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逼我披好马甲(107)
“说是说清楚了的,后来可都是明明白白说清楚了,你也不信啊,之前就算没说清楚,你也着急定罪了。你的这些个话,跟我说没用,这萧府与江府是已经定亲了,长颂那孩子要是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你们广平侯府的这么糟践,他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齐三夫人的这话刚落,不远处就过来了一小厮:“顾大夫人,花厅那边广平侯大人请你过去呢。”
齐三夫人笑了:“这不来了?”
第97章 退避三舍 广平侯夫人已经顾不上……
广平侯夫人已经顾不上齐三夫人的嘲笑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事怎么闹得这么大了,怎么侯爷都知道了,这会儿将她叫过去是为了什么?
乱糟糟的心思沉着, 她未多说什么就由那小厮领着前去原先的花厅, 那广平侯还未进去花厅,正巧在旁处等着, 明显在等着她。
一见着她, 广平侯的脸色便板了下来:“你是惹出了什么事端了吗?”
“侯爷说的是什么话,一见面就质问我,再说了能惹出什么事端,我不过也是蒙蔽了双眼误会了那江家姑娘,不过是件小事。”广平侯夫人连忙道。
“若未惹出什么事端, 这高家人请我过来时, 脸色凝重得很。什么误会,我难道还不知道你, 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活像个乡村野妇,你若是当众说了什么太过难听的话,与当众打脸有什么区别, 这难道还不是什么事端吗!”
被戳中心思的广平侯夫人心虚地声音低了些:“侯爷真是, 就是件小事。”
“最好如此,随我进去!”
广平侯夫人应了声, 跟在广平侯后头一道进了花厅。
这一次进花厅与之前进花厅是全然不同的感受,或者说,花厅内的气氛实在是肃穆庄重,压抑得很。
高家父子乃主人,坐上位, 其下左边是江城,其次是江夫人与江宝珠,另一侧后二位是吴氏与于氏,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右座最上方的萧长颂,细细捻着手中茶杯,见人进来,狭长的眼眸微抬,目光落在了广平侯身上,继而移到了广平侯夫人身上。
与他对视之人,一一都经不住低下了头。
广平侯先出声道:“萧大人,方才还在前院看到你,怎的这会儿到这来了?我这突然到这儿,还不清楚怎么个情况。”
萧长颂未说话。
花厅内沉默着。
每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与考量,以及挥之不去的阴影。
还是于氏开口:“顾大夫人原是没跟顾家侯爷说,那我就逾越说一下这事,不然这接下来也不好处理。”于氏说了这句话,继而言简意赅地将整件事说了遍。
广平侯刚听着,本以为是内宅的一件小事,自家夫人在其中起着推波助澜、还说教起那位江家姑娘,这‘说教’许是还是这高二夫人给面子了,他哪还不知道自己这夫人的性子,恐怕是当众谩骂。
听到后头,广平侯微微皱眉,怎的这般严重,竟是要毁了那姑娘的名节。
之后,于氏又道:“实际上江二姑娘已经与萧大人定亲了,只不过未张扬出去罢了。”
好啊!他说怎么无缘无故被请到了这里!
萧长颂平日里做事虽严苛、不留情面,可一般情况下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是眼下这般冷脸。
如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糟践成这样,他不气那就怪了!
广平侯是又气又怒,直冲旁的广平侯夫人道:“愚蠢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有一日休了你,在家不孝敬婆母,在外尽惹是非,真不知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你过门,闹得家宅不宁!”
