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在七零[重生]+番外(27)
说的还真是……洒脱!
“走吧。”
两人再度行走在绿意盎然的山间。
满眼苍翠绿荫下,阳光透过绿叶枝桠,只余几缕细碎光芒撒落。
斑驳的光影层层叠叠,凑着山间的凉爽晨雾,一时模糊了保持着距离的两人,将彼此身影衬得清冷又淡漠。
这种氛围只是一时,随着她嘴上不知哼着什么,又娇又软的喃声呢语便也破坏了那抹冷,拉近了彼此距离。
“呢~呢呢~”
她随意摘了根野草,小嘴哼着歌,就这么甩呀甩,好心情一览无遗。
安静的林间因她这哼哼唧唧的调音,晕染开旺盛又雀跃的活力,令他视线总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唇角触及她那被挠的似花猫的脸给惹得上扬。
这小花猫心情可真好!
他不是那种会为丁点事就记恨或是甩脸色的人,即便昨天他有种被坑了的不悦,那也是一时的脾气,过了后就不会再去想。
只会去想她的动机。
她真就那么喜欢自己?
喜欢到用这种方式坑自己?
卓子敬突然有些郁闷。
可傅云茵哪里知道他的郁闷与心里的别扭程度呢,此时是四月天,清明一过,时不时下雨的山头,湿气重的正是各种菌类疯长的时刻。
大山村民都知道这时节能摘到不少蘑菇蕨类,山底下能摘的大多被摘光,不过随着她们越往深里去,基本上不用找都能瞧见。
蘑菇、可食用的蕨类及木耳,傅云茵手上野草一丢,开始拿着小铲子忙的一个不亦乐乎。
药材方面她认识的不多,但也找了不少黄耆川芎金银花等,还扒了颗肉桂的树皮与一根桂枝。
收获颇丰,让她一路东摘摘西挖挖,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卓子敬见她乐颠颠的模样,只觉好笑。
看着间,也没闲着,就附近探勘地形与安全。
到这里几乎没有路,全是丛生的杂草或灌木丛,往前走就要自行开路。
几颗树上有他先前到过这所做的记号,略略想了想,对这一地带的印象渐渐鲜明了几分。
瞥眸间,见傅云茵起身,拾着小竹篮又要往里头走,忙叫住她。
“别再过去了阿茵。”
傅云茵正拨着草丛要走过去,听他这话,只好打住步伐。
“怎么了?”
“这一带我还熟,再过去是不是有野兽出没,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就这附近……”
卓子敬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她‘啊’了一声给打断,紧接一道黑影猛地自草丛窜出。
他心口顿时一紧。
只见那黑影直直的撞上猝不及防的她,导致那娇弱的身子受不住冲击的后跌去,手中小竹篮没能抓紧,便这么脱了手。
小竹篮翻飞,一时各种带土的药材蕨菜草菇乱飞,混淆视线的当下,也看到那动物因撞击而歪倒在地扑腾。
那是只色彩鲜艳的野鸡,浑身是血的模样,显然在此之前就受了伤。
时常往山上跑的卓子敬瞧见这一幕,哪不知晓此时是什么状况,见一道黄色身影随之后到的扑往那不住拍动翅膀的野鸡,两只就这么斗殴起,他着急的喊:“离它们远点阿茵!”
说着间,本因探勘树木而离她有些距离的卓子敬,登时拔步朝她奔跑。
翅膀拍挥,爪子抓挠,负隅顽抗的野鸡与后到的黄鼠狼一时斗的难分难解。
傅云茵离它们非常的近,近到彼此的距离就只有一米,令她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血腥画面,吓的不断蹬腿挪臀往后倒退。
然而便是如此,她仍是受到不小的波击,不断溅起的泥土与杂草一阵乱飞,大部份都扫在她面、她身上,令她一时狼狈不堪。
卓子敬一到她身旁,立马将她自地上拉起,声音染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你还好吗?”
他问着,见她摇头,心口顿松,视线在扫过那一鸡一狼时,忽地道:“去树旁躲着!”
