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又见尘埃落+番外(57)
我愕然地收回筷子:“小尘,这甜酒酿是什么东西?”“是用糯米制成的一种甜甜的米食,待会儿的甜品就是它了。”我假装无事地继续吃饭。
“这个南瓜我喜欢。”楚辞对我的蛋黄南瓜赞不绝口。“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要这样死命地夸我,我会骄傲的。”我笑着说。
“我喜欢这个…恩…甜酒酿。”就这样,秦天彻底地与甜酒酿结下了不解之缘。“好啊,你把剩下的都带走好了。”
这家伙竟然乐了好半天,真不像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啊。楚辞说是为了公平起见,硬是讹了我六坛竹筒酒。我一共才剩了七筒!
这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直奔书房而去,这府上,到底谁是主人呢?
我看着侍女们收拾着桌子,突然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升起,我是不是疯了?都说饱暖思□,我这思的又是什么?
“你们,出来一个,我想上屋顶。”我对着空空的院子大叫一声,没有反应?不可能的吧?!我唤来一个小厮,让他弄架梯子来,我还就不信了,待会儿我要是摔下来,到底挨骂的是我还是他们!
当我爬道一半的时候,我故意脚下一滑,向后仰去,我就说这样,自己难受,定也不让他人好过,真真是变态极了。
果然,一个灰色的身影冲出来,稳稳地接住我,扶我站稳。我得意地道:“早点出来不就得了,连梯子都不用搬。把我弄上屋顶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是。”一跃,我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屋顶上了,还挺高的呢。“属下在下面守着,小姐当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眉头一皱。“待会儿万一我掉下去了,总不能哎哎哎地唤你吧?”“属下冷渊。”说着,人已经不见了。
我抱膝坐在屋顶上,叹了几次气后,突然想到,再过一年又十天,我就要走了呢,一共才活了两年多一点。不过来这里之后,除了最开始被于又画欺负,之后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两年啊,倒也不错。
妈的,突然思回,啐了一句脏话,凭什么这么信钱通天,他是那根葱!
瞬间却又蔫了,他不是葱,根本就是蒜!从来没有卦错过?!
孤独地来,寂寞地走,这里已经有会牵挂我的人了么?在前世,唯一牵挂过我的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了,活过二十多年,竟可怜到未留下一个牵挂我的人。
总是觉得活得那么空洞,任性肆意了些,最后的三百多天啊,爱上谁,都是不负责任的。
为什么我没有想过打破这个命运呢?原来我是这样怯懦又服软的人。
又想唱歌了,刚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奇怪,我侧头一看,吓得我差点滚下屋顶。他眼疾手快,一拉一挑,我又稳稳地坐在屋顶上。“商爷好。”我嘴角抽抽,勉强地笑着。
他在距我一米的地方坐下来,没有说话。我现在连呼吸都有些乱掉了。
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下一刻就要疯掉了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了:“你很怕我?”
他的声音沙沙的,冰冷到零下好几摄氏度的感觉让我觉得似曾相识,问得这样直接做什么。“没…有啊。”我声音颤抖,没有才怪。
他没有看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怕也没用。”我一愣,转头过去,他看着天,好像我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一样。
我坐在他身边,连看星星的心情都没有了,偷偷瞄向他,他竟然盯着我。这一次,是他看着我的几次里最长的一次了,从前他看我都是不到一瞬的功夫,现在这样,歹说也超过五秒钟了。
没办法,我的气场没他厉害,只得认命地撇开头让他看个够。
似乎很久,他突然又道:“你真的是一个女子么?”声音很轻,不过这样问,不怕我会尴尬么?我有这么男人婆么?!我一眯眼:“哪里不像了?”“没觉得厌恶…”他别开脸,是不好意思么?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他却猛地回头,我连惊呼的空当都没有,脚下一滑,顺势要滚下屋顶。
劲风一阵,我已稳稳地咱在地上,身边哪里还有商爷的影子。
思维又接上刚刚那一偏头,这个原因…又猛然间想到了楚辞说的,要是商爷和女子说话,那才是奇迹。我无奈地扯扯嘴角,我又创造奇迹了么?等我发完呆,再侧头的时候,商爷已经不在了,那里空荡得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冷渊,我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