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最讲究个名声,哪怕谭桑早有个嚣张跋扈的声名在外,但是顶多算脾气大了些,娇纵了些。
但是这未婚的女儿家和一个奴隶住在一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这么个放浪的名头在,一个女儿家算是毁了。
更何况仙人最在意名声。
虽然谭桑受宠,但是名声这样估计这辈子都会被人看不起,等谭山主没了实权,不还是任其他人磋磨。
“这件事你快些去办。”
琬瞳主意算盘打得好,让其他人去做,这样就算事情不成,她也能脱身。
如果这次能直接把那谭桑按到泥里,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劳永逸。
她可算是受够了。
“琬瞳师姐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女孩子的声音如同悦耳的琴音,可是伴着这水声这时候出现就着实有点吓人。
那个女的已经因为自己做的亏心事吓得跌倒了。
谭桑此时一身白色的衣服,裙摆上夹杂着蓝色的云纹,纤细高挑,美而清贵,竟让人莫名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她拖着下巴,看好戏似的问。
琬瞳慌乱的道:“小师妹,我们在探讨法术修习。”
谭桑“啧啧啧”了两声,眉毛轻轻一抬,眼角吊着细长,几分慵懒。
“你说说你,法术法术不好好学,书本上的知识也不认真去看,整天弄这些算计人的,真是给我爹蒙羞。”
琬瞳眼中冷笑,所有人都知道她谭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要论蒙羞,她得当第一名。
但是她到底不敢反抗,笑着应道:“小师妹教训的是,师姐自愧不如。”
第625章 仙君的黑月光(二十)
谭桑觉得没意思,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道:“这么说琬瞳师姐刚才真的在想着算计其他人?”
“没没没……”
琬瞳笨拙的解释,整个人看上去很滑稽。
谭桑本来也没想过要怎么对琬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既然有胆子暗地里搞她,那也要该学会承担一切。
谭桑鞭子凝结出寒气,腾空出现,琬瞳是被甩到地上的,竹林旁的地很硬,是一段鹅卵石铺成的路。
她撞在上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当即脸色就一片煞白,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女孩,看到对方慢慢靠近,鞭子像是一条毒蛇又冰又冷的缠在她的手上。
随着她的动作,琬瞳蓦然感到寒意顺着脊柱窜了上来,莫名的惊恐,“你,你要做什……”
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就飞出去了,心里蓦然涌上阵恐惧,她根本没想过谭桑会这么强,竟然让自己无法反抗。
视线里看到女孩子白皙的脚裸上的小铃铛,她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反抗了下,就被鞭子拉扯着。随即自己就掉入一旁的小溪里,浸没在冰冷的水中。
没有防备的被水堵住呼吸,难受的感觉直冲大脑,而鞭子却直接凝成冰罩,把她死死的扣在水里,不容挣脱。
琬瞳惊恐地挣扎着,然而却无法撼动,直到她憋得脸颊通红,反抗的力气弱到几乎没有。
谭桑挥动着鞭子,一下子把她提出来。
琬瞳大口大口地呼吸,整张脸涨得通红,头发湿湿的搭在头上,狼狈不堪。
角落里的女孩一直缩小自己的身体,她真的害怕了,而谭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她肩上。
她顿时下意识地睁大眼,僵硬住,视线里满是恐惧。
美艳的女孩温柔的笑笑:“会听话吧?”
“……”
她点点头,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听话就好。”谭桑的鞭子拉着琬瞳,偏过头对另一个女孩说:“等会儿去见母亲,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女孩再一次沉默的点点头。
鬼知道谭桑是这么一个混世大魔王啊!
谭桑拖着琬瞳带着另外一个女弟子去了主殿,这事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
一个不速之客挡住了自己的脚步。
花昔颜也是一身白色仙气飘飘的衣裙,但是到底太过于素白,竟然有些成为谭桑的背景板。
她看着痛苦不堪的琬瞳,一身湿淋淋的,还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还好这衣服是绿色的,不然这名声都不保了。
“小师妹,我不知琬瞳师妹和您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羞辱她?”
