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奸臣马甲+番外(38)
怕被打。
待到笑完了才抬起身子,硬撑着脸,歪着头道:“顾行知这是什么意思?你来朕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沈明河这才挫败地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眼仍然笑得眉眼弯弯的迟音,恨恨地拨弄了把他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才叹气道:“朝上早已经鸡飞狗跳,怎就你这里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不还是咱们摄政王护驾有功?让朕能躲在这里优哉游哉,不谙世事。要朕说,一个两个地斗狠杀伤又如何?至少关朕何事?”
“自然关你的事。”沈明河挑着眉认真道。“顾行知是本王的人,日后还有大用。”
“那也是关你的事。”
“本王的事就是你的事。”沈明河不假思索,佯装抬着袖子,盖了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才接着道:“顾行知为安国公舍身,若是折戟于此,只怕安国公也过意不去。”
迟音寻思这人倒也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算是想置之度外,只怕也要被他这句话糊住心神,屁颠屁颠去效力了。
“你说是朕的事,那就是朕的事。怎至于搬出别人来?”迟音哼一声,问他道。“只顾行知又有何需要帮的?跟个狐狸似的老谋深算,还需要你出力?”
“顾行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明河说到这里收了笑,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斟酌道:“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家的沈二公子就那般厉害?”迟音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让人不知道他是在夸还是贬。
“沈家四方杂厝,盘根错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若是想知道,本王日后慢慢与你说。只要明白,厉害的并不是他。沈信这人喜欢自行其是,最是自命不凡。现在只是他刁难。只要快刀斩乱麻,趁着沈家暂时鞭长莫及,顾行知尚且有劫后余生的可能。”
“怎么快刀斩乱麻?”迟音眨眨眼,愈发气定神闲了。“看来摄政王早就想好了?”
“那是自然。”沈明河敛了眉静静道。突然问起了他。“你觉得顾行知此举该如何脱身?”
只迟音还没开口,便被沈明河自己打断了。“算了。难为你作甚。待会儿见机行事。”
迟音下意识就觉得沈明河有事情没跟他交代。
……
天空湛蓝,日头朗朗,白云流过一片又一片。
迟音下马车的时候望着眼前的秋月阁挑了挑眉。早就听闻京城最大的花楼是秋月阁,却没想到第一次逛却是被沈明河带来的。
“你知道这是哪儿?”沈明河眼神一闪,率先下来,直对着他玩味儿笑。
迟音脚步一顿,低头望着他。忽略旁边沈落那跃跃欲试要看戏的模样,歪着头故意问道:“朕甚少出来自然不知道这是哪儿?不过看您,好像对这里轻车熟路,秋月阁听着倒风雅,倒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
“不知道就算了。”沈明河听完瞬间收起神色,默不作声扶着他下马车。
“朕不知,您不能告诉朕吗?该不会是个茶楼吧。”迟音假笑着,边跟着沈明河走边说道。
“本王不知。”沈明河木着脸,不假思索道。
放屁!
他自然知道,他当然知道。他当年逛秋月阁的时候不知道多拉风头!
人人都说摄政王色若春华,风姿仪俏。比秋月阁的头牌都艳,他一去秋月阁,不知道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要自荐枕席。
若不是沈明河残暴名声在外。后边真的血溅了几次花楼,还不知道,沈明河能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怎么,现在开始装正经了?装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了?
果然,千万不能相信男的。
迟音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不含糊。随着沈明河准备进去,桃花眼一眨,清凌凌道:“早知道您是来请朕来这儿的,就该把安国公叫上。若是这里茶水好喝,咱们下次来约上他可好?”
