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权臣队友/奸臣改造计+番外(27)
小书童便这般借着自己的口,给谢栩上了药。
当晚主子便不痒了,几天后伤口开始愈合,疮面好了许多,谢栩不由问:“这药是哪家铺子的?”过去的药从没这么好用过。
小书童期期艾艾还是说了:“其实是加油君送的……”
说什么来什么“小书童——”屋外传来叫喊,“小书童,我来做回访,你们公子手好些了吗?”
仿佛是猜到谢栩好的差不多了,那人今晚爬上了墙头求证。
小书童走出屋时,墙头的人托着腮,巴巴地往里看,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药有奇效,解了公子的痛楚,小书童第一次不在主子面前伪装表情,感激地说:“好了,这次多谢你了。”
“哈哈哈!”墙头爆发出大笑,不似寻常女子的腼腆,那敞声笑着,似乎格外欢喜,“那你们要怎么谢我?”
不等他答,她竟无耻地说:“要你们主子对我笑一笑。”
顾莘莘原本是戏谑,结果门“吱嘎”一响,披着青衣的公子迎着月色走了出来。十四五岁正是发育最高峰,才一个月没见,那少年长高了一茬,但还是瘦,衣衫在风中摇摆。
顾莘莘看怔了,意外他竟然出来了。
当然,他是不会对她笑的,只瞥了她一眼,便将头扭开,然后撩起衣袍,坐在一侧院内的石凳上。
院内一角置以一张圆桌,配双凳,估计是上一代院主人用来赏月喝茶的吧。
顾莘莘瞧谢栩坐了过去,便给小书童去了眼神,意思是她能不能从墙上下来,进到院子里。
小书童看看少爷的脸色,没有说不准,便悄悄点头,默认了。
而谢栩听到她的动静,见她从墙上跳下来,也没说什么,顾莘莘见没人反对,便一鼓作气摸到了圆桌旁,又悄悄挪挪腿,坐到谢栩身边的凳子上,正高兴终于接近了权臣大人,就见谢栩一个疏离的眼神过来,顾莘莘只能瘪瘪嘴,退到远一点的座位上。
小书童回屋泡了壶茶过来。
竹青色茶具,质朴而雅致,谢栩拎起茶壶,缓缓往杯里注入茶水,茶水晕开热雾,顾莘莘在那袅袅后留意着谢栩的动作,他左手修长,即便尚有冻疮疤痕未愈,也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的好看。
正瞅着这一幕,耳边突然一响,听得谢栩说:“说吧,你要什么回报。”
他声线略低,然阴沉中又带一点少年特有的清越。只是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不含任何情绪。
即便用了她的药,也没有热情的笑脸。就如前些天一样,无论她来送什么,他都是淡而冷漠。
许是太尉大人高冷惯了吧。
可这一刻高冷的太尉大人突然问他,要什么回报?
这意思是,她送了他们治病的良药,问她要什么回报?
这才显得更为难得啊!
顾莘莘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栩,“要!”
小书童高虎登时竖起耳朵,她还真敢要!她想要什么!
第18章 Chapter18 相处
小书童高虎登时竖起耳朵,她还真敢要!她想要什么!
就见顾莘莘两眼灼灼,一脸期盼地看着谢栩,“公子,能不能请你与我一起跳个湖!”
攻略这么久,她还是贼心不死,想试一试!
不仅小书童、高虎目瞪口呆,就连谢栩脸色也变了,眼神俨然在冷冽地说,你失心疯了?
顾莘莘讪讪摸头,觉得这个要求的确有些奇葩,对方不会答应是情理之中,只能打着哈哈一笑:“呵呵,开个玩笑,我还是换个要求吧……”
夜风起了,寒冬之夜,坐在院子里有些冷意,顾莘莘道:“天冷,我就换个要求,换讨杯热茶喝吧……”
谢栩脸色稍缓,放下茶壶,“你自己倒。”
当然是自己倒!哪敢劳BOSS大人亲自动手呢,顾莘莘麻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一入喉,平白无味,竟然只是普通白开水,看来未来权臣大人的生活依旧很朴素啊!但无论如何,热腾腾的茶水入了肚,身体还是暖和了些。
托着杯喝着茶,顾莘莘渐渐激动起来!
