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小仓鼠[穿书](62)

他每日都无事可做,最后只好绕着晴雨崖散步,一圈又一圈,走完了就再走。

有一天,他走着走着,发现有个从没见过的孩子昏倒在晴雨崖背面的花坡上,他走上前去把他抱起来,才发现他半边身子都在渗血,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这个被捡到的孩子就是十岁的步难书,他刚入仙门三年,修炼起步比别的孩子要慢,天资又太差,偏偏性格倔强得不行,跟别人打了架无处可躲,跑进了人迹罕至的晴雨崖。

因为裴清寒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藏书楼看书,他师父那时又刚承了掌门之位,彼时修仙界动荡不安,竟忘了让他这位大师兄出来见见宗门内的小弟子们,以至于连他的住所晴雨崖都成了小辈们口中的“神秘之所”。

步难书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所有的伤口都被包扎的很用心,但替他疗伤的裴清寒没有露面,躲在洞府里面,看着他找了很久最后离去。

之后,他又受过很多次伤,每次受伤都会来晴雨崖,但每次等他醒过来,只有包扎好的伤口而不见那个替他包扎的人。

有一次,裹得像个粽子的步难书醒来之后对着洞府说了很多话。

少年黑色的眸子里暗流汹涌,他说:“他们都说我天赋不好,就算再修炼几十年也是个废物,但我不信。他们说我一次,我就揍他们一次,就算现在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像我今天这样!”

他说完之后,裴清寒第一次从洞府深处走了出来,好心劝他:“他们说的没错,修仙者的资质决定了他们未来的高度,你的资质确实不好,过分逞强不是一件好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撑不住的。”

他本意是想劝步难书不要和他们拼命,好好保全自己即可,但寄人篱下、受尽屈辱的孩子怎么能听懂话里的意思?

只觉得他与那些人不过是一丘之貉,殊途同归。

从那以后,这位小师弟再也没有来。

等到他闭关再次出来的时候,听闻小师弟在阵法一道的天赋异于常人,他人又刻苦,很快,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这一次,是他将别人打得头破血流、面如金纸。

他作为大师兄,自然而然承接下替师弟师妹们疗伤的责任,与此同时,师父和师伯也将教导步小师弟的重任交在了他身上。

“大师兄,我若听你的,可能今日还是躺在床榻上的那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笑得灿烂,早没了当初满身血迹的狼狈,他细白的手指只轻轻在木纹上擦过,床上受伤的师弟就怕得只抽冷气。

裴清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情没有波动,语气中却沁了寒霜:“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形如一家,你下如此重手,实是不妥。该罚。”

几乎是瞬间,小师弟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他面无表情,与他争锋相对,“我还以为,大师兄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只知道,你对同门毫不宽容,打斗时没有分寸,依照门规,需关禁闭,罚鞭刑。”

裴清寒看着他搭在床榻边的手指垂了下来,那双黑眸深处的寒意让他心里有几分震颤,他听见少年带着笑音说话:“大师兄不站在我这边,那就是站在他们那边咯。没关系,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天赋异禀、得天独厚,与我终究是不同。”

说完,他像之前一样,转身离去,瘦长的身形莫名有几分萧索孤寂。

不久之后,他就被溯离长老指派下山历练去了。

裴清寒记得他下山前的修为不高,还没有辟谷,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未见,他已经突破了金丹期。

“你突破得很快,修为也很扎实,看样子下山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他轻声开口,不知是对着双眸紧闭的步难书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步难书没有回答他,房间里只有灵力流转发出的微小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这位姑娘就是愿意站在你身边的人吗?小师弟。”

“那是自然。”

极其肯定,铿锵有力。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黑发黑眸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

“小安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无论何时。”

裴清寒蓦地松了一口气,眼眸微垂,扣着剑柄的手松开,语气中第一次多了些别的东西,像如释重负后的轻松:“甚好。”

第54章 遮阳 小安:不用说了,大师兄!……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 小安便隐约觉得房间里的氛围有几分不对,师兄弟两人之间昨儿还剑拔弩张的架势像春雪融化一般悄悄得到缓解。

如今她修炼得很刻苦,每晚都在内府, 外面的动静完全感受不到, 也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问问,但鉴于裴清寒对她的态度, 只好暂时作罢。

她沉默地跟上步难书, 三人一道上了裴清寒的霜雪行舟。

这是一件顶漂亮的飞行灵器,通身呈现淡蓝色泽,船舷上篆刻着雪花纹路,边缘嵌着银色勾边,十分精巧。

船上的空间很大, 分隔出四间屋子, 中间位置有一鼎银灰色的炉鼎,专门用来炼化灵石作为燃料。

小安不禁在心里感叹, 这才是飞行灵器该有的样子啊, 比起步难书的小灵筏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她又忍不住为步难书不平。明明大家都是一个宗门里出来的,凭什么师兄就可以拿这么好的灵器,而师弟却是那般待遇。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 步难书便问了:“怎么?你觉得他的飞行灵器很好吗?”

小安盯着裴清寒欣长的背影, 压低了声音抱怨:“可不是嘛,为什么大家都是一个宗门, 书书你就要受如此待遇!”

她相当气愤,但又不敢得罪裴清寒,憋着一股气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听出她话里的维护之意,步难书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在她耳边道:“我师父收藏的漂亮灵舟原本有很多, 但几乎都被我拆完了。那竹筏还是我自己炼出来的……”

话说到一半,察觉到身边的人隐隐拉开了一点距离,步难书抬头一看。

他那古板的大师兄正回过头来,用一双冷淡清寒的眼睛看着他们。

“此……”

“不用说了,大师兄!我这就回去休息。”小安被他看得头疼,又不想他和步难书再起冲突,连忙一溜烟跑进房间,关上门。

裴清寒眼神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只停留了片刻,便道:“正好,你随我来。在赶过来寻你的时候,我遇上一件分外残忍之事,担心是魔修现世。”

他不紧不慢地转身行去房间,被打断的步难书胸中闷了一口气,想甩手离开,但“魔修现世”四个字又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一时跟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怒哼一声。

裴清寒寻过来时,几乎是顺着步难书先前的路线走的,路上偶有停留落脚,时常听到有人在讨论一件杀人剥皮之事。

他走了一路,听了一路,发现被剥皮之人都有一个特征:年轻美丽的女子。

此事每时隔半月便是一起,杀人的地点不定,从地处西南的雨花脉御下一直延伸到中部的万羽飞凤宫御下,手段残忍非常且干净利落,多家门派一同追捕,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虽说修真界打打杀杀的事情也不少,但活剥人皮的事却是不常见,只能怀疑到魔修身上 。

步难书听后又将他和小安在碧落谷和两仪兰榭遇到的事情同裴清寒简要讲了一番,他亲眼所见那噬人血肉的邪阵,更加坐实了裴清寒的猜测。

“但我与姜绮晴交过手,她的灵力一切正常,所以从表面上看去,完全识不出她是修魔之人。”步难书想起这个人就有了火气,长眉蹙起,不想多说。

“既然如此,那就有这样几种可能:一是她用了什么法子隐藏自己魔修的身份;二是她根本就没有修魔,只是心术不正,而修魔的另有其人;三是……”

裴清寒微微停顿之后才道:“三是魔修夺了他们的身体,用他们的身份来做此事。”

“若是第三种,便有些棘手了。”说这话时,他蓦地想到了戴冰语。

之前小安有跟他提到过她被谢纨带去水芸天的事情,这修为浅薄的女子能随意出入禁地也就罢了,那些封印在禁地的怨魂似乎视她为仇人,一冲出来便先将她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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