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恶毒大哥(4)
贺轻兮都看傻了,“大哥,你……”
“喔,之前在外面时,别人都不动手,只有我上了。”他话说得模棱两可,任由小姑娘自己脑补。
贺轻兮一下子就想多了,觉得大哥的朋友真不是好人,这么欺负她大哥。
她也不想想,之前贺飞怎么欺负她的。
贺绯和妹妹把菜端上桌,贺父的那份单独拿托盘装着,孟氏过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看着贺绯时,一脸欣慰。
贺绯头皮发麻,不知道孟氏又脑补了什么。
贺绯有点受不住,主动提出给贺父送饭,结果等他回来时,孟氏和贺轻兮都心疼地看着他。
贺绯:………
“吃饭吧。”贺绯坐下,夹了一块鸡肉吃。
孟氏和贺轻兮安静地吃着,偶尔会看肉麻兮兮地他一眼。
贺绯:他忍了。
饭后,贺轻兮去洗碗,孟氏叫住贺绯,带着他进了厢房。
贺绯静观其变,孟氏拿了一个红漆木小盒子过来,推到贺绯面前。
“飞儿,你把它打开。”
贺绯照做了,然而看到盒子里的金瓜子碎银子,瞳孔还是微微缩了一下。
这,这跟原主的记忆不符啊。
原主的记忆里,贺家穷得叮当响,要不然之前,他也不会怂恿着孟氏卖了贺轻兮换钱。
孟氏对自家儿子的滤镜一万米厚,后面见儿子没提,就轻易略过此事。
她却不知,哪是她儿子不想提,而是压根没机会了。
孟氏泪眼盈盈,拿手帕按了按眼角,柔声道:“你爹都跟我说了,他相信经此大难,你已经痛改前非,所以他也不再让我瞒你。”
“飞儿,你全心全意地念书吧,咱们家还供得起你。”
贺绯一时间愣是不知道怎么接话,有些恍惚地应了声“好”。
孟氏闻言,眼泪又流了出来:“如果我们贺家没有败落,何至于此。”
贺绯此时此刻,总算是明白古人常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何种意思了。
“可以跟我说说贺家的从前吗。”他轻声询问。
孟氏哽咽地应了一声,看着盒子里的金银,眼神怀念:“我们贺家以前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大户,你祖父位及吏部尚书,来往者数不胜数。”
“那个时候,我出行宴会,多得是官家夫人来巴结我。”
贺绯心里思考了一下,吏部尚书,好像是负责官吏的管理,考核,升迁的一把手,那的确值得人巴结。
他没有忙着追问,静静听着孟氏述说。
孟氏感慨了曾经的富贵荣华,然后才失落道:“后来你祖父参与夺嫡之争……”
到底为人儿媳,孟氏不好多说。
贺绯却是明白了,自古以来,这种事屡见不鲜,看贺家如今形势,想来是贺家当年站队错误。
屋内陷入了沉默,良久,贺绯迟疑道:“既是如此,那我念书”
“不妨事。那位不会追究的。”孟氏笃定道。
贺绯对此存疑。不过他没在此时问出来。
贺绯把盒子盖上,推回给了孟氏:“我去把外面的书翻个面。”
“好好,你去吧。”
下午的时候,贺绯就在院子里清点书籍,一共两箱子书,对读书人来说,恐怕不异于白银数百两了。
贺绯翻看着,里面有四书五经,诗集,游记,杂记,还有不少批注,奈何都是繁体字,贺绯看得很艰难。
孟氏翻开了一本杂论,抚摸着上面的批注:“这是你祖父亲手书写的,旁人想借阅一眼都难。”
贺绯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看得他脑壳都大了。
他赶紧移开视线,发现贺轻兮抱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轻兮会识字?”