虽然没能一起跳湖,但她能够跟未来的权臣大人坐在一起喝茶,哦不,品鉴香茗,不失一种进步,攻略进度条总算有了进展!顾莘莘心里美得,便是脸上罩了层纱,嘴角扬起的笑都止不住。
干脆趁热打铁,继续拉进度条!顾莘莘决定找话题套近乎。
只是——她望向身边权臣大人,说了那话后他移开了脸,又恢复清冷冷的模样,端着茶,看向天上月。
望月一般是追思,瞧他看得那么入神,可是想了什么?
想了想,她抛出话题:“公子在想什么?家人吗?”一般望月都是思亲的。
谢栩端着茶杯并未回话,连瞥都不曾瞥她。
顾莘莘纳闷,谢栩这个角色除了黑心的堂兄堂嫂外,应该还有家人吧,她突然想到,上次谢文龙提过谢栩母亲,将那无辜的婢女污蔑成娼.妓,她不由心下不平,安慰道:“你别为那些话不高兴!谢文龙就是个混蛋,什么歌姬!你娘肯定是个好女子!看你这样,她一定长的很美,也许还心地善良,温柔可亲……”
“嗒!”那边谢栩却蓦地放下茶杯,杯底嗑在桌上发出轻响,打端了少女的话,而他目光已然沉了下去,幽暗中斜睨着她。
那眼神隐带威压,看得人心头不安。
顾莘莘恍然意识到,习惯了这阵子少年的冷淡清冷,她竟忘了数日之前,两人的第二面,他曾掐着她脖子的阴郁与暴戾。当时便是这种威压,看得人后背发凉。
她不由脊背发凉,感觉犯了错,惹了权臣的逆鳞!
“你错了!”果然,谢栩盯着她,眼神阴鸷,偏偏却是在冷笑,他的话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她就是个娼.妓!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谢栩拂袖而去。
末了,小书童起身跟在后面,恼顾莘莘一眼,“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屋门“啪”地关上,主仆几人进去了,院内只留顾莘莘一人。
变故太快,顾莘莘一时反应不过来,说翻脸就翻脸,她还真拂了谢栩的逆鳞?
呆了好久不明白,她只能翻墙走了。
屋里,谢栩静坐在桌前。
烛火摇曳,房里呈现一种淡而微弱的光,小书童上去劝:“天不早了,少爷早点睡吧。”
谢栩却道:“你出去。”
小书童知道少爷想一个人静静,无奈走了出去。
屋内再无他人,谢栩静坐在烛火下,他伸手按住眉心,像是压抑着某些不堪的回忆。
“快点干活!”那个女人,所谓的娘亲指着他骂,“不然今晚别想吃饭!”
四五岁的他,吃力拎着满桶的水,在冬日寒风里给她洗果盘,他小手冻得僵痛,肚腹发出饥饿的声响,大盆新鲜水果就放在井水旁,他太小,馋得看了一眼,一巴掌兜头过来,打得他脸别向一旁,耳膜嗡嗡作响,女人尖利的声音响在耳侧,“看什么看!这是给客人吃的!你再偷懒,明天也别想吃饭了!”
她喝骂着向前走,“早知道老娘就不生你这个贱种,他爹竟还不要!赔钱货!”
“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
……
骂声不断,直到前方老.鸨嬷嬷喊:“银花,怎么还不来,赵大爷等呢!”
尖利的骂顿时转为婉转的娇嗔,女人甩甩衣袖,水蛇腰妩媚地扭起,“来了来了!赵大爷,您可算想起奴家了……”
……
“啪嗒”大响,墨汁飞溅,是谢栩拂开了桌上纸张砚台,烛火中他按着眉心,用力压着自己的情绪。
守在屋外的小书童自是听到了声音,并不敢进去。
少爷的过去,少爷的母亲……他是知道一点的。
世人以为谢栩的母亲是个普通而卑微的婢女,实则不是。
准确来说,她是一个靠皮肉为生的女人,为了摆脱卑贱的命运,勾引了驻守边关醉酒的将领,一夜珠胎暗结,妄想用孩子圈住这位贵人,当上贵妇的命,结果贵人全然不认。
算盘落空,女人将孩子视为出气筒,赔钱货,奴役驱使,非打即骂。
直到几年后女人得病死了,这个不被承认的孩子才被父亲不情愿地接走,因着是娼.妓所生,这位父亲对孩子又能有什么好脸色。能让他活着,已是最大恩德。
夜色浓如墨,紫藤的枯叶随风乱走,空气愈发寒凉,小书童仰望着天空,想着屋里的主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