白色的剑柄抵着谭桑。
谭桑抬眸看了一眼她,随后道:“琬瞳她私自放消息,想要让我被从人嗤笑,想要爹爹名声一落千丈。我这样也不算过分吧?”
花昔颜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她这不是没把消息放出去吗?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就不能相互包容一下吗?”
“……”
谭桑跟这无脑女主没什么语言,道:“既然师姐这样想,那便问问执法长老以及诸位长老是如何想的。”
谭桑这话一落,其他人也是觉得很公正。
可是只有花昔颜知道,谭桑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要让她收不了场,让她毁掉这颗棋子。
大家都如此,最后花昔颜也只能同意。
第626章 仙君的黑月光(二十一)
谭桑本来是打算让谭夫人直接决定琬瞳的结果的,但是既然大家都喜欢执法长老一些,那也未尝不可。
反正这个仙山,都是她家的,这人该怎么说话还不是她说了算。
谭桑如实禀告,执法长老捏着自己的白胡子,眉头紧紧的皱着。一旁的其他长老也明白这意思,但是也不能太直接表态,只有谭山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其实最开始谭山主也不是那么的女儿奴,可是小时候的谭桑真的太乖了,像个小棉袄。
最初谭山主与谭夫人经常外出,有很多外门弟子看着她年幼,又有着那么多好东西,于是起了歪主意。
欺负谭桑后又把那些东西抢了,而小时候的谭桑又太懂事了,被欺负了也不说。
后来还是谭山主无意间瞧见了小姑娘被其他人推桑着,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小脸灰扑扑的,眸子清丽含着泪花。
谭山主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才发现小姑娘手脚上都是小小的伤口。
谭山主看着这小可怜儿被欺负成这样,眼睛都气红了,看起来也很吓人,那些弟子认识谭山主吓得不轻。
但还是狡辩:“是谭桑自己摔倒。”
谭桑抽抽哒哒的,擦掉泪水,解释道:“可是爹爹,他们都说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还会被年长的人欺负……”
谭山主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气的恨不得直接用法术将这些人弄死。
谭桑那时候胆小,不敢说话,只在一旁站着,待谭山主安静下来才怯怯叫了一声:“爹爹。爹爹别气了,我给爹爹展示新学的法术好不好?”
“这些个混账玩意儿,一个个胆大包天。”谭山主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若是我还在年少,绝对会将这些人丢进蛇窟。”
小小的女孩眨眨眼,知晓了谭山主的意思,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爹爹是上仙,应心怀天下,不能杀人的。”
“囡囡心善,这天下我管不着,反正我家囡囡不必对这些恶人心善。”
囡囡是谭桑的乳名,谭山主只叫她囡囡。
亲昵又亲近。
随后又看着那一群少年道:“至于这些人,逐出山门,若是再打着山门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也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这一次得知有人想要陷害谭桑,谭山主自然心中不大愉快,于是道:“琬瞳是执法长老的弟子,既然犯出这样有辱师门、嫉妒同门的事情,还妄图损害师门名誉,自然该逐出师门。”
但是为了给执法长老一个面子,又继续道:“这琬瞳既然是执法长老门下,该如何处理也由执法长老决定。”
执法长老接过这个麻烦事情,一边是自己指导的弟子,一边是自己从小带大的侄女,心底肯定是偏向侄女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琬瞳的错。
当即道:“琬瞳心术不正,妄图残害同门,你算是我弟子,但是我也不能包庇。”
随即跪地对着谭山主道:“请掌门即刻收回她的弟子令,受三十鞭戒,逐出山门。”
谭山主对这还算是满意,这三十鞭戒足够让她这一身法术都丧失。
谭桑也自然可以接受,她本意也只是收拾一下琬瞳,可是没想过总有些喜欢暗地里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