到时候定然要让所有人知道沈明河他不光自己逛花楼,还带着他逛。
沈明河推门的手一顿,突然转过头来,神情幽幽:“皇帝,有些时候人不能好奇心太重了。”
“还有,安国公日理万机,整日为了您提心吊胆。为了您好,也为了他好,臣建议您不要告诉他您来过这里。”
“朕不接受你的建议。”迟音哼一声,扬着脸叫嚣。“朕就要下次来。”
“皇帝,莫要得寸进尺。若有下次,你约谁,本王就打断谁的腿。”
“若是自己来,那乾清宫所有人的腿都留不住。听明白了吗?”沈明河眸色淡淡,话一落音,有如刀剑一抬,眨眼间让四周恢复寂静。
行,你赢了。迟音摸了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还是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好。
回神间沈落已然憋笑着推开门。
秋月阁不愧是“天下第一楼”,内里雕梁画栋,颇有些古韵情味。只现在整栋楼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堂桌上酒盘乱摆,遍地狼藉。散发着一股一言难尽的味道。二楼楼梯栏杆皆挂了帷幔,随着开门,风一涌入,旁边装饰的轻纱吹起,在阳光穿过的灰尘里袅袅娜娜,颇为诡异。
“人呢?”迟音冒着头往里看,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想看到什么样子?”沈明河冷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率先踏门而入。带着迟音一行直上二楼。
到了正中,还没使眼色,王小五便狗腿地趴下,利落将那四周的椅子擦了擦。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音侧脸看沈明河。
沈明河等王小五将椅子擦完后才屈尊坐下。一手放在茶几上,轻敲着道:“看戏。”
“看戏好啊。看那儿一出啊。”迟音嘴上敷衍着。跟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却被沈明河一阵逡巡,然后幽然道:“皇帝,今日你不能坐在这儿。”
“那朕坐哪儿?”
“这儿。”沈明河敲了敲茶几后。指着被帷帐遮起来的地板。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明河小心眼不讲理,只能自己逛花楼,不让迟音逛。问就是腿打断!
第33章 不乖
“哪儿?”迟音愣了。
“这儿。”沈明河继续指了指地板。抬头给沈落递了个眼神,沈落便把王小五拿着的披风一抽,亲自屈腰替迟音在脚边铺了块地方。
“你让朕受这委屈?”迟音不可置信极了。沁着水汪汪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怜。
四周静寂。沈落轻不可见地咳嗽一声,凑上前去隐晦地拉了拉沈明河的衣袖。
地位高的人坐上首,这种事情小孩都知道。而今沈明河好端端地坐着,却让迟音硬生生比他矮一大截。谁都觉得这是在折辱他。
沈明河神情却极为认真,注视着迟音,不自觉地攥了攥手,还是清冷着脸,声音低沉道:“今日你不宜现身,其他地方太远了。”
“什么?”
沈明河的呼吸一沉,只一挥手,跟着他们上来的侍卫就隐在了暗处儿。连带着把王小五都藏了起来。只剩下沈落大咧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皇帝。”沈明河这才凑近,目光闪烁,在他耳边轻道:“这是在宫外。”
“唉?”迟音瞬间回神,片刻间便理解了沈明河的意思。
因为在宫外,所以不能离他太远,省得出现意外。而这次自己又不宜正大光明地现身,可不就只剩这里了。
迟音心下了然,却仍旧缄默望着他。眼里无晴无雨,抿着嘴,恬静又平和。一副我理解但是我就是不接受的样子。
他想看看若是自己执意不肯,沈明河到底该怎么办。这人对付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语带风雷,凌厉落拓。可一旦对上自己,就讷言讷行,一副老实人不善言辞的样子。两相比较,倒不知道哪个沈明河是真的。
“皇帝,你便忍忍?等回宫不管你想如何,本王任你处置。”沈明河有些犯难,没想到迟音还是不答应。只能拧着眉毛,又望了眼四周,过了一会儿目光还是停留在自己脚边,觉得这处儿最是安全妥当。
清俊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只得叹口气,谦然回望着他。“抱歉。”
表情实在可怜。
迟音到底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儿。笑容在嘴角漾开,并最终到了那双秀致潋滟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