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宿主她只想搞事业/不谈恋爱就得死+番外(71)

谭桑睫毛一颤。

眸光一愣。

但很快又神色如常。

虽然她不知他身在何处,只知他姓名。

但她打第一眼见到就从心眼里喜欢上他了。

所以即便他是谁也无所谓。

只要她喜欢便好。

谭桑扯了扯皇后的衣角,娇羞般道:“母后,此人芝兰玉树,儿臣喜欢得紧。”

皇后拿茶杯的手一滞。

原本柔和的脸,一下子带上了几分凌厉。

“那人可曾说过心悦你?”

小公主愣住了。

那人,好像从未亲口说过喜欢二字。

她只记得每次他害羞的样子。

却从未听过他说喜欢……

茶杯重重的摔落,茶水溅到四处。

一众奴仆跪地。

大殿寂静无声,仿佛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空气倏地压低一分。

谭桑向来都是被人手捧在心上的,何时受过母后的气?

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和一丝畏惧。

但多年的教养,与她与生俱来的底气,让她稳住了心神。

“母后可是在责怪儿臣?”

皇后冷眼一扫,跪着的一众丫鬟们全部退了下去。

大殿一下子只剩下她两人。

温润的玉石早已将皇后原本锋利的性子磨的差不多了。

而此刻皇后捡回了丢的差不多的性子。

“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大忌?!

两人在一起能相守,是彼此之间的情意,

你可以爱上任何人,甚至是乞儿,但他必须足够爱你,否则此生你必定会受委屈。”

皇后站起身,手指把住谭桑的肩头。

“本宫,不愿皇儿你受委屈啊!”

一句话里含着数不清的心痛与为母的爱意。

——

节日快乐鸭。

第157章 魔王大人的朱砂痣(六十三)

谭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圈。

“可是母后,儿臣觉得他是喜欢儿臣的。”

皇后轻轻一笑。

她的傻女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与语气有多么的卑微与不确定。

没有往日的明艳,却让人心间止不住泛疼。

就像是蚌壳将沙粒含在肉中,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却又总是一阵阵的泛疼。

这疼的永远只有自己。

皇后越想越觉得悲哀,简直想马上下令处死那个人。

但其实,这只是美化了的场面。

人小公主只是垂着眸子,认真的思考,结合种种,给出一个最为准确的回答。

结果人皇后眼里自家趾高气扬,哦,不对,娇宠万分的皇儿竟低着头。

这明摆着的,不就是委屈上了吗?

一定得让皇儿死心。

还得让皇儿嫁得个好男儿。

心中一动,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

“皇儿,你既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不如,我们做个赌注。

你若赢了,婚事本宫与皇上便不在插手;若本宫赢了,这婚事便有本宫全权做主。

如何?”

谭桑懒懒散散的抬起眼皮子,幽深的眸子里隐隐显现出仿佛要掀起的风暴。

但很快,她浅浅一笑。

“母后,这婚事本就由儿臣做主。”

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根本不给皇后一点反驳的机会。

但,这小公主什么性格她最为熟悉。

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再改。

她虽是母后,可膝下只有这一个子女。

平日里连说一句都舍不得。

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

整个人颓废的倚在椅子上,又说了句,“他若是有心,三日之内必会邀你。”

这三日,可是重要的很。

曲水节,少男少女最喜爱的节日。

不亚于七巧节。

曲水,以流水入花灯许愿,以酒觞入口许心意。

男子女子互换香囊,共饮桃花酿,是以以求永结同心。

年少时的帝王,便是与皇后与此,结识,而后两人暗生倾慕,许下心意。

自此,曲水节越发受众人重视,很多高门子弟都选在此时嫁娶。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那面小小的铜镜仍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小丫鬟已经看着自家公主对着那面镜子看了无数遍,摸了无数遍,还……被气了无数遍。

不知道是不是这面镜子的缘故,好几只最为名贵的毛笔,都被小公主随手捏断了。

但惯会察言观色的丫鬟们都小心的做事,秉持着不触公主霉头的原则。

可总有傻子不听话的往前撞。

比如说,

瞧,傻子又来了。

高大的少年,肆意嚣张,有不可一世的气焰。

可狭长的眼角里含着一抹浓情密意。

手中一朵纹云复杂的花灯。

站在公主身侧的小丫鬟心中惊讶,不免得多看了一眼。

也不怪小丫鬟诧异。

依着这个节日,男子都拿莲花灯赠于心爱之人。

可这定国公世子却拿着,呃,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灯。

燕钰一直盯着那玉凳子上的艳丽美人,“听闻公主喜欢梅花,燕某特意寻来这灯。”

第158章 魔王大人的朱砂痣(六十四)

谭桑轻抬眼皮,细长纤软的睫毛下,一双眸子里映着细细碎碎的景物,光影其斑。

燕钰只觉得心中像是荡起了小船,整个人飘乎乎的。

明明这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却要溺死了。

而且是很享受的被溺死。

渍渍渍,

燕钰觉得自己有病,而且不轻。

谭桑轻轻的扫了一眼,那梅花一下子就激起了心中的点点火气。

好看的瞳孔里满是怒意。

她其实不喜欢梅花的。

年少时,是因为想要打破宫规;遇他之后,便爱上了摘梅花的少年。

只是……

这人竟然三天未曾理她!!!

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还敢把梅花往眼跟前凑!

燕钰将那花灯往谭桑身前放了放。

一辈子没跟人低过头的燕钰放下身段,软声细语,“公主,你可喜欢这灯?”

那人连看都不曾看,手指把弄着做工精细的铜镜,

“燕钰,你很烦。”

淡淡的噪音,既使是在说着不近人情的话都那般娓娓动听。

燕钰手指有一瞬的愣住,很快还是笑着说,“你不喜欢就……算了,本世子,就……先走了。

今晚的烟花,你若不想去,就……算了。

我……”

他如梗在喉。

少年的心第一次被伤着了。

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的。

自知自己的行为在她眼里讨不到半点好,可还是想留下来。

于是又说了好些话才作罢。

小丫鬟最是心软,问了一句,“公主为何要这般伤世子的心?”

突然心中一惊,立马跪在地上。

她家这主子,最不喜欢旁人多话。

谭桑收了手中的小东西,眼神平淡,却又讳莫如深,竟让丫鬟一时半刻没能看透。

“本宫不能因一时心软给他一丝希望,否则日后他会比今日痛苦万分。”

本就是不可能给他真心,又何必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误认为有可能。

她能给的最好的结局就是不让他有一丝幻想。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小丫鬟一时间觉得自家公主好高冷、好艳丽。

谭桑径直走进殿内,一双芊芊玉手拿着那面铜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自己的容貌。

精致至极的轮廓,如黛秀眉,一颗多情的泪痣。

处处都是极致的美。

可那人怎么不理她呀!

垂下睫毛,微微愣了愣神。

年幼时,他曾如同天神般来到她的眼前。

那时她不依不饶的,揪着他的衣服,要以身相许。

他未曾说过半句话。

仅是表明自己没有心上人。

所以自己就强加以为他心中也是愿意的。

或许他当时只是想摆脱自己而已?

再后来他送了些精巧的玩意儿,自己便以为这便是喜欢了。

随后他又送了铜镜,说此物可在千里之外传音。

可,这几日却未曾传来一点消息,他这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送她玩意儿,不过是认为她有趣吧?

也是,毕竟是一个千娇万宠的公主,竟然如此的喜欢一个人。

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想来也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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