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逼我披好马甲(11)
江城理了理衣冠,踏出脚步。
进了御书房。
“臣江城,参见陛下。”
江洛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抬起眼帘,直直地看向现在跪在地上的人,心情复杂至极。
谁能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么场合见到她父亲江城,想她还在江府时,难得见父亲一次,父亲朝中事务繁忙,就算有空见她们,也会更想见江宝珠一些,而不是她。
江城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心里忐忑至极。
“起来吧。”
“谢陛下。”江城松了口气,担了担官服,起身,却也不敢直视皇帝,他知道陛下脾气不好,眼下也不知叫他来何事,不如就等陛下开口再说。
江洛儿打量了一会儿江城,斟酌语言道:“近日,江大人你手头上的事做得如何啊?”
“回陛下的话,臣不敢说有多说,但未出差错是真的,”江城连忙回道,还怕回得不够好,又加了几句,“臣会更加用心做事,为朝廷为陛下效力。”
“甚好……”江洛儿回道,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在自己父身上打转,接着问道,“那……你近日家中情况如何啊?”
江城一愣。
这怎么问起他家里来了?
不过想想,陛下对臣子的家中情况想要了解,也是有可能的,关心他的生活罢了,可想到最近鸡犬不宁的江家,他是止不住的头疼。
但这些事怎么能和陛下说呢。
于是江城道:“一切尚好。”
“尚好?”
难道楚安睦的灵魂没有在她身上吗?如果在她身上,那必定不会是尚好,以楚安睦的性子,应该会闹得天翻地覆,而且会想要进宫找她的吧,可竟然没有一点行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但总归,不会是尚好才对,父亲肯定有所隐瞒。
听到江洛儿反问的两个字,江城一惊,难道陛下听到什么发现什么了吗?
江家最近确实不太平,自己那小女儿江洛儿不知怎么就疯魔了,性子大变,像换了个人似的,如果这些倒还好,可有时她还会说出一些惊世骇俗话,什么自己是皇帝,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砍头的!
难道……难道陛下听到这些胡话了?
所以今日特地召他来询问?
江城眼中闪过几分恐惧,此事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不然江家人都不保了,于是坚持道:“是啊,陛下,臣家中一切尚好。”
江洛儿抿着唇,接着问:“朕听说,江大人家中有两个女儿?”
江城一听这个问题,更是恐慌,更加确定陛下肯定是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如今来质问他了,他额头上起着一层薄汗,回答:“是,臣家中确实有二女,大女儿叫江宝珠,小女儿……小女儿叫江洛儿。”
“那……朕再问一遍,”江洛儿小心翼翼试探,“江大人府中真的一切尚好吗?”
问他府上。
又问到他的女儿。
这……这肯定是知道了,而他刚刚还撒谎了!
江城连忙跪下道:“陛下,陛下,臣并不是有意欺君,只是,只是除了这事府内确实没其他事了。”
“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
江城不敢再撒谎了,叹气道:“就是臣的小女儿江洛儿,近日病了,病得严重,说一些胡话,也就这件事了,陛下,其余的就没有了。”
“说胡话?说什么胡话?”
江城目光闪烁:“就一些胡话,怕污了陛下耳朵,臣便不说了。”
“病得严重……那请大夫看了吗?”
“请了请了,如今有所回转,过几日应该就会好了。”江城连忙道。
江洛儿想了一会儿,慢慢道:“江大人……你一向尽职尽责,是个好官,如今你女儿病着,朕……朕也于心不忍,太医院有不少好大夫,不如,你把你女儿送进宫中进行医治?”
送到宫中,那她就可以和楚安睦汇合,就不会像她现在这般举步艰难了。
一听这话,江城瞪大眼,连连摆手:“陛下!不可,不可!”
现在的洛儿要是进宫了,那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宫里人所有人都听见了?他前脚送人进宫,后脚指不定就有官兵来江府抄家了!
