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妻养了个小盲夫[女尊]+番外(75)
小说简介:标签: 布衣生活 女强 甜文 穿书 主角:阮萱,陆锦行(苏渺)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立意:有爱就有光,眼盲心不盲 一觉醒来,阮萱成了女尊文《锦绣传》里的废材村妇。 正在入赘给原书女主庶弟陆锦行的轿子里。 原书中陆锦行此人,不仅阴狠卑鄙,更因身有残疾导致性格乖僻毒辣,处处与女主为敌,妥妥的恶毒反派。 阮萱:当妻主?我不行,告辞! 可是等到洞房花烛夜,就在她以为定会被心理不正常的夫郎百般折磨时点击展开
久不见,又担心得紧。
掀开青布帘子,周牧芸恰好对上一双冷然眼眸,不禁感到忐忑。
“你醒了?”她说了句废话,想了想,又解释道,“我今早要去卖柴,所以就早早走了,那会儿你还没醒,便没叫你……”
周牧芸挠了挠头,她不懂自己为何要解释。而她对面的男子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抬眸望着她。
“我……对了,你昨儿才醒,之前都是喂你吃的米汤,该是饿了吧。”周牧芸为能够说出有用的话,生出喜悦,她腼腆一笑,“我这就去做饭。”
布帘子掀起又落下,那如木偶静坐在炕上的男子缓缓眨了眨眼,灰蒙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儿神,多是窗外的阳光映的。
半晌,他忽而笑了,嗓子干哑而艰涩,比拉磨的声音还难听,“陆锦然,你这条贱命,还真是命大……”
半个时辰后,菜肴的香气溢满小屋,炕桌上摆上了白米粥,翠绿绿的清炒蔬菜,炒鸡蛋,竟然还有一盘清蒸鱼。
对于这个农家院子来说,这一顿可谓奢侈。
陆锦然恢复几分神采的眼睛微抬,瞥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女人,随即收回目光,倒也不客气,拿起碗筷自个吃起了饭。
他不与女人言语,只将目光专注于碗碟之间,动作不快不慢,有一股多年养成的优雅从容。
哪怕人碾碎到了泥土里,这点儿习惯依旧改不过来。
自嘲一笑,陆锦然顿觉没了胃口,可不想浪费碗中来之不易的粮食,亦或贪生放不下这条贱命,他还是梗着脖颈将剩下小半碗白米粥咽下了肚,这才搁下碗筷。
一声轻响落桌,周牧芸身体一震,随之回过神来。
这竟是看人吃饭看得出了神,奇了怪。
她晃了晃脑袋,坐下端起属于她的碗,确定男子吃好后,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菜肴一扫而空。
陆锦然表情微变,却仍然不言语。
饭后,周牧芸收了碗筷,又端了一碗汤药来,递给陆锦然。
“昨夜见你咳嗽不止,许是落了寒气,喝点药去去寒比较好。”
陆锦然半掀起眼皮,用怪异的眼神瞧她一眼,继而又笑了,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接过药碗,是温热的,几大口就喝光,然后将挂了些药汁在碗壁的空碗随意一丢,恰好落在铺了一层薄褥的炕上,无声无息的。
紧跟着,他手指搭上胸前并不合身的粗麻衣扣,轻轻一扯,苍白的脖颈,和因消瘦而格外突显的锁骨就露了出来。
“我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药,这条命也是你救的。”他扬起脸来,嘴角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眉眼不见弧度。他吸一口气说:“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这身子你若不嫌弃,尽管拿去……”
“……”
周牧芸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眼前男子说的每一个字拆开来她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却让人不明白了。
“我为什么要你的身子?”她不解道。
陆锦然脱衣裳的手即刻顿住,片刻,垂落下来,一抹轻笑划过嘴角,“也对,我这脏乱的身子确实没什么好要的……”
他想了想,黯然道:“那你……可以把我卖了,随便卖哪里都行,牙行、青楼都无所谓,总归这命是你的……”
周牧芸再次搞不懂了,比之前那番话还令人难理解。
难道世间的男子都是这般说话的吗?那可真是太令人头疼了。
“我不要你的身子,也不卖你。”她心头渐渐攀起烦躁,难得的生出怒气,一把抓了炕上的空碗,走了。
自这天起,无人再提“身子”、“买卖”的话,也不提离开,陆锦然就这么住了下来。
他身体渐好,气色也好了些,先前略显粗糙的皮肤有了光泽,整个人有了鲜活气。
待脚伤好了后,他还会不时帮着喂个鸡,或者给后院的蔬菜浇浇水。
可两人极少交谈,相处中有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周牧芸心大觉不出异常,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
她一贯无欲无求,有个人时不时与自己说句话,每日回家有人一同吃饭,已经令她心满意足。
这天她照旧打了柴,换了银钱就往家赶,一入小院,便下意识去寻那道静柔的身影。
谁知却没见着人,没由来觉着心慌,大步往屋里走,然而掀开帘子却也空荡荡的,登时心里也空落落了。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好似那人等她归家已是理所应当。
他走了?
