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57)

作者:越十方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重生 朝堂之上 主角:姬珧(yao二声) ┃ 配角:宣承弈 ┃ 禹国长公主姬珧死于元和六年。 临死前,驸马抱着她的身子,嗓音低哑地说爱她…… 虽然他夺了她的权,灭了她的国,还将骄傲的她囚禁在宫城里整整三年。 然后 元和三年,公主重生了。 世人都说,老皇暴毙,新帝尚幼,各地势力纷争不断,皇族独独剩下长公主一人主持大局,嫁的驸马也没实权,禹国气运已尽,迟早要亡的。 点击展开

十八把堆成山高的礼盒放到桌子上,仰头看了看,啧啧称奇:“没想到泊州的东西卖得这么贵,明明都是一样的物件,金宁要一两银子,泊州要二两!我不应该做金宁卫,我应该把金宁的东西拿到泊州来卖,赚得满钵金,然后全孝敬殿下。”

宣承弈无视十八的胡言乱语。

十八一路上都是这么被无视过来的,虽然早已习惯,但是无聊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宣承弈能搭他两句话。

宣承弈不理他,他就会不停得没话找话。

“昨天二哥去殿下那里请罪,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二哥脸色那么红出来,把我们吓一跳!”

宣承弈蹙起眉头,脑中晃过昨夜的画面,放在膝头上的手抓紧了衣服,扭头看向十八,神色如常:“为什么管容副统领叫‘二哥’?”

说完一顿,下意识接了自己的话:“因为她在金宁卫之中、功夫最好吗?”

十八看傻子一样看他:“那怎么可能?功夫最好也是女人啊,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叫她‘哥’。”

宣承弈被他看傻子一样的神情伤害了,脸色骤然沉下来,十八没留意,兀自说道:“因为习惯了,我们喊了好多年二哥,突然变成女人了,也改不了口。”

宣承弈眉头皱得更紧,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却没法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十八知道他的疑惑,笑着拍拍他肩膀:“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们副统领妥妥的女人,不会有假。”

“只不过之前坐副统领这个位子的不是她,另有其人。”

宣承弈听懂了,随口一问:“那原来的副统领呢?”

十八抬眼,嘴角渐渐抻平,笑意淡淡的,半晌之后才道:“死了。”

宣承弈一震,十八补充一句:“为了救殿下,死了。”

宣承弈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诧,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说公主从良了一样,都让人不敢置信,十八看出他心中所想,呵得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真以为十八卫是无敌的吧?”

金宁卫也是人,有血有肉只有一条命,受伤了也会死。

直到十八问出这句话,他才猛然间发觉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十八搓着手里的花生皮:“副统领的位子比较重要,有人死了自然要马上有人顶上,别的位子就不一定……你是不是一直好奇十八卫为什么从来没有凑齐过?”

宣承弈没有接话,但眼神是询问的,十八垂了眼,把桌上的花生米幼稚地放到茶杯里,闷闷地说道:“因为你没见过的,都死了。”

第44章 (修) 这世上只有一个永昭……

十八将混着花生米的茶水一股脑喝下去, 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若有所思道:“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暗厂,五年前才到殿下身边, 那时候十八卫就已经凑不齐了吧……早些年, 先皇没有自己的血脉,宗室之人便一直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 先皇疼爱殿下,也因此没少受到那些明枪暗箭的侵扰, 后来把他们赶到自己的封地之后才好点。”

宣承弈迟疑片刻, 张口问他:“暗厂是什么?”

十八摸了摸下巴, 扭头看了看公主那边, 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能不能告诉他。

宣承弈留意他的视线,沉声道:“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

十八轻轻皱了下眉头, 深思熟虑之后摇了摇头:“总之就是一个培养死士的地方,金宁卫都是从里面千挑万选的人,只有最顶尖最厉害的人才会提拔为十八卫。许多国家都会有这种组织, 不过最早是谁创建的已经不可考了,我只知道北胤也有。再具体的, 就属于机密了, 你去问殿下, 殿下或许会亲口告诉你, 我就不敢过多透露了。”

“死士?”宣承弈皱紧眉头, 重复一遍这两个字, 偏头看向十八, “原来你们都是死士,所以……才对公主这么忠心耿耿吗?”

