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小仓鼠[穿书](56)

黑扇重新回到主人手中,红线便密密麻麻蜂拥而至,试图将他裹成红色的蚕蛹。

步难书飞速后退,黑扇飞舞间那些伸过来的红线便都被削下,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等到脚跟踢到那层设好的屏障,他整个人踏着光罩的内壁借力上冲,凌空一跃,扇沿上紫炎喷薄而出,直接斩下。

趁步难书和红线斗得难舍难分,姜绮晴躲在符咒背后快速吃下两个丹丸,又将之前被掩埋的阵法挖了出来。

将手按在阵法中央输入灵力,看着内外双阵运转,黑色的光芒点点浮现,她满意地低声笑道:“自大的家伙,偏要追来找死。既然如此,便遂了你的愿吧!”

步难书正砍掉一大半红线,忽地感觉身体一沉,动作慢了半拍,脚腕便被缠住。

体内的血液开始不受控制,似烧水般沸腾,影响着他的灵力流转,拖慢他的动作。

白梅林在光罩之外观察着双方,看到阵法启动,暗道不妙,拐杖举起为里面的步难书施下一层防护。

本想再施一层防护,拐杖却被不知名的力道拉扯着不松开,白梅林连忙用法力绞碎那些不知从何冒出的红线,动作极快地退到一边。

头戴白色无脸面具的人从巷子中走出,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张与姜绮晴手中一般无二的符咒。

白梅林为他套上了几层防护,退到那层结界旁边,喝道:“你又是什么人?”

他虽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但因为是医修,攻击手段并不多,杀伤力也一般,而且他还不想在这里浪费他准备的那些保命利器。

来人没有兴趣回答他的话,而是变魔术般拿出七八张符咒,一口气向他扔了过去。

“我靠!这么狠!”

见识过那红线的威力,白梅林连忙用拐杖施术将其荡开,但效果甚微。

无数红线自符咒里涌出,顺着白梅林的防护结界攀爬而上,逐渐将他连同那些结界缠成一个大茧。

另一边结界内,步难书得了白梅林的防护,又如游鱼般快速移动。红线没有意识,只会一股脑跟着他,很快,费尽心思绕了许多圈的步难书便将红线全都绕在了一起,它们不断蠕动挣扎,反而纠缠成了个死结。

“破!”

平地卷起无形的刀刃,将乱成一团的红线绞杀得支离破碎。

姜绮晴眼前的符咒一瞬间全部燃起紫色的火焰,两三下都烧成了灰烬。

黑衣的少年长发飘散,发尾在风中跳跃,他缓步走过去,周围的红线都烧成了黑灰。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黑衣少年的可怕,惊恐地睁大眼睛,一边后退一边口中呼救:“魔主!魔主!救救属下!快救救我!啊——”

“聒噪。”

步难书不断走近她的同时,黑扇也不闲着,飞来飞去一刻不停地在她身上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额上的抹额金纹适时浮起淡淡的金光,步难书伸手按住,笑得格外开心:“我可没有杀人,只不过放放她的血,若是血流干了,可不关我的事。”

姜绮晴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一身黑衣也是破破烂烂,她不断尖叫着逃窜,黑扇却总能追上她。

步难书真心实意地感谢道:“若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到这样的法子去骗过老头子的封印,多谢了。”

“你不是正派修士!你这魔头!啊——你简直就是疯子!”

姜绮晴不小心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嗓音已经扭曲变调,依然尖声同步难书叫嚣。

就在扇沿将要切到姜绮晴脖颈处时,纯白的灵力将她完全裹住,将扇子隔绝在外。

几次试探无果,步难书将扇子收回右手,若有所思地看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面具人。

扇子一合,步难书的扇尖在姜绮晴和面具人之间转了转,定在了面具人身上:“看来你就是她口中的魔主了,有意思。”

面具人照旧不语,只动动手指,藏在姜绮晴身上的披帛便顺从地飞出,被他收入袖间。

做完这些,他直奔步难书的方向而去,五指微曲成爪,便要取他心脏。

第48章 真假 姜琦晴:从此不做姜琦晴。

姜绮晴满身伤口、衣衫破烂, 小心翼翼蜷缩在结界一角,防止被两人的打斗误伤。

她原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未曾想到, 魔主竟真的亲自赶来救她!

