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番外(77)
大元旦的卫生所这边也只有一个值班的小大夫。测了体温,道:“三十八度七,得打一针退烧的针。在这边观察观察,吊几瓶盐水。”
白秋道:“嗯。”
大夫立刻去准备肌肉注射的,说是能快速退烧,白秋在旁边等着。这个退烧针果然有用。打上之后没多长时间,他的发烧就降下来了。
但卫生所里的小大夫说这根本不稳定,还要在这边吊水观察,看看后面还不会发烧。
白秋谢过大夫,用手摸了摸张华的额头,张华缓缓的睁开眼睛,不像平常斗嘴时候那么有精神,此刻对白秋道:“小白咳咳……我……”他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白秋道:“你就先别说话了,这边有大夫,需要什么就跟他说,你好好养病,我还要去县城里。”
张华一听坐了起来,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华满脸的病气:“白秋……我知道我的身体,怕是不中用了,咳咳……之前关进来的时候被用过刑,身体有旧伤的底子。”
白秋道:“别乱讲,会好起来的。”瞧着他这个样子,白秋心里也不好受。
张华凑在白秋的身边,道:“你照顾我们牛棚这几个人,我们嘴上不说,心里都很感激……我跟你说个秘密,后山原来荒废的狐仙洞外头的大石头下面有我藏的金条。一共十块。你帮我取出来,五块归你,五块帮我交给他……就说,不用等我了。”
张华一向是聪明,那时候他察觉不好,早就把钱四处藏匿了。
他们抄家的时候,那些人只得了一些运不走的家具,古董,瓷器和大型的屏风书画之类的。竟没搜出几个钱来。要知道当年的聂家祖上可是做过官的,几代的积累,那可是他们这最富庶的人家,怎么可能没有钱,那些小人为这事儿没少殴打他,张华也是那时候开始身体变差的。
张华怕白秋不要,道:“你千万拿着,就把五根给他就成。”他这也是品了一段时间才做出的决定,万一所托非人这十根怕是都保不住,还要遭祸。
张华握着白秋的手,道:“求你了。”
白秋没做对。
张华又咳嗽个不停,看那样子似乎肺都要咳出来。
白秋道:“行,你别太激动。好好养伤。”
张华疲惫的闭上眼睛:“如果他问,就说不知道我在哪儿。”
白秋道:“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会好起来呢。”
白秋知道张华说的那个狐仙洞。以前也有供奉和香火,最神奇的是头天压包香油钱,第二天钱没了会多一颗药。附近可多迷信的人都来这边找狐仙赐药,后来被人发现了,根本就没什么狐仙赐药,是一个附近的游手好闲二流子弄出来的,正好赶上破除封建迷信,给抓了个典型。他一抓走,狐仙洞也落魄了,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过去。
白秋从卫生所里出来之后快步的上了后山,现在下了雪,山上的野菜野果子都没有,根本没人上山。他快步的过去了,他果然看见那个破败的狐仙洞,张华说是在洞口的大石头下面藏着。
白秋过去就看见一块巨石,足有两百多斤的石头。
山上乱石多的很。这块石头上还有不少青苔,长得也不方正,拿去压咸菜缸这都不够格。反倒给他安全的隐匿了在钱财。
白秋撬开,稍微用树枝扒了了一下上面的拂土,就看见一个红布。白秋打开一看。红布里包这十根金条。哪怕是在土里掩埋了这么久,拿出来还依然是金灿灿的。
每一根看着并不大,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一根差不多一百克。
黄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现在78一克,一根金条就是七千八。够人在工厂里干上二十年了!
白秋拿了东西,回了一趟家,把自己那五根藏在了柜子里,另外的几根用草纸给包好。
他爸还对他的突然回来诧异了一下。
白秋道:“我临时回来取点东西,马上就走。”说完又取了一点零钞,这才又回了牛棚。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就已经九点了。
白秋回来,这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别看平常不对付,可好歹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
“小白,他怎么样?”
