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死(96)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说这些话时是很平常的语气。
坏坏被通知今天晚上要跟姜逢一起睡。
“爸爸嘞?妈妈嘞?”他不是很想跟姜逢一起睡,不停地发问。
不见到爸妈他是会闹的,姜逢带着他往主卧去,温灿和梁尽躺在chuáng上,“喏,他们睡着了。你不能吵,今天晚上跟你姜叔叔睡吧。”
坏坏瘪瘪嘴满是嫌弃,“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也不想跟一个小屁孩睡好吗?
心思一转,他戳戳坏坏的小肚子,“姜叔叔带你去找漂亮姐姐玩好不好?”
“好呀。”
坏坏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
胡说正在房间里找东西,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喊:“谁呀?”
“我。”
这人真是闲的没事gān,“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姜逢不客气地开门进来,看到房间里被翻得跟狗窝似的,“你这找什么呢?”
“找我的葫芦。”
宋伊伊的话给了她警醒,现在要来找温灿的不会是什么好人,单纯的来叙旧。肯定是有麻烦,被她忽略了。
“你的葫芦不是在那儿吗?”他指了指柜子。
“我说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
胡说拿起葫芦开始赶人,“出去出去,我要gān正事别妨碍我。”
“我在这儿你也可以gān正事啊。”姜逢抱着坏坏,扫开chuáng上的杂物,就这么坐下了。
“胆子那么小,就别丢人现眼了。”
这是在侮rǔ他,姜逢拒不承认,“谁胆子小了?别胡说八道。”
“谁胆子小谁知道,待会儿可别吓尿你。”
胡说不再与他废话,把葫芦盖儿打开。她闭眼念诀,葫芦轻轻颤动,姜逢只顾着看热闹忘记把坏坏的眼睛捂上。
金色的光芒从葫芦口倾斜,胡说将葫芦倒放,大喝一声“出!”一只白色的兔子就凭空现在地上。
“这就吓尿我了?”
胡说没有理他,拎起兔子耳朵,“这不对啊。”
这相当的不对,洁白的小兔子无辜地看着她,她被耍了!
坏坏看得目瞪口呆,兴奋地拍着腿,“兔纸!兔纸!”
胡说把兔子扔在chuáng上,匆匆出门。
“你去哪儿啊?”姜逢在后面问。
“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她得找人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已经很深,陆锦年独自一人睡在酒店大chuáng上。元起不愿意与她同处一屋,自己另外订了房间。
她平躺着,脸上此时正冒着细细密密的汗,表情极为痛苦。她的身子微微扭动,本是盖在身上的丝被掉在地上。
平坦的小腹下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越来越急,突然“嗤”地一声,裂开一个血dòng。一团黑气从血dòng中钻出,渐渐凝聚成一张人脸,她缓缓盘旋到陆锦年的上方,发出桀桀的怪笑:“嘻嘻,你的怨气越来越多了。”
一股白色的光芒自陆锦年的脸上被吸走,她紧闭着双眼。脑海里都是元起与那个女人打电话时的笑脸。
第四十七章
胡说出了梁宅, 一路向南。
走过一片住宅区, 找到一处密林。如今不比往日,她观察周围的环境, 见四处无人便停住脚步。
她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语速飞快,常人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一阵风起, chuī起地上的落叶。肉眼可见的气流卷起, 一个挺拔身影从旋涡中走出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找我?”
他才站稳,一头飘逸的长发落在肩后,白色的长袍微微翻鼓。他的五官完美, 眉宇之间透露出圣洁之气。
胡说将关于兔子jīng的事情仔仔细细与他说明白。
“你的葫芦能收鬼魂、妖怪、jīng灵,就算附身于兔子jīng也该留下点痕迹。你当时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吗?”
谁说不是呢,她是在搞不明白,她那时明明看清楚只是一个兔子jīng。
“她使出调虎离山之计拖住你, 那去杀温灿的时候就应该立刻动手,为什么他们还在熟睡毫无防备却没有立即动手?”
也许是过于自信,就像猫喜欢在吃掉老鼠之前先玩它一会儿, 她那时是这么想的。
“她第一次下手时可是很果断gān脆的。”
猝不及防时,车子飞过来, 让人躲避不及。第二次如此虚张声势却没有动手,大抵是知道杀不掉。
他沉思一会儿, “即如此gān脆又借了凡人之手。也许是她力量微弱,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使出障眼法蒙蔽你的眼睛。然后躲在暗处休养生息, 以期一招致命。”
以胡说之前的能力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她又是怎么逃过胡说的眼睛呢?
“你可还记得她的模样?”
“当然见过。”她仔细回想那女人的样子,却发现除了穿着打扮,怎么也想不起长相。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高鼻梁还是塌鼻子,五官长相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