他卸下背上竹篓,手中砍竹枝的砍刀握的牢紧,盯着那一鸡一狼的目光隐隐透了抹凶戾之气。
傅云茵见他这架势就知是想收拾那误入的两只,赶紧退了数步,找了颗树挨着、窥着。
许是卓子敬的杀意太盛让黄鼠狼本能的感受到危险,令它想离开却又不想放过那快到手的野鸡,于是一爪子死死摁住野鸡时,也冲卓子敬威胁低吼。
那呲牙咧嘴的模样看着着实有几分气势。
可落在卓子敬眼里,只有虚张声势四字形容。
卓子敬长期山上跑,野狼都宰过了怎么会怕一只黄鼠狼呢,逮准了野鸡再度挣扎引住黄鼠狼的时机,立马三步并两步的加入这场混战里。
躲在树后的傅云茵瞧见这一幕,即便知晓他有这能耐对付,可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其发紧,担心的小手直攥着衣摆,神色忧忡的看着他拿着砍刀拼斗黄鼠狼。
黄鼠狼是种极为聪明的动物,在有退路可以逃脱下,根本不会拼死搏斗或缠斗。
所以见黄鼠狼在树干上一阵高蹦低窜,忽地放了个臭气就想逃走,傅云茵一点也不感意外。
反而是卓子敬的反应才让她觉得意外。
他怎么……
似是早已料到黄鼠狼的举动与逃亡轨迹,卓子敬在臭气喷出瞬间就地滚开,随即反手一刀,砍向身旁树干。
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是经过了算计,黄鼠狼就像傻了般直接撞上了砍刀,随即发出一道尖锐又沙哑的叫声,也挥出了那锐利又森寒的爪子。
看着这一幕,傅云茵突然了解到,上辈子她怀孕那时,他手背上的伤为什么一直好不了。
敢情是为了给她补身子而冒险跟野兽拼?!
以至于旧伤未好新伤又增?
傅云茵只觉自己真相了。
他不愿和自己说便是这怕她担心?
怎么就……
这傻子真是傻的让人心疼!
……
卓子敬毫无悬念的毙了黄鼠狼。
高度集中的精神随着他轻呼了口气而松缓,心想着这一鸡一狼个头不小,这几天都能加餐了。
他心底高兴,就想唤傅云茵一同分享喜悦,谁知一转身,傅云茵也不知何时走至他身旁,直接抓起他那被挠上三道血痕的手,一条洁白滚着红边的绵帕就这么覆了上来。
质地柔软的帕子一瞬透了抹惑目的殷红。
卓子敬对她这突然的举动措手不及,想制止已晚,只能蹙眉的说着:“干什么糟蹋一条帕子?我这小伤……”
“什么小伤!”
傅云茵在经历了为他紧张与心疼,接着放松下来又为他这般不在意的态度而生气,心情一时起伏太大,令她生气抬头间,眼泪就这么直直滚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在细碎的阳光照耀下更显晶莹剔透。
美丽的同时也灼人万分。
那一瞬几乎是触动了卓子敬的心,令他在她察觉自我失态而低头时,倏地,伸起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
“哭什么?”
见她不语只想转头,他指上不禁发了力。
就在傅云茵感到疼的轻蹙秀眉之际,他手上那箝制的力量忽地一松,带着茧子的粗糙指腹往她眼角轻抹。
“别哭……像个傻瓜似的。”轻柔的语气带着自我察觉不到的温柔,后面那句话,尾音的叹息更是泄露了丝莫可奈何的无奈感,也带了一丝别样的亲昵。
可生气中的傅云茵并未察觉到其中的改变。
听着他这声傻瓜,觉得他不仅无所谓还调侃着自己,登时气的拍掉他的手,在他疼的嘶嘶声中,愣了下间也倔强嘴硬,“疼死你好了!”
“傻瓜!你才是那个大傻瓜!”
听着这句嗔怒的娇蛮话,卓子敬心口一热,在她愤愤转身之际,抓住她那软的不可思议的小手,冲口而出。
“对,我是傻瓜!”
“我──”本想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莫名卡壳,卓子敬突然不知这一时的情绪为何而来,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