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是琉璃国的罪人?” 景秋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打开城门,害死了所有人。”
路简感受到了景秋的情绪她看着景秋,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怒意,而在景秋怀里的小孩似乎也感受到了景秋的情绪有些害怕的缩在景秋的怀里。
路简敲了敲桌面引来了景秋的目光:“哥哥,要不我帮你问问?”
景秋看着她,路简朝他笑眯眯,景秋点头,安抚的拍了拍怀里的小鬼。
路简的问法跟景秋完全不同,她自己明了的问道:“认识他吗?”路简指向景秋,鬼的视线也转了过去,看了一眼就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太子殿下!”
景秋心口一震,他一把站了起来,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喊谁?”
那鬼趴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道:“你就是太子殿下,是我们琉璃国的福星。”
景秋哑然的看着地上的鬼,最后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他看着路简,路简看着他。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边全是轰鸣,这么大的身份让他怎么接受的过来。
“哥哥?”路简担心的看着景秋。
景秋朝她摆了摆手说:“你帮我问下其他的事吧。”
路简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琉璃国为何灭国了吗?”
问道这里那鬼就沉默了,她跪在地上神色悲愤:“因为黎叶!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琉璃国就不会被灭了!”
路简一脸不信的看着她:“可有证据?平白说白话可是谁都能说的。”
“你可以借助媒介和我共情。”
路简将木头人拿出来,附了一张符纸然后对景秋说:“哥哥把手放到桌面上。”
景秋将手放在桌面上后,路简跟女鬼说:’“来吧。”
一时间桌子分别坐了景秋,路简和请来的鬼。一人两鬼都将手放在桌面上,接着路简念了声口诀,景秋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可能是这鬼身前对破城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其他的记忆就几乎没有,全部都是琉璃国被灭那天的场景,血肉,尸体,熊熊大火,还有那扇紧闭的城门,那是琉璃国最后的底线了。
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脸色苍白,形态消瘦女子走下了马车,她扬着瘦到脱形的脸,一脸坚定的走过了人群,走到了城门前将那把门亲自打开,风将她的斗篷吹起,也吹乱了她的头发,风沙迷了她的眼。一滴泪落下,接着就是连窜的泪水从双眼落下,她负气一般将泪擦干,哽着声音对所有愤怒的百姓说:“我琉璃国的公主黎叶!代替我在战场上死去的父亲和弟弟,将这城门打开,无论我将背什么骂名,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送死,一个国家的灭亡是注定的,你们是普通人,不应该为了一个国家殉葬!”
那是黎叶,在寒风里依旧像一株笔直的小树站在那里面对了所有人的指责。
只为了将她的子民保住,可是没人懂得。
景秋看着黎叶的那张脸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最后她死在了自己人手里,陪着她的侍卫一剑穿心而过,她没有惊讶,只是露出一抹遗憾的笑,景秋的拳头死死的握着,他要着下唇,内心深处的愤怒让他焦躁不安。
一个人骑马飞快的赶过来,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黎叶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慌张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黎叶的身边,手颤抖着将黎叶抱入了怀里,景秋看着那张脸却愣住了。
☆、合欢玉
那一双眼睛跟之前那个黑衣人一模一样,景秋正等着下面的事情发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戛然而止,那个鬼的记忆就到了这里。
路简看着坐在对面情绪复杂的景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沉默着陪着他。
景秋静坐在哪里好一会才开口说话:“阿简你还有其他事要问吗?”
路简顿了顿才点头。
景秋淡声说:“那你问吧。”
路简看着那个鬼问道:“你知道这个屋子地下埋了什么?或是这间屋子藏着什么东西?”
“地下埋着一口棺材。”
棺材?那倒是很奇怪了?
“棺材里有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
路简看她不像说谎,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件衣服有什么来头吗?”
路简指的是那件被挂的好好的衣服,女鬼看了眼摇头:“不清楚,我在这里很久了并没有看到过这件衣服。”
“你在这里很久了?”路简从女鬼的那句话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很久,已经记不清多久了。”女鬼的声音有些轻,路简隐约的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悲凉之感。
路简问道:“为什么不去投胎?”
鬼摇头:“我们出不去,我们被人诅咒了,不能走出这里一步。”
诅咒?
路简还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很好的答案,也就不再问了,直接将那个鬼请了回去。
景秋此时已经从刚才的那个情绪了缓过来,他看向路简,看到了路简担心的目光,安慰的朝她笑了下说道:“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路简也朝景秋笑了笑,朝桌上的木头头点了点下巴:“进来吧,我们回去再睡一觉。”
景秋紧绷的神情略微的松了下来,他进到木头人里,那小孩被路简用挂在架子上的那件衣服遮好这才走了出去,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景秋看了一眼那个还默默的呆在角落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那小姑娘露出一抹怪异僵硬的笑朝他挥了挥手,景秋看着她,心里的石头再一次的压到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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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路简正坐在窗户晃着一双腿上啃着苹果,听着楼下了人来人往的喧闹,阳光慢慢的移到了她的窗前,直直的射向她的眼睛,路简朝屋内喊了声:“哥哥,我想下来了。”
景秋正坐在桌前趴在桌子上看着胖乎乎的小孩在啃着肉包子,咽了咽口水,有点馋人。
“下来干什么?”景秋还记着路简只给小孩烧吃的过来,不给他烧。
路简没带着白绫看不见事物,但是她听着声音寻到了景秋的方向,她伸出手笑嘻嘻的说道:“快来带我下去,要不然我就要掉下去了啊。”
景秋看着路简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你这样任性可是很难有人要的。”
“没关系,我有媳妇啊。”路简一脸骄傲。
景秋听到媳妇两个字笑了起来:“你媳妇说他比较娇柔,不能起身了。”
路简嘿嘿的笑了:“都怪为夫昨晚折腾的太晚了,媳妇辛苦了。”
景秋:“……”倒是一点也不懂得害羞。
“打住,你现在倒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他走到床边将路简的白绫拿了起来往窗户的的暗处走去,“伸手到这边来。”
路简顺着声音伸了过来,景秋将白绫递到她的手边,路简将白绫戴好低头看了眼楼下发现居然看到一张让人有点熟悉的脸。
路简只是看了一眼打算回屋内,但是那个人却叫住了她:“路姑娘。”
路简的动作停了下来,在脑内搜索这个人的但是她记不起来,于是动作迅速的钻进了屋子把窗户一关,什么也没听到。
“怎么不理他?”景秋坐在桌前看着路简。
路简走到桌前坐了下里来“我又不认识,可能不是叫我吧。”
景秋哦了声,指了指小孩,先是谄媚的笑了笑:“阿简啊,能不能也给我捎点好吃的过来?”
“嗯?你叫我什么?”路简手卷着一撮头发懒洋洋的问道。
景秋立刻改口:“路小姐。”
路简一个眼神飘过去:“嗯?”
不是这个?
景秋试探的喊了声:“小路路?”
路简直接拍桌:“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