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素就是有着这样一个很纯净的心，可姜零没有，她知道，她夹杂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情感与黑暗，总是有种莫名的冲动拉拽着她，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才会不至于落入深渊。
姜零很喜欢月素，即使仅仅只是同类，更多的，是她仍旧单纯的心。即使怀着愤怒与哀伤，她也没有怨恨过别人，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享受每一天。
“月素，你就不怕真身被发现吗？不要小看六界的贪婪，你这么的大胆，会出事的。”
姜零看着已经不能看出颓势的菩提，也知道，她没有完全恢复，就算是仙界有着她们菩提最有利的仙气与生机，可终归污浊太多，月素吸收时还要净化他们，以至于速度慢了下来。
月素：“我也没办法啊，我们本就修行不易，我就算修成人形三千年了又如何，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墨仙。”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繁茂的枝丫，说道：“我只能每天看着，时时看着，才会放下心来。”
想起那个曾经叫她月月的人，月素目光难得出现了柔软的温情，“况且，我还想快点好起来啊。”有人在等着她……
姜零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月素会那么执着于一个不爱她的人，就像阿姐一样。
风静静的，光也是柔和的，姜零突然就想问一下月素，“月素，爱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姜零不明白，她像个理智的大人，纵观全局，也有着柔情对着家人朋友知己，却也很懵懂，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她这些。
“既然他不爱你，为何你还要对他那么好？那不是很……”姜零顿住，歪头想了想，“你不觉得难受吗？一片痴心成了空。”
“姜零，你不明白，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浅浅的笑，喜欢他的一切一切，就算他不喜欢我，那又何妨。”
月素很认真，虽然她也曾很难过，可是，“我喜欢她，不关他的事，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才是他的事。”
“为什么不拼尽全力，也要去争取一下？”
姜零不明白，她只知道，她想要的，即使不是她的，她会尽力去争取，努力过，才会知道，那个是不是可以属于你。
明知不可，又为何不能去争，又为何不能知道了结果，学会放弃，学会救赎自己。
心心念念一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她不喜欢。
“姜零，你还是太小了。”月素幽幽地叹气，“你不明白，有时候爱情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变了你的章法的，你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自己以前很讨厌的人那样。”
“不，我明白。阿姐就是这样，因为爱，像变了个人。我不喜欢她这样，阿姐一遇到他就像是疯魔了一样。”
姜零执拗，“我觉得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一个这样的人。”
“姜零，爱情就是这样啊。就算你不认同，它就是会改变你，改变你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月素像是个看小孩子发下豪言壮志一样，含笑着看姜零。
“看，你也曾是我们的一份子，你还不明白吗？每一棵菩提，他们的心都是世间最纯粹的存在，他们是最容易收到爱的，也是最容易去爱的。”
“你只是，被你自己的执念困惑了。”
“姜零，你要知道，菩提圣心，心之所向，便是圣，便是法。我们菩提生来就是天地的衡量，会爱会伤，却永远没有有可能去尽全力去爱一个人。”
看着姜零，月素难得深沉起来，“我们九转菩提，生来就是要爱世人的。我可以去爱，也可以也喜欢他，可以为了他冒险，可是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你明白了吗？姜零。”
月素说完，姜零陷入了沉思，好像明白了更多。
是吗？那她们菩提可真是可怜啊。
姜零忘了，她已经不是菩提了，只是做过菩提而已，她和月素不一样，绛清，也和月素不一样。
月素可以爱，但不可以放肆爱。但绛清可以，绛清没有顾虑，她没有家族的压力，也没有法则的约束。
绛清可以放肆，即使仙太子洛珺不爱她，她也可以很恣意的挥霍自己的爱，像是一团烈火，燃烧了自己，也想照亮他人。
不知何时，月素走了，姜零也慢慢走出了那个迷障，遇见了很多的仙娥仙侍走来走去，人来人往的仙界天宫，因为天帝的寿辰，更显得门庭鲜活。
不经意间，姜零看见了后贞bào打璋宁的画面，虽然璋宁看起来“嗷嗷”的叫疼，看向后贞的眼里却也是温柔，没有恼怒，好像溢出了满足。
以前虽然知道璋宁喜欢后贞，很小就喜欢了，可姜零还是第一次更加直观的，深入的，更加明白的，看到了那份纯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