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133)
第107章 公为前因我为果,怀中风流枉对错
十七、
我来此地以后,陈虞渊还没有给我做过完整的身体测试,只简单验过血,看看我有没有发炎的征兆。
他曾经解释说,测试还是一定要做的,在送我回去之前,首先得确保我的身体能撑过下一次穿越。但听说我使用过故障定位器又正常归来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尽力游说我配合他,马上就去做体检。
他还给了我纸和笔,建议我把自己的事情写下来——“提供一点考据的线索,也许能找到翻案的旁证?”可是这件事就很难做,因为凭空我不晓得该从哪里写起,难道要从遇到张文笙的第一天开始写?……光是想一想就十分磨折,我很不愿意去回想。
倘若对照着樱子的谎言去一一驳斥、一条一条地写,就必须就地翻书,把她那本胡话都看一遍……还是算了,我是非常不情愿的。
我同陈虞渊说,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要专事拜读别人污蔑我的文章啊?
他的回答简单粗暴,漫不经心,完全不具备可操作性:要不然你就穿越到作者著书之前,把她给杀了吧。
我想,在这件事情上,陈虞渊可以说对我是完全没有同情心的。毕竟他是著作等身享誉寰宇的学者,可能确实很少被人在背后编排这个那个。
对他来说,百年我也有别人研究我的著作等身,基本上铁板钉死了我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最可恶是陈虞渊虽然不同情我,对我的亲身经历却很好奇,老是要问我跟我爸那个副官的事体。
我被他缠得不耐烦,便与他说:头一遭见面在我家里,我家正在搭台子唱戏。
陈虞渊精神大振,两眼放光,问我道:可是请了北戏班子在家里唱?
我实说道:我爸爸出去听戏了,我寂寞得很,让秘书拉了雁鸣社到家里来唱白蛇传。
陈虞渊一拍桌子,差点连一摞字纸一块儿推倒。我听他自言自语,兴奋言道:果然白贞贞的事情是真!
我:……
所以写下来又有什么用,并不能佐证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啊!白老板的确到我家搭台唱戏了,张文笙就是在那天出现的。樱子撒谎的本事极高,每件事都写了八九分的真话,只掺一分的假。
也许要还我清白,真的只有穿越到有她的年代,直接毙了她。
陈虞渊又问我:书里说你爸的副官英俊倜傥、文武双全、聪明非凡,在你爸爸跟前特别得宠,是这样吗?
我好生气,对他说:他当学生时就英俊倜傥、文武双全、聪明非凡,专得他教授的宠爱,给他开过老多后门、行过无数方便,这事也是有的。
陈虞渊颔首道:最令人不忿就是这种,老师偏心,学术腐败!
我忍无可忍,在他跟前别过头去,悄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位心眼儿长偏而不自知的大教授,也能放下身段,花了很多心思教会我看时空定位器的校正参数。
他们新做的原型机里,这个参数是可调的,然而需要依照公式进行计算。按照他的计划,是我打哪儿出发,就给我送回哪儿去,尽可能要校正精准。倘若不够精准,可能需要我即时进行第二次的时空跳跃——就是“穿越”。
定位器能够接通光轮号的实时通讯,他能给我指导,却不能陪着我去,这种情况下,就得我自己来调数据。
他就是打算教会我干这个。
我说:我不是你们的人,穿越不是犯你们的法了吗?上一次穿,在光轮号上,他们说我犯法,想把我关起来坐牢。
陈虞渊花了很大力气,查了不少资料,也还是弄不清楚我上一次穿越的落点坐标到底在何时何地,只好放弃。他向我保证,会给我做好数据,有真实的ID,让我合法地成为实验志愿者,以便使用他们的新型定位器穿越回家。
在他完成这些的过程中,我基本每天都要跟他去办公室上课、学算题。可以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保险起见,他不肯领我去餐厅吃饭,我连吃喝的东西,都需要他一日日拿来给我。我在他的看顾下变相坐牢,已有三四日不曾见到张文笙一面。
我问过我的玄外孙:张文笙的伤好了吗?
一提到他,陈虞渊就唉声叹气:这家伙不等伤好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他暂时没权限过来,我也有几天没跟他见着,真让人不放心。希望他不要生我的气就好了,他遇到这些事,我比他更难过,他是不会明白的……
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他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你就跟他拜的一尊佛似的。你快别往自己头上贴膏药了可好吗,我这做长辈的都听不下去?
我在这陈老师的办公室用功的当儿,也见过此人其他的弟子。比如短期实习的茱莉亚,每天都会专门来几次。甚至一起床就来,给办公室的给咖啡壶里换上新鲜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