“侯爷!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你……”
广平侯夫人如今快四十的岁数了,被广平侯这般当众斥责,脸都丢尽了,气得跳脚:“我还不是为你们顾家,你可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个蠢妇颠倒是非!不知所谓!”广平侯一甩袖,偏身不再看广平侯夫人一眼,继而拱手对萧长颂与江城道:“萧大人、江大人,此事是内人鲁莽无知,我向二人道歉了。”
江城没见过这场面,堂堂一个侯爷竟向他这般恭敬道歉,他张了张嘴,刚想说:“无——”
话未说完,被萧长颂堵了回去。
“顾大人,此事你未参与其中,何须你来道歉。”萧长颂慢声道。
一听到这话,广平侯连忙给广平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广平侯夫人忿忿不平,可眼下也只能上前道:“此事是我做事不妥,向萧大人请罪了。”
“请罪,请的什么罪,顾三夫人又受得了什么罪,”萧长颂笑着,平和道,“顾三夫人来说一说,我心里好有个数。”
广平侯夫人被这话吓一抖,抬眼又看到萧长颂那含尽冷意的笑容,一股战栗慢慢爬上了后背,忙道:“萧大人,此事我也是不知……”
“你哪里是不知。”
“你知此事没那么简单,知重重疑点皆在,知她江二还不懂江顾二府有意谈的亲事,可你偏生有满腔的怒气、怨怼,当众遭践她。你们广平侯府出了一个顾承光,能力了得,清贪官污吏好一手,之前又定下了恭顺伯家的六姑娘,本就出众、今后又有岳丈扶持,仕途一片光明,而你子顾承明因其兄长已定下了勋爵之女,为避嫌只得选个清流人家,你不情愿如此,但又不得不如此,谁曾想这你看不上的小姑娘竟疑似有了桃花,你堂堂广平侯府只有嫌别人的份,哪又受得了这份气,便将这些日子憋着得那些气,一股脑儿全撒了。”
“我说的对吗,顾三夫人。”
萧长颂的声音无情无绪,偏偏就震在了广平侯夫人的耳边。
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萧长颂,怎么都不相信他竟将她的心思猜得无一丝错处,如若之前说自个儿不知道,那还有回旋的余地,那现在摆明了自己就是在欺辱糟践江二。
广平侯夫人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眼中透着恐惧,却又不敢看在场任何一个人。
在场的广平侯与高家父子等人虽与萧长颂在朝中共事,可他真实审讯时那也是极少见到,眼下自然不是真实牢狱审讯,可不过就这几句话,也能稍稍窥探一点。
明明未起身、单单就坐在那儿,未抬高声,仅仅是平静的声,就散着如山巍峨的气势将人压在那儿,动弹不得。
而接下来萧长颂不再说一句话,可广平侯夫人却不知怎的,更为紧张,最后重复道:“萧大人,回头我就向江二姑娘道歉,我亲自去她面前道歉,是我的错的、我不该……不该……我现在便去等她醒了。”
广平侯夫人一下狠心,径直转身出去。
广平侯则满脸歉意道:“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且去瞧瞧。”
待广平侯与广平侯夫人走后,江宝珠的脸色更为不好了,广平侯夫人都得亲自给江洛儿那个贱人道歉,那她的后果会是什么……
江宝珠求救似地看向陆氏。
陆氏也是一团乱麻。
而江城本想是要对宝珠狠狠惩戒,挨一顿板子或是禁足,应是够了,可如今看来,是全然不够了。
接下来,萧长颂未再开口,喝着茶边听高家父子与江城论此事。
可尽管这样,他在旁这一事实,就让几人不敢放松了。
此事因在高家发生,高家父子定是要出面的,高盛到底如今也爬到工部这位置了,审问逼供那也是有一手,也没有什么与江宝珠的亲情所在,江城未问清楚的,高盛问得一干二净。
到最后,江宝珠是哭得凄惨将一切事都交代了清楚。
“爹爹、娘亲,女儿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出了此事,女儿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爹爹、娘亲,饶过我此次吧……”
江城一脸痛心疾首:“你那是何必?平日你待你有什么不好,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倒把你养成这般了,你可知此事若真出了,洛儿的名声可算是完了,你怎的这般黑的心!”
陆氏则开始哭。
江宝珠也随着陆氏哭,眼泪不要钱地掉下来,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爹爹,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我就是怕你和娘亲不要我了,我怕啊,爹爹,我怕你和娘亲以后只顾着她,不顾着我了,那我怎么办啊。”
“你糊涂!你糊涂啊!”江城叹道,继而起身道:“当真是我家中私事,给各位添麻烦了,这丫头我回去定会好好处置她,让她给洛儿赔礼道歉,之后再带她上门给各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