贺轻兮抬起头,傻乎乎地望着他。
孟氏笑道:“飞儿你忘了,轻兮是你爹给开蒙的。”
然而谁也没料到,贺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孟氏要照顾丈夫,照顾儿子,自然而然忽略了女儿。
幸好贺轻兮好学,偶尔会拿着书来问她,她就顺势教了。
只是后来贺飞长大了,痛恶念书,不准家里出现书籍,致使那些珍宝蒙尘。
贺轻兮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个别字不认识,我整段看下来连蒙带猜,大致也能看懂。”
贺绯来了兴趣:“轻兮哪个字不认识,我看看。”
贺轻兮小手一指,贺绯麻爪了,因为他也不认识。
第3章 打算
贺绯干咳一声,无措地看向孟氏:“我不认识那个字。”
孟氏忍笑,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儿女小时候,一转眼,飞儿都长这么大了。
孟氏看了一眼,温声道:“那个字念鷺。白鷺的鷺。”
贺轻兮小声念了几遍,手指轻划着。
贺绯问孟氏:“家里有纸笔吗?”
“你等等,我去拿。”孟氏以为儿子终于要习字了,很是高兴。
谁知道贺绯接过纸笔递给了贺轻兮。
孟氏不赞同:“飞儿,今时不同往日,一切自然要紧着你来。”
贺轻兮闻言,把纸笔还给贺绯:“大哥,还是你用吧。”
“我用什么用啊,我都会了。”贺绯垮了脸:“怎么,你们不相信?”
“没有没有。”
贺绯“嗯”了一声,又道:“轻兮,不是大哥说你。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都会做文章了,你看你连字都认不全,说出去都丢人。”
孟氏觉得哪里不对,还没反驳,贺绯又道:“你跟……跟娘多学学,听到没?”
贺绯板着脸,还是很唬人的,于是之后,孟氏就教女儿认字念书。
贺绯转过身,神色萎靡,他觉得他的科举路恐怕要夭折了。
就算现在的皇帝不计较贺祖父曾经的站队,但他看着那些繁体字就头晕啊,更别说熟读四书五经了。
他就不是那块料啊。
次日,贺绯无视孟氏的劝阻,把家里家外重新收拾了一下,又要给贺父挪窝。
孟氏急得不行:“飞儿飞儿,不能这样,大夫说了,你爹体弱不能吹风。”
贺绯理直气壮:“若大夫说得是对的,为何爹的身体不见好,反而越来越虚弱。”
孟氏语滞:“这……”
贺绯问贺父:“您信我吗?”
贺父无奈:“你是我儿子,为父不信你信谁。”
贺绯心想屁嘞,之前你们不就瞒着贺飞家里有多少钱。
不过易地而处,他也会瞒,顺便再请贺飞那个带孝子吃顿竹笋炒肉。
贺绯把贺父抱去了收拾好的厢房,他也顾忌到贺父的身体,所以选在正午太阳大的时候。
贺父许久都没见过这么炙热的阳光了,忍不住闭上了眼,但阳光落在身上的温度很舒服。
这天晚上,贺父难得多用了半碗粥,把孟氏和贺轻兮高兴得不行。
贺绯则在盘算以后怎么办。
他原本想着等还完了孟氏母女俩的恩情,他就远走高飞。
但现在他完全推翻了这个想法,他要是走了,他好不好过另说,剩下的贺家人肯定不好过。
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但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要为将来好好打算了。
科举是甭想了。
从商的话,也不行,贺父知道肯定会气死。再者,他也不是会经商的人。
贺绯用排除法,把不可行的排出去,最后发现,他要么努力一把当个土地主,要么就去投军。
别看他在末世是搞后勤的,但也是能带出基地的后勤,遇到丧尸了,也能提刀去砍。
他学得都是致命的招式,就适合战场。
不知不觉,贺绯心里的天平已经偏了。
他心里有了主意,倒头睡下。
之后的日子,贺绯有意无意训练自己,村里人看到他跑过,揶揄道:“贺大,你跑那么快干啥,有狗在追你啊。”
贺绯笑嘻嘻道:“是啊,狗快撵上来了,我先跑了。”
其他人摇了摇头:“这个贺大,还是那么不着调。”
“我瞧着,他倒是比以前顺眼了些。至少见人不是鼻孔朝天了。”
“也倒是。”
“走了走了,干活了。”
对于贺绯的这些行为,村里人见怪不怪。
孟氏有些不解,贺绯就推说在家里闷得慌,孟氏就不管了。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贺绯的身体机能得到大幅度提升,眼睛炯炯有神,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顶精神的小伙儿。
唯一不美的就是,他额头上那个铜钱大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