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当道(重生)/丑妻不可欺(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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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并不精通针灸之术,三年的时间里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回望楼的设计建造上,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机关术,闲暇的时间才会去跟‘江湖六怪’学一点医术毒术,她从不曾想过以此为生,只要足够在她关键时刻能保命就可以了。

不得不承认,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也不至于恨他去死,所以容月在施救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撕开衣服拉出一块布条,沾染了下雪水,轻拭着他的伤口。

她本就不精通医术,所以忙起来的时候也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微蹙的眉眼却是极为认真,火光飘忽地映在她娟秀的脸上,似带着冬日初阳的暖意。

夜长君在迷糊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张脸,清冷如月的水眸带了一丝焦灼,此刻正专注着他身上的伤,她的手温润而小心翼翼,生怕触痛了他伤口,青丝半掩中无比认真的神情似带了魅惑人心般的蛊惑,让人移不开眼,就好似脱离世俗之外,他看得有些痴迷。

然容月却没有心思去管他有没有醒着,手中的银针试了几回终于找到了要穴,按理说他的伤口并不深,不可能这么快便遍布全身以至于让他昏厥,研究了许久,她才终于发觉,问题并不出在他的伤口上,而是因为有可能他本身就中了毒,毒素未清,这个伤口,不过是触发机制罢了。

不自觉中她便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情形,那时他脸色苍白,身体外冷内热,倒是与此时他的神色相似。

那时候她以为他受了伤,可也许只是因为她恰巧遇到他毒素发作,而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施针救了他一回,但是为了不让他身上的秘密暴露,他选择了让一个死人去保守秘密。

不过可惜,他还是失策了,她侥幸活了下来。

然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她这个身份知道了他的秘密,是不是就代表她又多了一份危险?

虽然她的针灸术不行,但是她的银针还是极为有效的,这几根银针都是经过特殊的药物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药效可抵一颗灵丹妙药,虽然没办法为他驱毒,但是一时半刻还是可以抑制毒素发作的。

至于他体内的毒,应该是自小便带入体内的顽固毒素,不然那么久,他不可能找不到解毒之法而只能用药物抑制。

容月将他安置好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抬袖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身子也有些乏了,索性靠在墙壁上小憩了起来。

然后半夜,她被一阵吵杂声吵醒,神经敏锐的她一睁眼便看到夜长君高大的身影立在火堆前,那身影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昏黄的火光在他身上明灭,显得异常深冷诡异。

这异常容月察觉出来了,因为她观察了那身影许久,却依然见他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僵硬掉的石像一般,没了知觉。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唤了他一句,没有得到回应。

试着上前了两步,却倏然感觉一股森寒之前扑面而来,夜长君猝不及防地转身一把挥开冷袖,她便冷不丁地被横扫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

可在看清夜长君的神情后容月心中便倏然一惊,此时的夜长君一双眼睛都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就好似黑暗中狼的眼睛,带着狩猎般的嗜血光芒。

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此时的他,只怕已将她当成被威胁的对象,他的潜意识里在自我保护,无意识地想要除掉一切的威胁障碍。

他的身影变得有些僵硬迟缓,所以出招的时候容月有了躲避的机会,但是密室并不宽敞,她的行动也受到的限制,再这样耗下去,她只怕要死在他的掌风下了。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匹野兽一般,毫无意识,带着凶残狠辣地掠食,容月被他高大坚实的身影逼进角落里,额前渗了细密的一层汗,手中的银针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一直耗下去,只怕不光她撑不住,这个男人也会因为精力耗尽而亡。

夜长君的身影堵住了石门,容月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石子打在他的穴位上也根本毫无效果,这个男人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了么?

第 30 章

清墨般的眼眸微敛,向来冷淡的面容有了一丝焦灼之色,手中的银针微微收敛,快速思索着脱身之计。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便是毒性发作之时,那时候她以为他在沐浴,但或许根本就是用冰冷的湖水在压制身上的毒性,而或许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身边没有暗卫,因为他毒性一旦发作致狂,便会失去理智除掉一切对他有威胁的障碍,哪怕是暗卫也一样。

如果说冰冷的湖水能抑制他身上的毒性,那么这或许便是最好的脱身之法,石门之外便是冰湖,只要将他引至那里,一切便好办了。

容月取出银枪,挥开了火堆往他身上引,借着银枪的弹力一跃出了洞口,收回银枪月的同时身影轻巧地落在了石门外。

大雪依然纷飞而下,冰天冻地,湖面早已结了冰,容月轻点落在了湖面之上,一身素锦的衣袍翻飞,有着清绝冷艳的英气。

容月划出了一方冰面,只要夜长君踏进来便会落入湖中,然她还是低估了夜长君的能力,冰面在下沉的那一刻,他身影飞身而起,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两人同时跌落冰面,轰然一声,砸开了一个大窟窿,瞬间没入了湖底。

刺骨的冰寒似乎让夜长君的眼睛恢复了一片清明,但也让他的体力耗尽,松开掐住容月的手的同时身体也迅速下沉,容月提着一口气跃出水面,如鱼得水般猛吸了一口气,再一把沉气没入了水面,游至夜长君的身边将他托起,总归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上了湖面。

两人瘫在了湖边,早已是狼狈不堪。

夜长君呛了几口水,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迎来重重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很是清脆,力道更是很有分量,脸颊顿时一阵火烧的痛。

有片刻的怔愣,心中的怒火腾烧,“你……”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宵王是否清醒了。”清冷的月光覆在她身上,就像覆了一层寒霜,她脸色沉静,眸色却异常的冰冷淡漠。

这是第三次了,他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容月无视他的怒意,撩紧了胸前凌乱的衣服,森林之中不时传来猛兽的叫声,单薄的身影自顾自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石门内走去。

夜长君看着那抹消瘦的背影眸色微动,神色有些复杂,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从来没有人能近轻易地近他的身,更别逞论能伤他分毫,然面对这个三番两次对他不客气的人,他的铁石心肠竟也会有了动摇。

密室之中两人再次升起了一堆火,许是因为刚刚一折腾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坠入冰湖寒气入侵,容月的脑袋有些发胀,连打了几个喷嚏。

夜长君拿起未沾湿的大红斗篷扔了过去,“把衣服脱了。”

容月心中一洌,“干什么?”

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解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厚亮结实的胸膛,“干什么,难不成你打算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到天亮?”

拿着大红斗篷的手一紧,掌心也沁出了汗,容月转过身去,脸色微微发烫,“我只是觉得,在宵王面前敞胸露背似乎不怎么合适。”

男人解扣子的手一顿,不满地邹起眉头,她是觉得自己如传言般有龙阳之好,此时会乘人之危?

夜长君冷冷启齿,“就你那单薄的身子,本王还看不上。”

“即是这样,宵王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何必去管别人。”容月拉起大红斗篷便背对着他躺下,佯装睡觉。

第二日天色亮起的时候夜长君悠悠转醒,此时对面的人蜷缩着身子,一旁的衣袍也洒落一旁。

夜长君起身,为她捡起一旁的衣袍盖好。

雪后初阳,一缕阳光从洞口密封的树叶中透了进来,落在她安静祥和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淡针锋相对,倒是顺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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