一时间,周牧芸心口竟是狠狠揪了两下,她顾不得思考这种感受代表着什么,赶忙出屋要去寻人。
可走得几步,她又顿住,怔怔地站在院中,整个人像一条弃犬,耷拉了肩膀,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胸口。
往常余晖漫洒小屋时,这处已经弥漫出菜肴的香气,今儿却静得出奇,一片死寂,连同鸡鸭也不叫了。
忽然,缓而轻的脚步踏着落叶,点点传来,逐渐打破了这份冷寂。
“你怎么又发呆?”陆锦然拧了拧披散肩头还微湿的头发,绕过几只鸡鸭,边走边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牧芸猛然抬头,蹭地起了身,黑而灰的眼眸里浮上惊喜,转瞬又变成怒意,连脸颊都在隐隐抽动。
她上前一把抓住陆锦然的手腕,冷肃了声音,“你去了哪里?”
陆锦然头一次见她发怒,亦是惊了惊,不过马上又镇定地浅笑道:“我去洗澡了,谁让家里连个浴桶都没有。”语气里竟有几分骄纵和抱怨。
“我都快馊了。”陆锦然微撅起嘴,贴近女人,把白净的脖颈凑到她面前,“呐,不信,你闻!”
在陆锦然差点就要与周牧芸肌肤相贴之际,她慌乱的推开他,眉头紧锁眼神闪躲。
“我不闻,我……我去做饭。”
望着这道逃入灶屋的高大身影,陆锦然难得地笑出了声,“呆子!”
没过两日,灶屋侧边的小茅屋里,便多了一只大大的浴桶。
入了秋,空气中多了几分秋日的爽朗,陆锦然心境逐渐安然平和。
此时,他坐于一方小铜镜前,用指腹缓缓地描着眉。
眼眸早不纯净了,可面庞依旧秀气而漂亮,这是他如今仅拥有的,算不上筹码的东西。
其实他看得出,周牧芸是喜欢他的。偶尔两人视线相触时,那人总会不自在地别开脸,一看就不对劲。
两人每日眼神作乱,但都不愿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陆锦然不知周牧芸如何看待他,而他则是清楚自己的这副身子有多脏乱,根本配不上心思纯澈的周牧芸。
回想不堪的曾经,若说起初他是被迫的,那后头就是自甘下贱。为了报仇,亦或仅仅为了一口饭,他可以委身于各种不同的女人身下。
然而现如今,让他用这具身子去回应周牧芸给予的真心,他却害怕极了。
倘若再一次失去,他又该怎么办?
陡然间,厚重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紧跟着青布帘子被掀开,陆锦然这点自怨自艾的心思瞬间消失,回眸望着靠墙喘息的女人。
“怎么了?”见状陆锦然急切起身说,“出了什么事吗?你不是给山庄送柴去了么?”
周牧芸喘过了先头两口急气,剧烈跳动的心口稍微平稳了些。后背抵着土墙,沾了一背的土灰,她并不在意,只用灼热到骇人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男子。
陆锦然随之心头一惊,只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抬起手,就想给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然则,手腕却被周牧芸一下擒住。
由于这个手与手腕接触的动作,周牧芸平稳的心跳又陡然狂跳乱撞,先前在芒草堆看到的那些羞人画面一个劲往脑子里涌现。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已不再压抑内心懵懂的欲求。
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她一把扣住眼前人的后颈,没有任何章法技巧的吻住了男子的红唇。
陆锦然满眼惊诧,身子下意识地挣动,很快又放松放柔,闭上眼睛,任由女子索求。
这个吻,狂乱而质朴。
过了许久,直至两人都有些缺氧时才渐渐平歇。
周牧芸松开怀里气喘吁吁的人,于是乎两道含情的眼眸被迫相接,她目光微闪,此刻方才觉得难为情,连连道歉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周牧芸手足无措,挠头抓耳,俨然一个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