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谁都不说,我就想多了解一点王爷。”柳小枝目光暗淡几分,她总觉得在她身边的墨崇景,总是那么缥缈不定,他总是颦蹙着眉头,缄默不语,目光飘忽,他似乎不是一个大
恶之人,却总是表现的一副凶神恶煞。
“我……我想多了解一点关于王爷的事情,我总觉的他心里藏了好多事,他每天看起来闲散懒漫,可是却总是极为辛劳。他会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发雷霆。他好像不是坏人,可是,可是却……”关于墨崇景,柳小枝有太多想说又说不明白的事情。
椿湘看她真诚,轻叹了口气,“夫人真心为王爷着想,奴婢也就失礼了。王爷虽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却极得圣宠,聪明睿智,三岁成诵,五岁作诗,先皇对王爷喜欢的不得了,甚至多次有意要将他立为储君。王爷那时也不是现在这性子,烂漫天真,单纯无邪。那日是王爷十岁生辰,宸妃娘娘染了风寒,在宫中休息,没去参加宫宴。王爷心疼母亲,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碗血燕羹,送到了娘娘榻前。”
柳小枝沉默了,她大概也能猜出来后面的故事,那碗雪燕羹大概就是将墨崇景彻底推入绝望的魔爪。
“夫人在为王爷伤心吗?”柳小枝这才注意到眼泪从自己的眼角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擦gān了眼泪。
椿湘看她这样,淡淡道:“那碗血燕羹,被人下了毒,娘娘服下后,呕血而亡。”当时的场面有多恐怖,椿湘不再过多赘述,她简单的说完让这个可怕的故事有了一个结尾。
亲手拿来的羹汤成了杀了母亲的毒药,只有十岁的孩子,在那个时候看着不断呕血的母亲是有多么绝望和崩溃!
柳小枝死抿着唇,竭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不断流出。椿湘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走上前拿着手上的帕子细心地帮她擦拭的眼泪。
“事情已经过去了,夫人心疼王爷,为王爷落泪伤心,可别伤了身子。”
“我才不是为他伤心。”柳小枝小声控诉,“我只是……我只是……”
霸道嘴巴又坏,随心所欲,不顾及别人,墨崇景这种人,柳小枝发誓只为他难过一次,就这一次。
“夫人在王爷身边好好照顾,这些年王爷也很不容易。”椿湘回想着少时的墨崇景无数次从深夜中惊醒,痛哭着哀嚎着将这份痛苦埋在心里。
柳小枝吸了吸鼻子,她想要表现的优雅得体,可是真的太难了。
椿湘温柔的帮她拭去眼泪,没有嘲笑她也没有轻视她,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温柔。
“走吧,我陪您回房休息。”椿湘微笑着给柳小枝引路,刚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一个身穿绯色石榴裙,头戴金冠的女子从殿门而入。
“奴婢参见宜贤太妃,太妃金安。”椿湘跪下行礼,柳小枝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跪下,跟着椿湘重复。
看到地上的柳小枝,宜贤太妃的眼里多了几分烦厌,刚刚在大殿之上,墨崇景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崇景从不是一个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定然是他身边多了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才把他祸害成这样。
“娥眉,这人是谁?”她故意佯装不识,将身边的娥眉喊了过来。
“启禀太妃,这位是豫王殿下的侍妾,柳小枝。”娥眉举止礼数都深得宜贤心意,她也不明白,如果墨崇景真想要找个侍妾,为何不找娥眉,偏偏要找这个没规矩的野丫头。
“连一点礼数都不会,怕就是个乡野丫头吧!”
对于宜贤的厌恶,柳小枝字字句句听在耳里,她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满脑子都是刚刚椿湘和她说的关于墨崇景的故事。
“回太妃,柳夫人对宫中还不熟悉,许多规矩尚还不清,还请太妃赎罪,太妃放心,奴婢这几日会好好教导。”椿湘主动帮柳小枝解围,柳小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柳小枝的身世她听娥眉说了不少,墨崇景鬼迷了心窍,因为柳小枝将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娥眉撵走,这件事,宜贤还真得问个清楚。
“去把崇景叫来,本宫要见他。”
柳小枝颤巍巍回应,慢慢地起身往墨崇景离开的方向而去。
站在门口,她刚想推门进去,忽然听到门内的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柳小枝正欲推门的手 停了下来。
“不过是个侍妾,又不是王妃……”从墨崇景口中说出的这句话,让柳小枝的心就像是掉进了三尺冰窟,注意到一声门响,墨崇景停下了jiāo谈,看到外面隐隐绰绰的人影走到门前把门拉开。
“太妃说要见你。”柳小枝说完,从他的身边钻走,推开了旁边暖阁的门进去,将房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