一些拥有自己势力的皇族贵胄会暗中豢养只忠于自己的死士,这并不罕见。

谁知十八却摇摇头:“老实说, 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就没有亲人,不懂父母亲情为何物,我十岁就在殿下身边,因为保护需要,明里跟从是寸步不离,暗中也要时刻关注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渐渐就变成了习惯……”

他眼球向上转,掐着下巴细细想了想,道:“也不能说是忠心吧,感觉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如果没有先皇和殿下,或许我们早就渴死饿死了,跟破庙里衣不蔽体抱着草垛冻死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宣承弈没有说话,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他从前不知道金宁卫都是孤儿,尽管他见到的都是一些性情迥异的怪人,但起码像小十八这样开朗健谈的,他以为他会有一个很完整美满的家。

现在想想,他跟了公主时间也不久了,的确从未听说金宁卫的人有什么家人,这次出京,也没有一个人提出过要安顿好双亲再离开。

原来都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你倒是也不必露出这种表情吧。”小十八忽然拍了一下他肩膀。

宣承弈抬头,就看到小十八冲他露出干净的笑脸,皓齿莹白,双眼反射着耀眼金芒,整个人犹如沐浴在阳光下,不见一点阴霾。

“对我们来说,殿下就是我们的亲人,还有金宁卫别的哥哥们,”他摸了摸腰间佩刀,挺直了脊背,“如果我有一天为了保护殿下牺牲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小十八说完这句话,宣承弈瞳孔微颤,他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眼中的诧色溢于言表,可不久之后便淡了下去,他垂下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哑然失笑。

他发觉是他有些先入为主了,在那之前,他总是下意识把公主身边的人想成自己,而他之所以留在这里,都是被逼无奈之下所做的选择,对公主的忠心、为公主拼命、把公主放在第一位……这些全都是那人强加到他身上的。

他在这之中看不到任何一点属于自己的意志。

而他们不一样,薛辞年是因为公主救他出泥潭的恩情,金宁卫是因为这么多年朝日相处的陪伴,他们都各有各的理由,而他呢,从遇上她那天起,得到的就只有无休止的逼迫和折磨。

要是问他“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宣承弈心中顶着一口气,恐怕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答案。

那他对她呢?

如果没有权势与身份之间的鸿沟壁垒,如果没有他身上的蛊毒,如果她答应放过他,他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哗——”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宣承弈还没回过神来,十八一把揪住他领子甩到自己身后,紧接着是一碗冒着蒸腾水汽的热茶,刚好洒到宣承弈刚才坐着的地方。

如果没有十八,宣承弈现在肯定会被烫伤。

他们正处于闹市街口,对面是一座酒楼,那碗热茶不是冲宣承弈而来的,而是冲着他背后哭着闪躲的女人,宣承弈只是差点被殃及。

姬珧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从长凳上站起来,跟宣蘅一起走到这边,好好打量一番宣承弈,担忧道:“你没事吧?”

宣承弈面色僵硬,十八明明比他小许多,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但他不仅打不过他,还三番四次被他救,在别人眼里,恐怕他就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拖油瓶,如何不让人尴尬。

果然,姬珧又加了一句:“啧,你怎么会这么没用……我的护卫,到头来还要顾及你的安危,连杯茶都躲不过去。”

宣承弈面色一黑,十八在旁边笑笑:“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他话说一半,一道人影便撞了过来,他急忙伸开手臂挡在几人身前,退后几步远离是非之地。

只见一个满面泪痕的妇人撞到桌子上,仓惶之下将上面的茶水碗碟都扫到了地上,然后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一个身穿黄褐色团花直裰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那人贼眉鼠眼,一脚踹翻了妇人扶着的桌子,指着她骂道:“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好说歹说你不给银子,非要爷亲自动手!”

妇人哭着扑过去:“相公,你别去赌了!这月酒楼收支不好,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供你挥霍了,你就少赌一两天不行吗?”

妇人哭哭啼啼地说着,那男人却无动于衷,不耐烦地对着妇人胸口又是一脚:“滚!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老吴家的钱,老子想什么时候花就什么时候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老子娶你是生金的,酒楼经营不好是你的问题,别挡着爷快活,快说,爹交给你那一百两银子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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