“就是啊,怪叫人惦记的。”
白秋道:“烧已经退下了,不过还需要在那边观察一段时间。他什么时候病的?”
朱老师道:“就是今早烧起来的。也不知道是咋地了。”
石老师道:“哎,但愿没事儿。都熬到现在了。眼瞅这日子就好起来,他咋还能感冒呢。”
没等白秋安慰,朱老师就道:“祸害遗千年,肯定没事儿的。”
白秋瞧着那俩唱戏的已经穿戴整齐了,东西也都装进了包里,道:“那边有大夫看着,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我先带他们走了!”
他帮着其中一个人拎了两个包,三个人走到村口那边等车。
很快车来了,拼车去县城的人多。司机和售票员为了多赚一些,紧着往里塞人。他们几个跟班没捞到坐的地方。人挨人,不用扶这东西也能站住。
很快车子开了,白秋运气好,离车窗近一些,玻璃也不严密,冷风顺着缝隙呼啸的往里刮。
虽然冷,但被风一吹也能缓解掉车里烦闷的感觉。一路上晃晃荡荡的到了县城的时候都已经两点了。
白秋立刻把人送到地方,得到了县里的批文,这事儿才算办完。想了想又直接去了纺织厂。
“师傅我想找聂国安。”白秋说着。这次换了几个门卫大爷,但他把名说的对了。没一会儿热心肠的大爷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聂国安记得白秋,这会儿看见他垂下眼睑道:“我上次说了,以后不见面了……”
白秋道:“嗯,我就是送点东西。”说完直接把一个小纸包外头外头还系着麻绳呢,递给了他。
聂国安听见里头一声清脆。拿过来沉甸甸的非常压手,顿时就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此刻脸色一变:“他怎么了?”
“他让你别等他了。”白秋把原话复述给他。
“啊?”聂国安一听脸色苍白。
聂国安每次都说两人再不联系这样的话,可是接到东西却很慌乱。
白秋想要隐瞒,可瞧着聂国安的手都在轻微的发抖,白秋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道:“他生病了。”
一句话,聂国安身形一晃,道:“我……我想去看看他,好歹认识一场。”
村里没有介绍信是不让外头的人进来的,但卫生所在两个村之间,去那里不算进村。瞧着他像是大受打击的样子,道:“好。”
聂国安立刻回去请假,那金条也另找地方安置了。急匆匆的出来跟着白秋一块回去了。
回来的车倒是快一些,下车的时候已经五点了,白秋先带着聂国安去了卫生所。那边有炉子,而且有空的床位,他这一来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暂时在卫生所住下。
白秋跟着他一块去了。小大夫正在炉子上给铝饭盒热饭呢,道:“他是谁?”
聂国安道:“我是他朋友,顺路过来看一看。”
“哦。”小大夫也没管。
聂国安推门的手都是颤抖的,生怕进去看见他难以接受的一幕,谁料他刚进去,就看着张华正在床上坐着呢。听见门响立刻回头,哪里还有生病的样子。
此刻张华嘴角向上弯了一下:“你来了。”
俩人这才知道被张华摆了一道。白秋道:“你还挺能装的。”
张华为了见他给自己折腾病了,此刻瞧见他了一直想见的人,笑的贼兮兮的:“这大晚上可没有回去的车了,这旁边还有个床要不你就对付一宿,明儿再走。”
聂国安道:“有意思吗?”刚才把他吓的不轻,他是亲手把一个又一个亲人送走的。张华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跟他有关系的人。那种折磨的滋味原来是他的玩笑,刚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生气。
张华笑道:“哎呀,不要气,不要气,谁过节还不吃一顿饺子。”
随后拼命的给白秋使眼色,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白秋:……从来没有被人利用的这么彻底过,估计连他那点恻隐之心对方都算计在内了。很不痛快,道:“既然没事,那就赶紧回去吧,朱老师跟石老师还担心你呢。”
张华立刻捂着脑袋唉唉的叫唤:“头疼啊……嗓子疼啊……胳膊疼啊……全身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