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áng群见到庄小河过来,也没什么表示,不攻击他,也不往后退,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庄小河提着刀过来。
被láng群袭击的qiáng盗基本都血肉模糊,láng牙撕扯的力度不是可以小觑的,断肢残臂横亘的地上,有些qiáng盗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有的qiáng盗顶着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呻/吟。
庄小河走在这群人中间,发现了一个满脸都是血,但还活着的人。他举起了刀,对着那人上下起伏的胸口和不停转动的眼睛有些犹豫,忽然间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兄如何被他们残忍的杀害,庄小河闭上的眼睛,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把刀插入了那个人的胸膛。
庄小河睁开眼睛,看见他刀下的那个人眼睛珠子凸起,像是要飞出眼外一样盯着庄小河,他心神一dàng,有些害怕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一下子倒在了沙地上。
那人的眼神太过震慑人心,庄小河坐在那里极速的喘息,他在发抖,他杀人了。
庄小河坐了一会,为首的láng王用头拱了拱庄小河的背,于是他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拔自己原先的那把刀。
他下手的时候太用力了,刀卡在了那个死人的肋骨里,他用力拔也没拔出/来,反而自己又向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一夜,他摔了太多了次,他又爬起来,用颤抖的手从地上重新捡起一把刀,去搜寻剩下还活着人。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显得从容了不少,至少能把插进别人胸膛里的刀拔/出/来。
余生和莫大叔在远处看着庄小河跌跌撞撞的报复行为。
余生感慨道:“莫叔叔,看来你救下了个小láng崽子呢。不考虑收他为徒吗?”
莫大叔摇摇头:“少主要是真的喜欢何不留在自己身边,跟着您比我有用多了!”
余生环顾了一下子四周的漫漫huáng沙,说:“跟着我,就要把这辈子都留给大漠了。他若心有牵挂是留不下来的。”
“他家中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幼妹,怕是留不下来了。”莫大叔看着庄小河说。
余生撇撇嘴:“那不就得了!”
庄小河解决完了qiáng盗又去找自己父兄的尸体,他把自己哥哥的头颅从沙地上捡起来,拂去脸上的沙子,怔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他哥哥生前与他相处的情景。
余生朝着他大喊:“把你朋友们的尸体也带上,我们要离开了。”
庄小河抬头看去,原来余生已经扶着莫大叔坐在了他们商队的头一匹骆驼上。
之前的qiáng盗是为了杀人越货而来,所以根本没有对商队的骆驼下手,之前是他忽略了这些牲畜了。
庄小河今年才14岁,年岁不大,身量也未长开,他艰难得地拖着父亲的尸体,把他放在第二只骆驼的驼峰之间,用绳子绑好。
莫大叔和余生并没有出手帮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对莫大叔来说,他伤得太重,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余生来说,沙地上躺着的人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收殓的事情他也不太想管,他只管活人的事儿。
庄小河把它大哥的头用布袋装好,又把身体在第三只骆驼身上放好,用绳子绑好。
接着庄小河自己坐在了第四只骆驼的驼峰之间,示意余生自己的事儿已经做完,可以出发了。
余生好奇地问他:“你不管剩下的人了吗?”
庄小河回头看了一眼,说:“他们,我管不了了。”
余生叹了口气,说:“也好,huáng沙会将他们埋葬的。”
是啊,这片沙漠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尸骨,huáng沙会为他们送行,也会掩盖他们的死亡。
余生不再问了,他chuī了一声口哨,láng王跑到了余生的身边,用头亲昵地蹭蹭余生的腿,余生拿手顺了顺láng王粗粝的毛发,然后翻身上了骆驼,大喊:“阿达,我们回家。”
被叫到名字的láng王兴奋地冲着天嚎叫了一身,一时所有的láng都聚集在了阿达的身边。被环绕着的láng王又叫了几声,声调高耸骇人,有序地下达着回程的命令。
驼铃一响,这支只有三人的队伍启程了。láng王和余生并排走在最前领路,剩下的láng群缀在队伍的末尾殿后。
这一夜经历了许多事情,放松下来后庄小河感到无比的困倦,他弓着背坐在驼峰之间qiáng撑着眼睛,盯着前面骆驼背上的他父兄的尸体,他不敢睡觉,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父兄的尸体就遗失在了这片大漠里。
秃鹫的寨子在沙漠的绿洲里,那里有着令人艳羡的水源和青草。
阿达看到寨子的时候两只眼睛泛着高兴地光。
骑在骆驼上的余生开口:“去把,阿达,告诉他们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