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们的眼里,用他们的话叫做,这可真是个尤物。
死了可惜。
玩坏了也没什么。
母亲不堪奇耻大辱,悲愤自杀。
血液浸染。
地上是白雪,血一滴滴落下来,染红了大片。
那天雪下得很大,那些人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不愿施舍,草草的丢入雪地里。
绝美的女人脸上还挂着泪水,深深的痛苦与绝望。
他还记得母亲笑得温柔的说:阿准今天过生日,想要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毒贩子们做事一直都避着江准,所以他们就以为他不知道。
江准其实什么都知道,他恨,恨的咬牙切齿。
半夜,他知道这是那些毒贩子最松懈的时候,他握紧了手里的刀片。
那年的冬天很冷,他快而准的把刀插入某个毒贩子身体里,看着鲜血喷涌。
这些毒贩子的警惕性很强。
他才杀了一个人,其他的人就醒了。
突然枪声响起。
救援队到了。
他所幸被救下,可他的父亲也知道了母亲的死状,自杀了。
枪落下,血溅了他一身。
那天,他全身都是血,腥的令人作呕。
就算洗刷多次,那股味道仍然萦绕不散。
自至他不再跟人说话。
也产生了暴躁症及亚斯格伯症。
他时常想,是不是他不过生日他们就都不会死了?
唇上温润,伴随着点点刺痛,唤醒了他的思绪。
小姑娘认真的望着他,里面有些担心,问:“怎么了?”
江准一时心上填满了甜甜的东西,摇摇头。
少女一下子就苦恼了。
没有心愿啊?
那她怎么完成任务?
原本高高兴兴的,一下子就焉了。
江准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不开心,微凉的指尖在她的手心里划了划。
想逗她开心。
谭桑踮起脚尖,细嫩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真的,不想要吗?”
说话时带着独特的嗓音,一点点的电流从尾椎骨往上,异样的感觉。
太惑人了。
妖艳的像古时候秽乱宫闱、惑乱江山的妃子。
江准脸泛着红。
涩声道:“想要……你……好好爱我,可以吗?”
谭桑睫毛轻颤,她没想过小漂亮的要求这么浅,轻轻一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眉眼弯了弯:“江准,我会一直爱你的,一天比一天多。”
亲了一下他的侧颜。
给他比了个一点点:“呐,今天比昨天的我还要多爱你这么一点点。”
如同霜雪的男人露出一抹笑意。
两个人就是此处最美的画面。
没走几步,前方突然一阵混乱,喊声和劈里啪啦的声响交杂在一起。
第252章 自闭症小可怜(五十六)
江准整个人才从刚才的梦魇当中恢复过来,眸子抬起,
江准对周遭的一切反应向来敏感,只是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全身都隐隐作痛,他反应力也比平常时候慢许多。
等反应过来准备避开时,谭桑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耳畔一声巨响——
谭桑整个人紧紧的护着他,双手抱着他的头,贴着他的耳朵旁是她温润的唇。
他第一次听到谭桑最热烈最直白的喜欢。
“我一直,都很爱你。”
少女的声音被巨大的爆破声给淹没。
他一直都知道谭桑说她会每一天多喜欢他一点,她也是喜欢他的。
可江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谭桑那颗直白的、袒露的、鲜血淋漓的真心。
他一直都很担心谭桑会讨厌他,会觉得他可怕,会厌恶他。
所以在她说会每天多喜欢他一点时,他也只是打算听听。
直到这一刻。
谭桑以最直接最触目惊心的方式告诉了他。
我喜欢你。
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爆炸的余浪渐渐消退,江准接住谭桑,将她扶起,她的背倚在他胸膛。
她的背上不断有血漫出来,他眸子里有一丝海浪席卷般的波澜,他手足无措的去捂住她的伤口,温热粘腻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他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什么都来不及做。
他从小就对任何事都不太在意,他是天子骄子,没有任何缺的事,他也几乎没有这么慌乱过,连他母亲死时他都没有这样的慌张,慌乱到,他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谭桑……”
江准低着头,最开始只是轻微的颤抖,触目惊心的红色像一张血网,一点一点映到了他眼里。
“不疼的,不疼的。”
像是在哄小孩子。
江准知道谭桑很怕疼的,因为那时她被绊倒了,都疼得要死,眼圈都红了,抽抽搭搭的,哭的让他心都疼了。
江准什么思考、什么理智都没有了,浅茶色的眼里只有眼泪落下来。
谭桑其实没觉得有多痛,只觉得好像更冷了,身体也突然间没力气,背后有种被打穿了,还漏风,一阵阵的冒寒气,又冷又麻。
少年的眼泪掉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滚落下来。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他哭,天神一样的存在,要是哭了,她肯定会很心疼的,感觉全世界都欠了他。
她细细的看着江准,想要看他有没有受伤,刚从火堆里出来的江准,脸脏了一大块,可不减半点美貌。
他的脖颈上有血,但好像没受伤。
幸好小漂亮没有受伤。
不然她会很不高兴的,会生气的。
所以,我的小漂亮,
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呀!
“江准……”
她知道自己背后流着血,她可能真的不能跟天神一起了,但也只是颤着声:“你信我吗?”
他重重的点着头,涩声:“信,我信。”
然后娇艳的小姑娘笑了,笑的明艳,
“我偷偷告诉你,我其实伤的不重,我只是有点累,
等等……
我就……会……醒……的。”
会醒的哦。
不要担心我。
第253章 自闭症小可怜(五十七)
[叮,好感值+7,当前好感值100]
[叮,由于当前宿主正处于身体巨大创伤中,请宿主做好准备,系统将会对宿主进行魂魄抽取。]
救护车赶到了。
警察车与救护车的声音交响。
红绿蓝的光芒在白日里闪耀,那天,残阳如血。
光芒却暗了下来。
……
其实在谭桑看见那个通缉犯时,她就跟系统商量了一下。
谭桑对着脑海里的系统说:“如果出现危险,或许我快死了,有什么保护的措施吗?”
很快脑海里浮现一句话[可以降低受伤害程度,但不知道能降低到什么程度。]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还不要轻易尝试。
谭桑笑了笑,美的至极的眼眸里很平淡,指尖微微攥紧他的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不要让我的伤口太难看了,不然,
他会心疼的。”
空间里的系统抿着嘴,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还是忍着,不哭。
这里的爆炸是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不可避免。
但她却没有告诉宿主。
不是没告诉,而是不能且无可避免。
不管江准在哪,在干什么,那一天,他都必须死。
因为这就是所谓天道。
那些仙子的规则。
所有事物必须有自己的运行轨迹,不可改变。
日子过得越来越快,天数一天天的增加,谭桑一直躺在病房里,未曾醒来过。
在国外的曾小乐来探望过谭桑一次。
是为了许月来道歉的。
他放下一捧花,自嘲的笑着:“谭桑,当初让你跟我在一起,你不肯,现在好了,喜欢别人喜欢的都快把自己搞死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他:“嘘,桑桑在睡觉,别吵她。”
桑桑说过的。
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少年眉目清冷,眸子里掩藏着悲恸,浑身笼罩着灰暗死寂。
静静的盯着她。
像是一个已经痴迷到疯狂的人。
一遍又一遍的喃呢。
曾小乐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惊艳的少年成了这个样子,有些同情。
叹息一声。
走了。
窗外日起日落,云卷云舒,四季之景不断变化。
树上枝头摇曳,花瓣一点点舒展。
[滋滋滋]的电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