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渐渐发冷, 指间冻得生疼,眼前蒙上了雾气, 朦胧模糊, 尽管如此,她的眸光始终费力捕捉着那抹带给她希望的身影。

这么多年来披着别人的身份,潜藏在此处,兢兢业业扮好这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为魔主再生不断搜集新鲜的血肉和魂魄, 没有功劳, 也是有苦劳的啊!

姜绮晴撑在地面的右手手指抠进地面,原本干干净净的指甲缝里塞满沙土, 被她攥进手心, 捏成拳头。

该死的司马菱,怎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宠爱她啊!明明……明明她们两个人生着一样的脸,身为姜绮晴的她却只能收到白眼、冷脸!她不甘心!

她的目光渐生怨毒, 心中积攒的痛苦像开闸的洪水, 席卷了她。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那是她初次离开师门,来到兰榭城城中,恰好城内在举行“两仪十二味”的甄选大赛,便学着其他人也跟着去凑热闹。

当时的司马菱年纪尚小,爱玩爱闹, 嫌同父亲坐在裁判席太过拘束,早早就逃离赛场。

而被戏谑为“小师妹的尾巴”的冯既也是一刻不肯歇着,老远看见司马菱偷溜出去,后脚也跟着她出去了,最终,在一家兔子灯店里找到了她。

毫无疑问,一向不好意思拒绝小师妹的冯既被司马菱抓住,替她付了账。

带着心仪的兔子灯在城里疯玩了半天,司马菱一说渴了,冯既便又屁颠屁颠去给小师妹买青竹汁喝。

司马菱等啊等,从夕阳西下等到月上柳梢头都没有等来她的二师兄和青竹汁。

天色越来越暗,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疏,她提着兔子灯在那条街上走了很久很久,喊父亲、母亲、二师兄……

再后来,她昏了过去。

她被一位恰好与父亲熟识的修士捡到,送回了两仪兰榭。

从那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两仪兰榭多了一个她——另一个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司马菱!

从前,永远跟在她身后的二师兄冯既看她的时候目光冷淡,说的话言简意赅、疏离淡漠。她从来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样一面,不苟言笑的一面。

师弟们一边躲着她,一边给另一个“司马菱”送上在外精心搜罗的玩具,讨好地叫她“师姐、师姐”。

她发疯一般去跟别人解释:“我才是司马菱,你们看清楚!我才是!那是个冒牌货啊!”

就连她的父亲和母亲,在面对她的歇斯底里时,也只不过说着敷衍她的话。

“你也是菱儿,她也是菱儿,我们都知道的,你们都是菱儿。”

既然都是菱儿,那为什么所有人都只喜欢她而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师兄、师弟都只和她玩呢?为什么父亲、母亲只教给她法术呢?

“姜家无女,姜夫人一直很想得个爱女,几次三番求上门来。”母亲将漂浮上来的茶叶卷拨开,目光落在琥珀色的茶汤碗底。

司马菱定定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意思,但平日里温柔且最好说话的母亲始终没有抬头,不肯与她有哪怕一点点的眼神交集。

“好啊……我……如果我去姜家父亲和母亲会开心的话,那菱儿,会去。”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一滴晶莹的泪“啪嗒”滴在手背。

“那好!我这就给你安排,晚间……哦不,明日吧,明日清晨让姜家派人来接你。”母亲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欢天喜地地走了,甚至等不得让她在家中过一个生辰。

后来她才想明白,那个家中只容得下一人过生辰。而那个人,不是她。

之后她就改了名字,唤作姜琦晴,永生不能回兰榭城,也不能与“司马菱”再见面,只要有“司马菱”在的地方,姜绮晴就不能出现。

往后的记忆走马灯般滑过,那份恨意随着时间却愈加深刻。

父亲和母亲、顶着她身份的“司马菱”、仍旧做着“小师妹尾巴”的冯既,还有一众师弟们……曾经有多依赖他们,往后就有多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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