这怎么行?绝对不能让洛儿进宫。
“为何不可?”江洛儿问。
江城擦着脸上的汗:“陛下,小女的病快好了,不需要进宫还请太医来看这般大费周章,多谢陛下的好意,但小女确实不需要了。”
江洛儿不放弃,继续道:“……可真好了?江大人,宫内的大夫可比外头的好上许多,你将女儿送进宫医治好的更快呀。”
江城还是拒绝。
江洛儿又好说歹说了许久,但江城就是一步都不肯退让,明明脸上瞧着极怕她,但遇到这事,偏生就不放人。
江洛儿把话都说尽了,最后只得放弃。
“那算了,”江洛儿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回去吧,江大人。”
“那臣先告退了。”江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马上退下了。
待江城走后,江洛儿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中,她该怎么办啊,再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单单今日就被萧长颂发现了多少破绽,就算她放松懈怠,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会,他肯定有所狐疑,除了这些,还被逼迫干各种事,还得遭那些大臣谩骂,晚上……晚上还有人来侍寝……
处处都是刀子与陷阱,走路说话都得提一万个心。
本想通过父亲把人送进来,如今也不得法……
江洛儿头疼得紧,轻揉着太阳穴。
冯宝见着,上前道:“陛下头疼吗?奴才帮陛下按按?”
“不用……朕自己……”江洛儿话还未说话,想到了什么,目光移到冯宝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
冯宝被看得瘆得慌。
江洛儿往外瞧了一眼,吕言现在还在外面,她拉冯宝到一旁,认真问道:“你们太监……平日是怎么出宫门的?”
第9章 陛下,拿到牌子了 耶
怎么出宫门的?
冯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陛下说这句话的意思,暗自把话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道:“奴才们一般不出宫门,出宫门的那都是专门去外头办事的,那有专门的太监去,奴才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哪需要去外边?”
“那他们怎么出的宫门?”江洛儿又问。
冯宝道:“陛下,那些公公们自然是奉命出去了,把令牌拿给守宫门的侍卫看了便行。”
令牌。
江洛儿对这个字眼留了心。
她犹豫了一会儿,声音更加压低:“那你要是想出宫门呢?没有令牌怎么办?”
“没有令牌奴才是怎么都出不去了,宫内守卫森严,就算拿了令牌都要过好几道关卡呢,陛下。”冯宝道。
而且,近来不知怎的,侍卫巡逻的人数与次数比以往不知道增加了多少,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但这句话冯宝没有说出口。
“这样……冯宝……朕与你说件事,”江洛儿道,“实际上是朕想出宫一趟。”
冯宝笑了:“陛下若想出宫还不简单,陛下说一声就是,谁还敢拦陛下您呢。”
“朕是不想让人发现。”江洛儿继续道。
不想让人发现?
陛下肯定又要荒废朝政了。
他遭的什么孽,每次这种事都轮到他,让他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冯宝哭闷着脸:“陛下,您难道是想逃出宫吗?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说着就要退回原位,被江洛儿拽住袖子,想要抽回来,却怎么都拽不回来。
“陛下,您就放过奴才吧,奴才这事兜不住啊,”冯宝道,“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奴才……奴才会被杀头的。”
“你这胆子!”江洛儿突然大声道,又马上捂上嘴,低声道,“怎么比我还小呀?”
“奴才的胆子是小啊……这宫里哪个人胆子不小,”冯宝委屈道,“……再说了,陛下的胆子比奴才大多了。”
明知道会被摄政王各种逮住,怕得要死,还一定要在试探边缘狂踩,眼下居然还要逃出宫了?
他的胆子可比不上陛下。
“冯宝,朕是要出宫办事,你帮我这一次……”江洛儿一直抓着冯宝的袖子,“朕不是要出宫玩。”
“陛下有事,让奴才们帮着去办不就行了,陛下给师父发一句话,让师父把出入令牌给奴才,奴才就去帮陛下把事情办了。”冯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