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逼我披好马甲(56)
他的手宽厚,搭在她发上的动作也极为轻柔,虽说之前在楚安睦身子里时,三哥也做过这个动作,可到底没有现在这样冲击力大,耳根子微微泛红,轻声道:“那总不能一直待在宫里罢。”
“算起来,你进宫的日子不过几月,时间不久,虽说之前与楚瑶华待在一块儿的是圣上,但你们若相处起来,她不会不喜欢你,更何况现在就算你想走,她也不会让你走的,”萧长颂道,“自然也不会一直待在宫里,待你出嫁了,或是瑶华出嫁了,你便不用在宫里了。”
那得多远的事啊,江洛儿想。
快至溯芳院,也便是萧长颂后娘杨氏的住处,还未走进院,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婆子在眺望,见着萧长颂与江洛儿过来了,忙迎着上来:“大人与姑娘可来了,大夫人都等急了,催了老奴好几回,总算是等着了。”
萧长颂道:“这过来且还要点时间,哪有那般快的,菜都上齐了?”
“早齐了,大夫人还担心不够,或是不符合姑娘的口味,特意又让厨房烧了几样,”那婆子笑道,目光落在江洛儿身上,打量了一番,笑意更深道,“这位便是江姑娘罢,姑娘长得可真好,老奴第一次见着长相这般标志的姑娘。”
“这是母亲身边的婆子,姓王。”萧长颂在一旁道。
江洛儿笑道:“王嬷嬷过奖了。”
王嬷嬷‘哎’了声,与江洛儿又客套了几句,继而便引着二人进了溯芳院,一路引至主屋。
“大夫人,大人与江姑娘来了。”在屋内的绸布帘子前,王嬷嬷道。
“长颂也来了?不是一向不到我这儿用饭的吗?”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继而绸布帘子拉开,从里走出一个中年女子,与江洛儿以往见到的那些个妇女不同,未有珠钗玉簪的点缀,也无绫罗绸缎的衬托,着了身色泽淡雅的绸袍,梳了个简易的发髻,偏生穿出了一股飒爽与凌厉。
杨氏一出来,江洛儿就欠了欠身行礼:“见过夫人。”
杨氏忙道:“江姑娘不必多礼,我这儿啊,没那么多礼数,你自个儿怎么自在便怎么来。”杨氏边说着,还是打量了几眼江洛儿。
自从她这继子成年后,她便很少去插手他的事了,包括萧府与谁来往,或是有谁来过府中,她都不去管,但今日不一样,今日居然有名女子上门了,这是多稀罕的事啊,他这继子何曾与什么女子亲近过?
前几日她还苦恼着,虽说不管他,但到底这亲事得上点心,不然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亲,可人根本对这事没有兴趣,她又怎么开口,如今好了,看来亲事有望了。
方才王嬷嬷还与她说,那女子应该就是上门有事,不一定真的是心上人,但她下意识便觉得定是心上人,就她继子的性子,哪会把自个儿的贴身帕子给不喜欢的女子?
“母亲出身将门,早年一直生活在边疆,没京城那么多规矩,不必拘束。”萧长颂对江洛儿道。
江洛儿眉眼带了几丝悦色:“我未去过边疆,但听说那儿的风景极好,且地方辽阔无比,今儿见着夫人,才知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是假话。”
杨氏自幼打边疆长大,可已经多少年都未回去过了,如今别人说起这个来,心中少不得有着几分高兴:“若以后有机会过去,我还可带上你一起,好了,站着也累,快些进来吃些东西,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王嬷嬷打帘,杨氏先进了隔间,萧长颂个高,在江洛儿过帘时顺势再替她撩起些,轻声道:“饿了吧?”
