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63)
可接着,布料的触感探至身后,任森惊到,绷紧了身体。
"来。"也不逼他,任何方轻声道。
一个字而已,温和无害,只是,同时也不容拒绝。
任森身上肌肉硬了一小会会,颓然松下来,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
大男人这个模样实在......
暗自好笑,心下却也酸软,不敢出声,任何方专注了心神到手上。
股间后方,从外头的穴口到里头的黏膜,平时并没什么存在感,刚才一番的断不敢回想,平静下来后原本也可以忽略那些辣辣的热痛,可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分外明显起来。
顿时,任森除了慢慢深深地呼和吸,一动也不敢动。
先是有些擦痛的布料,被灵活的手指小心卷了,把外面的都吸着拭干净。
而后,长指再度探进去。
比起上一次,接纳容易得多,不安却差不了多少。
带了细茧的手指没有捻抚肉壁,也小心避开了某些区域,只是微微撑开,导了些粘稠的东西出去。
再接着,湿了水的丝料裹在手指上,滑了进去。
这个料子,是任何方的内衫。
不知反复几回,任森只是听到撕裂布料的声音响了七八道,而后一道特别偏干的吸走了残水,终于没有了下文。
正微微松口气,冰凉的软膏沾在指尖送到入口,又被推了进去。
药物的清凉渗入微微灼痛干涩的地方,任森终于没有忍住,刻意放松的身体先于他惊觉到之前,已经颤栗着收缩,和兴奋。
仿若邀请。
惶惶而窘迫,任森不知该如何解释。
自己......又反应了是事实,可眼下这时候,自己身子和两人的境况都并不合适......
没有停顿,任何方接着替他着了亵衣,系带,扣上隐扣,手上沉稳轻柔,既不曾刻意避开肌肤的接触,也没有再挑逗什么。
无言的安抚。
明白任何方的意思,任森微微松口气,心里安实下来,有些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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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穿了没了下摆的内衫,中衫一裹,外衣还在身下铺着,任何方靠坐到洞壁上,几乎瘫软,倦道,"我歇会。"
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不是昏迷,就是被药性困扰。刚才又耗了大番的心神克制,现在身子深处丝丝隐隐,死死纠缠的药性不见,全身上下除了呼吸再无半点力气,又有可以性命相赖的人在身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任森看看两人的衣衫不整,再看看任何方丝毫没有瞒着任鑫任骉的意思,心里一热一动,瞟了眼洞口。
他本是想到任鑫任骉,多少有些羞惭,不知如何和两个兄弟交待,虽明知时间未到,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们回来没有。
这一眼,却被洞口微微的月光凝住。
清冷的光,投下的淡淡影子,已经移了那么多寸......
原来刚才那一番云雨,加上稍事清理,竟然过了一个半时辰,还多了几分。
并非不知情事,这么长的时间,是谁为的谁,任森当然明白。
任森回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任何方,终于忍不住试探着移过去些,揽了他。
任何方没有拒绝,合着眼,歪在他身上,略略调了个舒适妥帖的姿势,很快就呼吸绵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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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静谧,一片漆黑。
不是满月,洞口的光亮清清淡淡。高在半崖,上下的草木沙沙之声和虫鸣听来微弱,倒是半空来去的风声尤其明显。
任森揽着任何方,低头看看他搁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束发微散,乏累的缘故,脸色不太好,不过眉宇间舒展,神色安然。
不由勾唇。
他的公子,原来,他是够得到的。
是够得到的。
于是挑了缕散发,贴到唇边,带了笑意,一寸一吻,直到吻上怀里这个人。
都是极轻极小心的,怕弄醒了人。却也不拘谨。他的公子,没有收拾整齐规矩,没有隐瞒斥责之意,便是允了他可以动情的了。
也就允了他这般时候偷几个吻了。
至于别的......既然够得到......
也就慢慢......
慢慢试着......
慢慢......
--任何方么,信他信得深,加上疲累后的彻底放松,于是睡得也深,当然不会醒来瞪人煞风景。
任森却在这时听到外头崖下远远的人声。
侧身贴耳到洞壁上,细听了会,任森脸上复又变得不动声色。
小心安置了任何方,穿了外衫,到洞口往下看了会,任森一闪身,往崖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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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任森回了洞里。
半跪在任何方身边看了一会,情事后餍足带来的晕晕血色本就在外头凉风里吹得差不多,此时剩下的也一分分褪去。
面色苍白,任森最后端详一遍任何方......
猛然伸指点向任何方腰间。
连连封了任何方周身大穴,而后卸了他两肩两膝的关节,扶他坐好,出掌抵上任何方腰后,盘腿运功。
任何方骤然惊醒,不解,奈何却只能任由任森作为,连出声都不能。
只为坏了这极险的事,身后这人便是筋脉逆断了。
不过半盏茶,一切完毕,收功,退后一步,任森磕了三个头,转身往洞口去。
任何方敛神一听四下动静,已经猜到这人要去做什么。
心里也明白,不会仅仅听到的这些这么简单。
"回来。"任何方心里气极,口上却尽量温和,道,"此处隐秘,何须多此一举。"
"属下方才打探得知。"任森顿了一步,继续走,答,"追兵正调猎獒。"
这话的意思,任何方一听就明白。
藏是藏不过的,任何方伤重毒乱,也无法硬闯出去......
"任森!"心里猜测任森要做什么的预想被验证,任何方大骇,猛然暴喝,声音极低。
--于任何方而言,被抓到固然糟糕,却都有斡旋余地,即使要吃苦头,或者被哪个看上了身子,也不会是死地。前者能讨饶就讨饶,大丈夫能屈能伸。后者当是交了个不好的情人,忍忍就过去,大不了回头卖了那人去做军妓。相比之下,任森的性命才要紧。奈何这关头,说服是来不及,只能另谋它策。
任森背对他,在洞口站定,没有回头。
--于任森而言,简单得很。眼看任何方落到别人手中,刑辱未知,怎么能够坐视。就算要他性命,也得保他公子安然。
"今日,你若踏出此间,我与你,生生世世,不得相逢。"任何方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仿佛正说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他其实不信鬼神,不过知道任森他们多少在乎这般的毒誓的。
这最绝然的赌咒轻轻回响在洞内,任森闻言不由僵直了身子,只觉得足下有千斤重。
任何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看着月光从洞口,将他这个不再是手下的手下,挺拔却僵硬的身影,投射到地上而得的,黑幽幽的影子。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尚飘着方才一场缱绻留下的檀香和淡腥。
任何方在赌,赌任森下不下得了狠心,赌他会不会留。
又或者,能不能拖到任鑫任骉回来。
任森输了三四成真气过来,有自己在旁边,开口点招加唬人,乱乱任森心神,加上刚才一番云雨多少留了些不便酸软,两个中随便哪一个,都能稳稳妥妥留下他。
"公子......"任森只觉从下往上一分分冷下来,浑身无力,不由侧倚到洞壁上,一寸寸滑跪下来。
一声公子,唤得低低黯黯,带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恳求。
却还是,不曾看向任何方。
只要一回头,那便是,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又何曾,想走......
"改了称呼吧。"任何方轻道,和平日里随口吩咐,家常戏谑一般自然,另自有隐隐的柔和温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