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每天都有一个“关先生”给余生送花,各种颜色的玫瑰每天都有一大束,余生也来者不拒,甚至问领班要了一个花瓶,把花插了进去,就放在吧台上。
有时候,会有客人问他要花,余生就从花瓶里抽一支出来给他们。
偶尔,那位神秘的关先生也会从二楼下来,坐在余生的吧台前面跟他说说话。余生基本上都会回答他,有时候遇到了自己不懂得东西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关天河说话。
关天河并不会说什么有关自己的事情,更多的时候都是调戏余生或者骂一点自己遇到的傻bī,这种时候余生就不会接话或者回答他。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余生和关天河的关系一点也没有从调酒师和顾客有任何的升级,关天河的邀约余生一次都没有应允。
关天河对于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余生是个难搞的追求对象。
最近,他正好买了一艘游艇,叫了一大帮的狐朋狗友出海玩,这会儿正好差了一个调酒师。
关天河跟酒吧提出要借调余生,酒吧看在这丰厚的利润上欣然应允。于是,余生被领班遗憾通知要改变工作地点,并且开始他自上岗以来的第一次日班。
昨晚余生凌晨四点下班的,回家还没睡到六点,就被领班坚持不懈的电话给吵醒了,缺乏睡眠的余生恨不得晚上在小巷里扭断领班的脑袋。
余生看着自己收到的地址叹了一口气,这种地方公共jiāo通要倒好几班车,还要花一个多小时,从不在小事上委屈自己的余生,果断叫了个出租车,余生上了出租车就开始补觉。
余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港口了。余生一下车就有个人迎了上来,带着余生上了关天河的游艇。对于关天河作为他的追求者竟然没有亲自接他,余生一点都不介意,毕竟关天河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从不会为了一个小情人而纡尊降贵。
余生上船的时候,主人家都没来,余生安安静静地在擦杯子,对于工作他一向是jīng益求jīng的,不管是他调酒师的副业,还是他作为杀手的主业。
余生擦完了杯子,熟悉了一下那些酒,那些有钱的家伙们依旧没到,余生为了打发时间,慢悠悠地调了一些酒吧里卖的很好的酒,依次摆在吧台上,各色的酒,不同的杯子,光往上一打,煞是好看。
关天河跟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来的时候,几个人倒是熟练的取了酒,就找了个地方坐着打起了牌,陆渊对于打牌没什么兴趣,就坐在一边看着。
那群纨绔都来了,他们的女伴自然少不了,一群看起来只有20出头的女孩,长相妖艳的有,清纯的也有,但她们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材非常好。
余生说是来工作就真的是来工作的,除了调酒外,一句话不说,也不乱看,调完的酒就搁在吧台上,不远处就坐着那堆身材火爆的女孩儿,余生也丝毫没有兴趣,倒是双眼一直看着手里的酒。
那边聚集的人里,不知道关天河说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所有的人,除了陆渊都开始笑了,那群女孩儿更是爆发一阵娇笑,只见其中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笑着轻轻锤了关天河的胸口一下,就往吧台这边走。
那个女人刚走到吧台就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笑,她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吧台的酒,好似看不上的撇了撇嘴,神情不屑地跟余生说:“两杯‘深蓝’。”
“深蓝”余生知道,那是本市最大的酒吧“深蓝”的招牌酒,一直是他们酒吧的绝招,配方捂得严严实实,除了老板没人知道。总的来说呢,就是名字余生知道,但是酒他调不出来。
对于自己不会的事情,余生一直是抱着非常认真虚心的态度的,所以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那个女人说:“抱歉,这个我不会。”
那个女人听完,斜着眼睛看他,说了句:“废物。”然后随便在吧台上端了两杯酒,又往关天河那里走去。
那个女人一回头看着关天河正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立刻挂起热情的笑,摇摇晃晃地往关天河那儿走,力求摇曳生姿,香风扑鼻。摇曳生姿余生没感受到,但是香风扑鼻余生感受到了,那股子香水味,熏得余生只想打喷嚏,余生感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威胁,毕竟嗅觉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那个女人靠着关天河,小猫撒娇一样抱怨道:“关先生,您这调酒师不太合格呢!”
关天河从她手里接过一杯酒:“哪不合格啊?”
那个女人见关天河跟自己说话,自己觉得自己成功地引起了关天河的注意力,她一边在想传说 当中的那个特别会玩的关天河也不过如此,一边越发的矫情地说:“您那个调酒师连‘深蓝’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