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在七零[重生]+番外(22)
他蹙眉看着面上带伤,可浅淡的笑容仍能透着一股甜入心扉的女孩儿,突然有些不确定对她是否如自己所想那般──未曾动心。
可他们才认识多久?
“烫,不过馄饨好吃。”他说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这话骗骗傅云茵还行,熟知他性子的宋武听了,当即是挑了眉。
馄饨好吃是自然,又不是没吃过,至于这般烫着也要吞?
“对了,你要来镇上,怎么没搭卓四哥的顺风车呢?”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就自己来了。”
“不会是走路来吧?”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几句话过后,宋武突然觉得这两人有猫腻。
他家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给女孩子好脸色阿,今天还真是……他觉得他该去洗个眼睛,看是不是看错人了。
……
时间有限,傅云茵还得去副食品店,馄饨吃完不做,便不逗留的和两人道别。
许是晚了,等她到副食品店时,排队的人潮没适才的夸张。
傅云茵排了一会,很快便轮到她。
她打算多买些肉,即便吃不完还可以腌制起来放,待想吃随时都有。
可这想法当她看到不少知青也在这时,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这么打眼……知青们的伙食极差,谁知到看着她吃香喝辣时,会是什么想法?
在这人人吃不饱又穿不暖的年代,人的道德底限倍受考验。
傅云茵不想拿自己开玩笑,更不想去挑战人心,于是两斤猪肉的打算登时降到半斤。
“半斤猪肉。”傅云茵说着,掏了七毛钱与半斤肉票给贩售员。
这年头不是客户至上,而是贩售员至上,买肉不像后世一样可以挑部位,但凭贩售员一刀下去,是肥肉还是瘦肉都得认。
傅云茵不喜欢完全的肥肉与瘦肉,可买肉真是碰运气。
见贩售员那刀下去,半斤肉全是七分肥腻的猪五花时,她不知是要笑还是哭,总之在一堆人艳羡的目光下,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一块肥肉至少可以榨些猪油……
猪肉入手,可只有半斤,如何吃上三天?
这点肉根本不能满足啊……
所以当她目光瞥到旁的桌面,见鸡爪与鸡内脏般如小山堆,登时开口要了这些大众不爱的边角料。
边角料不比肉差,因为没什么人要,只要花少少的钱与肉票便能拿到一堆,且不知是不是她脸受伤的关系,那售货员忽地说着:“你这脸伤成这样,多吃些鸡爪,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鸡爪满是胶原蛋白,对修复皮肤很有作用,傅云茵知道这一点,却没往这方面想。
只因她买鸡爪纯粹是不够吃又不想遭惦记,又因这些东西让她想起以前隔壁家老伯和她唠嗑时,总会端来的那一盘美味卤爪边料。
那盘卤料一想起就让人馋的慌,此时想起,又有材料在眼前,自然就想弄上一些。
所以这会见售货员这般提醒,她多少有些意外,也没否认,只嘴甜的装傻,接着对方话道着:“真的吗?那就借同志吉言了!”
许是有这么一两句话交流,也或许是售货员见她脸伤成这样,一时兴起,待她因为没有器物可装食材,又多花了两分钱买了个编织篮装上时,售货员递来的篮子内,里头的边角料比半斤还要多上些。
傅云茵见对方没说这事,神色淡淡,丁点异样也没,便默不作声的将钱跟肉票递了过去,朝对方露了抹笑:“谢谢你。”
这种事不能囔,只能以笑跟道谢做为回报了。
售货员连个眼风也没给她,继续问下一人,“要什么?”
傅云茵不在意,毕竟她占了个大便宜呢。
买好了肉,见旁的柜台后方货架上摆了些调味料,她看了看,便买了些卤煮用料,收进书包后瞅着副食品店内的壁上时钟。
一点二十分。
这会去粮食局买大米,似乎来不及在两点前回到小学……
走回大山村至少要一小时半,傅云茵看着自己提着的篮子,不禁一上一下的掂了掂,又想着那大米的重量,最后只好乖乖的提着今日‘战利品’回小学集合。
大米……下次再买吧。
卓四哥是个掐准时间到达的人,眼见还有四十分钟,傅云茵便边走边看着周旁景致,散步似的往小学走去。
这辈子傅云茵还没来过镇上,一时看什么都觉得陌生。
可做为一个重生者,她的灵魂她的记忆对这里却是异常熟悉。
以至于她现在正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况。
随着她视线移动,以前的记忆就像褪去色彩的黑白照片,于脑海浮掠而过,紧接着便被此时此景的鲜活取代。
一幕又一幕的黑白有了颜色,令她看什么都像是活了过来般的特别又有趣,也令她觉得──
嗯……该怎么进攻那个傻瓜呢?
作者有话要说:卓子敬:妳直接来吧,不用进攻!
傅云茵:……
第20章 装什么熟呢
这一趟上镇,知青们花了不少钱也都买了不少东西。
他们或提或拎着编织篮,也有人不知买了什么,背着一个夸张的竹篓,于是拎着一小篮子的傅云茵就不是那般打眼。
当然,这只是暂时。
等众人一上车,傅云茵相信回去的路上定有人好奇各自买了什么,然后开了那话匣子。
卓四哥依旧准时到点。
傅云茵收回望向学校大钟的视线,怀疑起这人是不是身上安了只表,否则怎么这么准时?
众人也不磨叽,赶紧上了拖拉机回家。
车子行驶没多久,知青们便聊开。
内容果然如傅云茵所想,谈的尽是‘你买什么’、‘我花了多少钱’云云。
很快的,苏青便被问上了。
苏青去时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的和几名知青去下馆子,此时脚旁却是搁了只不知装了什么而鼓鼓的编织袋,让人好奇买了什么。
登时就有人问他:“苏知青,你这一袋看着还真满,都买了什么?”
“也没买什么,就一些吃食跟日常用品。”苏青这话回的重点一句也无。
对于他这避重就轻的话,却有人依旧穷追不舍。
“镇上卖的东西比村内供销社多,不知道苏知青买了些什么吃食,透露一下,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呀!”
这人的脸皮厚度堪比水泥墙,不过苏青彷佛不在意般,“也没什么,就买了几个红枣糕,味道也不知和京市卖的一不一样……”
“我本生也没什么爱好,就好这口甜食,说出来还怕你们笑呢。”他说着,舒朗的笑中还带了抹不好意思。
这年代这么苦,谁不爱那一口甜?
可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还是个貌不俗又生得高大俊朗的男人,这抹反差,一时令瞧着的知青们心里都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有的人觉得苏青这般坦承,着实可爱。
也有的人觉得,喜欢就喜欢,干麻说出来丢男人的脸。
当然,也有人从这话里辨别出,苏青家境好,不然哪买得起这要糕点票的点心呢?
下放的青年说好听点叫知识青年,可大多是在城市内找不到一份工,养不活自己,最后不得不下乡挣口饭吃。
这类人心思难免活络,不动声色的和苏青继续攀谈。
不过也不是大部份人都是这种心态,在听了苏青的话见他们聊了起来,就没加入那近似拍马屁的行列,而继续问着其知青。
一会忽地有人问了楚千婷。
“楚知青买了什么呢?”
楚千婷家里兄弟姐妹多,即便下乡那时爹妈给她塞了些钱与票,可那些也只够她勉强吃到年底,然后等年末分工分所挣的粮与钱。
可现在这钱因玉米笋事件扣一半,剩下一半还得跟其他知青一起付担食堂损坏费用,如此下来还剩下什么?
她根本就不敢乱花钱,所以搁在腿旁的编织袋,里头只有必要性的生活用品与之后去邮局领的家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