主要还是看我们两个人合不合得来。其次,就是双方的家庭能否达成一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彼此间是否能够为对方付出一切。”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三观相合,门当户对,两情相悦。
而目前来说,她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
两人谈到这个程度,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牧大虎坐了坐,起身告退:“那我上前头去了,你——”
“我再坐一会,你先走吧。”
目送他的身影逐渐离去,梁婧微微叹了口气,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脸,眼眸里的光亮闪闪灭灭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梁婧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站起身来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衣摆,转身往后院走去。
良久。
柴子瑜才从榕树后头走了出来。
望着梁婧离去的方向,他的眼神黯了黯。
福贵从身后走来,问他:“公子,咱现在还去后院吗?”
方才送午膳的还是虎妞,柴子瑜本来打算等手头案子忙完了,再继续找梁婧好好掰扯那天没说完的事情。
可是,他又想见到她。
打着吃饭消食的名头,他本想在后院逛一逛,顺便瞧瞧她的人。
结果走到这榕树后头,就远远瞧到她跟在牧大虎身后过来了,一时情急就躲了起来,这一躲又听到了他们的话,尤其是梁婧方才的那番话。
他终于了解她是怎么想的了。
“不去了,回书房吧。”
柴子瑜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想一想梁婧方才的话。
*
四月初,临近州府院试的日子。
梁父前几日正拿到府上试通过的结果,今日梁老大还是不放心,早早就回来给他捎了套纸笔。
他和鲁氏商量了下,还是打算亲自送梁父去州府考试。
虽然这些年父子俩坐船去州府不下数十次,但是今年梁父年纪也大了,几人都打定主意若是再考不过,也不让他继续考下去。
所以,梁老大抱着最后一次送梁父去科考的想法,还是陪着他一起去坐船。
从琼阳县去州府,陆地跑马大概要两日时间,坐船的话虽然要绕点路,可是一旦顺风顺水,也是两日就能到。
而且坐船比坐马车舒服多了。
梁老大虽然不舍得花钱,但是考虑到梁父在船上还想着读书,便还是咬牙租了个有两个床位的单间。
结果,梁父一本书没带,两手空空就上了船。
而且那两日,天天不是去外头看江景,就是和其他人闲扯,不然就是躺在床上睡觉,和往日的表现一点都不相同。
梁老大想劝,可偏偏梁父摆明不听。
无可奈何之下,船就到了州府,梁老大只好忙着去找客栈,上下打点两日,忙里忙外把梁父送进了考院,这才算是松了半口气。
另外半口气,是等到梁父顺顺利利从考场出来后,才松下来。
至于等待结果,他倒是一点焦虑不安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都这么多年了,说实在话,梁老大还真的没抱希望,反而内心有种解脱的感觉。
三日后,红榜贴了出来。
梁父催着梁老大挤进人群去看看,梁老大也只好照办,只是还没走到前头就听到人站在最前头念榜,其中一个名字就是“梁文赋”。
他怔了怔,下一刻使劲往里头挤。
距离榜单越来越近,看到的名字越来越多……
终于在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个的位置上,看到了梁父的名字!
第46章 吃瓜
梁父中了秀才的消息传来县衙时, 梁婧正好感染了风寒,卧床休养生息中。
虎妞进门就跟她道喜。
梁婧默默地喝了口温水, 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虎妞想起鲁氏托她问的事,便道:“婧姐姐,你嫂子托我问你一声,后日要不要回清河村一趟给你爹办个喜宴?”
梁婧有些犹豫。
于情于理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回去一趟才是,可是她不仅病了还来了月信,出行不便,加上心底对这个梁父也没多少好感。
“我就不去了吧, 就说我病倒了,大夫让我多休息。”
她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去。
反正往后也没打算和梁父有什么往来,眼不见心不烦。
虎妞“哦”了一声, 又想起一件事:“对了, 清河村这回还有个人也中了秀才呢!就是叫什么来着?”
看她始终想不起来, 梁婧笑了笑。
这清河村只是个小村庄, 里里外外也就几十户人家,能读书习字的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个人, 梁婧在原主记忆里搜寻了一遍,除了梁父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张二郎了。
“莫非,那人姓张?”她好奇地问道。
“对对!”虎妞一拍脑袋, 笑着道, “瞧我这记性, 就是姓张的,听人家喊他张二郎。”
这一说来,那就是对上了。
梁婧挑挑眉, 没想到这人还真的考上了,怪不得退亲时那么高傲,还真的有点本事。
虎妞接着道:“说起这张二郎,也是个能人。听说他过年那会倒霉地走夜路摔了一跤,摔断了左手,在家养了好几个月。可能就是在家没事做,天天用功读书才考上的。还真的应了一句什么话来着,福、福——”
“福祸相依。”
“对对对!”
牧大娘笑着从门口走了进来,指着虎妞的小脑袋瓜取笑道,“你啊以后别在外人面前乱开口,免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虎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就是一时忘了嘛,再说咱屋里都是自己人,说错了外人也不知道呀。”
片刻后,几人相视一笑。
“对对对,你这丫头脑袋瓜也不算笨,还分得清自己人和外人,已经很厉害了!”牧大娘学着梁婧以前的做法,对虎妞竖起了大拇指。
梁婧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信息闪了过去。
她还来不及捕捉,就听虎妞继续八卦道:“对了,大娘,你刚刚从前院来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
“什么消息?”牧大娘一脸茫然。
“就是那个宋员外的案子,我之前来的时候碰到大虎哥,他说有了什么眉目,今天要开堂呢。”
梁婧好奇地问:“这个案件都拖了小半个月了,现在到哪一步了?”
她最近把心思都放在后院里,倒是没去关注前院衙门的事情。
虎妞虽然年纪小,但是八卦心比谁都强。
她又经常去前院送饭,一来二去,倒是知道得比牧大娘还多。
“这个宋员外不是认了这个干儿子,放话说要把家业都交给他嘛。那他原先的女儿女婿,也就是宋小姐夫妇自然不甘心,便借着回娘家小住养胎的理由,夫妇二人都搬了回来。
搬回来后,三不五时就找那干儿子的麻烦,那干儿子估计也是腰杆不直,一再退让,最终还是宋员外发现这个事情,把宋小姐夫妇都训斥了一遍,让他们择日搬走。
可是宋小姐哪里甘心,就说这宅子是她娘留下的嫁妆,最不该走的人是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才是。”
梁婧默默给她倒了杯温水,虎妞一边喝,一边接着往下说。
“大人之前就审问过那宋府里的一位老人,那老人是宋小姐的娘的奶娘,听她说这宅子其实不是嫁妆,只是宋员外成亲时买下来,记在他夫人名下而已。所以宋小姐这么一说,宋员外就觉得心寒了,这父女关系就僵了下来。
也是那女婿心还算好,两边劝着,可惜两父女都性格太犟,谁也不肯先低头,住在一个屋檐下见了面也不说话。上个月初是那已逝宋夫人的忌日,宋员外打算带着干儿子一起去祭拜,结果宋小姐怒了,和他大吵一架。回去后宋员外隔天就中风偏瘫了,干儿子随即要赶宋小姐夫妇离开,结果宋小姐一怒之下就把他告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