江洛儿抬眼看了看萧长颂,笑回道:“还好。”
“多吃些。”
萧长颂看了看她身板道,他瞧她太瘦了。
三人进了隔间后,一一坐了下来,江洛儿看桌上的饭菜,样样精致,色香味俱全,且菜式还不少,想来是因为她特意上了这般多,想到这儿,心中不免有几分暖意。
杨氏先用公筷替江洛儿夹了一片藕,道:“我们府上的厨子是长颂寻来的,荤素烧得都不错,特别是这甜藕,一顶一的绝,且先尝尝,多吃些。”
江洛儿说了声谢谢,继而夹了藕放入嘴中,咬了一口,外头的藕脆甜可口,里面的米香糯,融在一块是甜到恰到好处。
“还有这鱼汤,今日煲的好,汤色都是奶白的。”杨氏继续道,“王嬷嬷,你给江姑娘盛一碗。”
王嬷嬷还没说话,萧长颂就开口了:“我来罢。”说着,伸手用公筷夹了鱼腹上的几块肉,再用汤勺盛了些,放在江洛儿面前,叮嘱道:“这回得喝仔细些。”
江洛儿看着这碗鱼汤,有些未反应过来,不过看萧长颂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她猜可能是还未从身份未换前的状态恢复过来,但不管怎么说,他亲手给自己盛汤,想想就挺开心的,于是轻笑着,低声道:“谢谢三哥。”
杨氏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人,未多说什么。
她不问眼前今日这位江姑娘上门所为何事,也不会问她叫什么,或是家中是做什么的,就目前看来,她这继子恐是真上了心了,若是真上了心,人家好坏又有何区别,他人说什么又有何用,都抵不过他一句喜欢。
这以后定亲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而且,她瞧着眼前这姑娘,也颇为喜欢,性子是有些内向,但于人面前且都落落大方,更何况,谁会不喜欢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
念及此,杨氏想起了自己的那几坛好酒,开口道:“这样干吃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喝点酒助助兴,王嬷嬷,你拿一坛酒来。”
“你想喝吗,若想喝,等会儿可以与母亲喝几杯,她的那几坛酿得确实好,”萧长颂也未劝阻,温和对江洛儿道,“待会儿我送你回宫。”
江洛儿点头说好,说来她在江府很少吃过像这样放松的一顿饭,在父亲母亲面前,规矩是必不可少的,若哪里岔了,母亲少不得几句责骂,像眼下这般,吃饭吃到一半,长辈说是要与小辈们喝酒,那是万万没有过的,可偏生这样,总是要比在江府多了几分温情与惬意。
王嬷嬷很快拿了一坛来,杨氏自个儿先开了封,倒了一杯道:“我小时候啊,都是与将士们一块儿,大口喝肉,大口喝酒,我爹不甚在意,我娘倒急了,说我一个女儿家,天天往男儿堆里混,我爹听我娘的,抓着我一次便给我一顿打,可我不听,吃得更凶,喝得更猛,喝醉了,还骑上马去溜达,喏,长颂虽不是我亲生的,但小时候那性子啊,也差不多,给他爹打了,骑个马便出去了,三天两头不回来,回来后他爹接着打。”
江洛儿笑了,好好打量了旁边萧长颂一眼,说来三哥是真稳重,哪能想象小时会是这样的,果然人都是会长大的。
江洛儿道:“那三哥瞧着不像是这般叛逆的人。”
“恐怕全京城都找不出比他更叛逆的了,我现在瞧着这京城的公子哥,最闹腾的都没当初长颂的三分劲。”
第51章 吻 杨氏喝完了碗中酒,又倒了一碗……
杨氏喝完了碗中酒, 又倒了一碗,一阵感慨:“现在京城的儿郎且都是散着的,你与我家是亲戚, 那便关系好些, 若不是,关系便差些, 可当初以他为首的那些个京城儿郎, 那都是一呼百应,江姑娘,人一多呢,许多事儿都好办多了,更何况是满京的权贵公子, 那些日子啊, 我整日里就怕着有哪家的长辈请我过去喝茶,这话里话外无不是关于这些事儿的。”
江洛儿听着, 目光落在萧长颂身上, 掩面道:“三哥,这我是当真想不到。”
现在哪看的出来啊。
萧长颂被掀了底,倒也不恼, 眼中划过笑意, 递了江洛儿一酒杯:“尝尝。母亲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江洛儿接过酒杯, 轻捏杯壁,手一倾倒入口中,清凉绵滑的口感,一下子滑进喉咙,流入腹中, 又是一阵浓烈的酒香回味,醇厚得醉人。
“好酒!”就算江洛儿不馋酒,但也能尝出这酒的独到之处。
“当然是好酒,”杨氏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顺手给江洛儿酒杯再满上,“这酒我可是存了好些日子了,今日江姑娘你是有口福了。”
杨氏说完又对萧长颂道:“你方才说自己年少轻狂,可哪家的儿郎狂到那地步,虽说你父亲打你打得凶了些,但那时你做事啊,却是很多都有不妥之处,你可还记得那时的昭王得了一匹好马,极为稀罕,是特地给他儿子备着的,他儿子让你骑骑看,你骑也便骑了,怎的还偏生将那匹马要回来,给昭王下了好大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