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又见尘埃落+番外(26)
我抬眼瞟了楚辞一眼,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神情优雅,彬彬有礼,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白王嘛,好色之人,见到漂亮的就两眼发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鼎盛时期的白鹭拖向谷底。唉,不过白承风倒是支潜力股啊。那琴师嘛,啧啧,木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面瘫的典型啊。
摘星缓缓抱着琴走上来,一颦一笑都极具风情。手指微微挑动,连串的音符蹦出,套用苏轼一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绝不为过。加之这些轻柔中带点倔强的歌声,真让人沉醉啊。
琴音刚落,一片寂静,而后叫好声此即彼伏。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可是评委里有楚辞和那个古怪琴师那要特立独行的人,我到放心不少。一名小太监在评委席签点头哈腰了一阵,拿着一道圣旨匆匆上台去了。
“制曰:…”文绉绉的,大致意思也就是,今日比赛秋碧楼摘星胜出,赏赐才女之名,金银珠宝芸芸的,还有就是…
不会的!皇帝要召摘星进宫?!赐才人!我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摘星,心下一凉,怎么会这样?!看着色迷迷的白王,我真恨不得抽他一顿。
我气得直发抖,白承风伸手拥紧了我。明日,摘星就要进宫去了。我看着探月和望日扶着失魂落魄的摘星上了马车,直奔秋碧楼。
坐在回府的马车,心情极其不好。“又诗很生气呢。”我没回答,只是抬眼看看他,复而又低下头去。他抬手将我的头抬起,望向他的眼睛,嘴边仍是极浅的笑,泛着温柔,轻轻揽住我,看似很轻,却挣脱不掉,果真是用了些力气:“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有我在,不用怕,没有人可以欺负又诗的。”声音悠远,轻得像是喃喃。
三日后,我便听到了大街小巷在疯传着那出身青楼的星才人,入宫当天还来不及得到皇上临幸就被打入冷宫,说是肺热,一种会传染的不治之症啊。
我哑然。苦命如她,为什么上天还要折磨她?!最近真的不常见白承风,可是每一次见到他,总是隐隐觉得他身上有杀气,或者说,是阴谋的味道。
又在街上神游了,被人一撞,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抢劫啊,抢钱袋啦!”我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前面这人应声而倒,他眼前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手里拿着钱袋——楚辞。
我有些惊讶,原来这位也是打抱不平的主啊。那妇人连连道谢,已有捕头将犯人押走。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很耀眼的一笑啊:“王妃走路似乎不看着前方啊。”估计这厮已经看见我许久了。
我有点尴尬:“楚大哥啊,伸手真是了得。”“是吗?”他将手中的琴伸至我面前,琴身有些凹陷,弦也断了好几根,我不禁汗颜,这厮不会是用这个绊了那小偷吧。上好的红木琴啊!“楚某邀王妃喝杯茶,如何?”“却之不恭。”
殿曲阁还是如往常一样,穿梭着一些伶人。进了楚辞的屋,有人上了茶来:“喝喝看,比之金碧如何。”他扬眉一下,表情极飞扬,好看极了。
说实话,我对茶…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不过这茶,与金碧比起来不若前者的香醇,却自有一番淡雅之气,带着些花香,更和我胃口。
“呵呵,像花茶,好喝。”“这茶叫‘矛绛’,用茉莉花伴着茶叶炒制而成,所以会有花香。”完了?没什么大的名声吗?我困惑了,他楚辞这样挑剔的人,吃穿用度都力求最好,不该就这样的吧。
于是,我拿起杯子转了一圈,没什么线索,只得讪笑道:“挺适合女人喝的。”闻言,楚辞嘴边的笑扩得极大,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后来知道了原因后,我呵呵笑了起来,当然,是极不怕死的。这茶,是墨鸾的贡茶,这当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果然没想错,楚辞这样的人,喝的定不是凡品。
他常常游历在各国之间,奇闻异事自是知道得不少,他说着一些见闻,让我大开眼界,甚至是一些禁忌,只要我想知道,他也会毫不遮掩地满足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又变成了殿曲阁的常客。
偶尔我也会唱些流行歌曲。有一次,我哼了几句《双节棍》,他听得目瞪口呆,诧异地问:“这曲调好生奇怪。”我知道他们古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曲风。他说这是曲子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而那首《倾国倾城》我们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