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又想黑化了(穿书)(8)
楚曦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谈玉就身形轻巧地自窗子处翻了出去,那抹明丽的红色很快就消失在雪柳莲池纹的huáng梨木窗棂处,落入已暮暮沉下来的漫漫夜色里。
楚曦依旧有些不安,伸长脖子朝外看了一眼才稍稍松了口气:“这谈无暇也太放肆了!”
绛莺闻言却愣了一下。
楚曦立马敏锐地觉察到了绛莺的不对来,温言道:“怎么了?”
绛莺只觉得今日公主温柔的不像话,若不是自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公主,她真要疑心公主换了个人呢!听到公主这般难得的和气,绛莺慌忙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公主平日里不这么叫谈郎君,奴婢骤然听闻有些反应不及。”
楚曦一窘:“那我平日里叫他什么?”
绛莺有些奇怪地看了楚曦一眼,微微红了脸道:“...叫他阿玉...”
楚曦顿时明白了过来,刚才那少年应该是叫谈玉,字无暇才对。她还自作聪明地从绛莺和那少年的话中以为他叫谈无暇,难怪她觉得这名字取的太过娘气了些。
因为怀安在原书中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女配,所以她身边的人和事也没有那么详细。皇宫局大水深,若自己真这样一无所知难免会出事,楚曦这么一想突然牵过绛莺的手,将她拉到chuáng榻上坐下来。
绛莺受宠若惊,涨红了脸道:“公...公主,这不合规矩!”
楚曦却依旧拉着她的手,矫揉造作地扶住脑门,脸上带上了点忧色:“绛莺,实不相瞒,我今儿个午后做了个很长的梦,而且自我惊醒之后,就感觉脑子发沉,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方才连谈郎君的名号都叫差了。”
绛莺闻言大惊,一脸着急地说:“公主,您没事吧,既然这样,方才为何不请太医看一下。”
楚曦却悠悠叹了口气,扶着脑袋一脸痛色:“我今儿个在梦里走了一遭,才觉得过去种种就是荒唐一梦,如今仿若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所以我想,以前那些事记不清就记不清吧,我今后要记住自个的身份,好好做好这大周公主,再也不那么行止无常言行无状了。”
绛莺先是一愣,接着眼底居然飞快地涌出了泪花,倒是把楚曦吓了一跳,这小姑娘...这么激动gān嘛?
“公主,你终于想明白了!”绛莺流着泪着反握住楚曦的手,“依照公主这般好学识好相貌,何至于如此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奴婢知晓这俱都是因为崔姑姑仗着公主年纪小,背后挑唆,才让公主这般糊涂的,好在现在没酿成什么大错,还为时未晚!”
好相貌也就算了,好学识...怀安在原书中可是出了名的胸大无脑,不学无术,果然忠仆眼里出夫子...
因为古人对梦一向信服,楚曦故意以此为介想要叫绛莺不起疑心,本以为自个还得多费一番口舌才成,没想到这小姑娘对怀安的话这般深信不疑。
楚曦不由得有些心塞,原主怀安对绛莺可一点都不好,好像书中还提到过绛莺因经常被楚曦甩耳光,导致左耳失聪,再也听不见东西了。可即使这样,绛莺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为了怀安去送死,但绛莺死后怀安却没有丝毫内疚心疼。
只是,她却失去了最后一个在她身边真心待她好的人。
至于那个崔姑姑,这个人楚曦也是知道的。崔姑姑自幼便在怀安身边伺候,怀安对其很是依赖。许贵妃虽然也疼爱女儿,可毕竟不能像这姑姑一般常伴怀安身侧,因此怀安对这崔姑姑一向言听计从,深信不疑。
而这崔姑姑呢,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利用怀安的信任广敛钱财,苛待小宫女,而且还挑唆着怀安做些糊涂事,这样她就能将怀安如牵线木偶一般牢牢握在手里。
后来怀安被当作玩物一般流窜于各路枭雄庸主之手,崔姑姑却早卷了钱财回老家过好日子去了。即便这样,怀安还是一点都不自知,依旧不知珍惜真正对她好的绛莺。楚曦觉得这怀安真是蠢到家了。
虽然原书中并没有详细说这件事,但是依照宫廷里的盘根错节,人心复杂,若说崔姑姑背后没有幕后主使,楚曦可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不过现在这具身子当家的是她,她可不会做崔姑姑手里的提线木偶。楚曦在心里冷笑一声,拍了拍绛莺的手说:“之前都是我糊涂,不晓得谁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你放心,崔姑姑在我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尽敛钱财,我定不会轻饶了她。”
绛莺却有些迟疑地说:“那崔姑姑毕竟是从小陪着公主长大的,公主若真对她怎样难免落人话柄,只要公主以后不要再听信崔姑姑那些话了就成。”
“我堂堂公主,难道还会怕了她不成?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法子。而且她这些年借着我的名号做了多少坏事,我若此时不管,才是后患无穷。”楚曦眼中冷光一闪说道,“她纵然对我有相伴之情,却也没有几分是出于真心的。她蒙骗了我这么些年,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死上十回八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