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又见尘埃落+番外(23)
我抬头,“秋碧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闪闪发光。“走吧。”这会儿还不老实,照样拉着我的手,只是将它们藏在宽敞的衣袖下,不易看见罢了。
一进大厅,怎么这么热闹啊?“怎么这‘秋碧楼’的生意这么好啊。”我这语气,一片艳羡之色。
白承风轻轻地敲敲我额头:“今日是‘秋碧楼’三大头牌摘星卖身之日。”“摘星?”那个在崖边哭泣的女子?
她是因为今日之事才哭得那么伤心的嘛?或者心有所属对方却赎不了她的身?电视剧里常有的狗血桥段一一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
鸨母极度热情地将我们领上二层的一个豪华包间,还满脸谄媚地说有事随叫随到。我趴在窗户上,探身向下看去,却被白承风伸手扯了回来。“要是再往前探身,可要就掉下去了。”满腔戏谑。
他倒好,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着我面前,我现在哪有空喝茶,无奈他一句:“这就是前阵子又诗嚷嚷着要喝的奶茶,是按又诗给的方子做得,又诗不妨喝喝看。”
奶茶?对了,可不是前几日我一边喝着“金碧”,一边抱怨怎么这么难喝啊,不是说是极品贡茶吗?
白承风盯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淡淡地问道:“又诗想喝什么?”“奶茶。”“哦?说说看。”我转念一想,皇宫里有这么多御厨,弄个奶茶绝对没问题吧。
于是,便有了今天桌上的这一杯奶茶。味道挺正的嘛,这个应该算是奶绿吧,我乐滋滋地想着。
突然,门外来人让我眼皮一跳,这不是南荣子桓兄弟吗?身边还跟着一个青衫男子,相貌周正,一副书生模样。南荣子桓这家伙给我的感觉一向是很正人君子的,没想到他也会来逛窑子!
见我盯着大门看了老半天,白承风转头,见是南荣子桓,在看看我,我早就转过头来了:“看不出啊,这小子原来…”我嘿嘿一下,化去白承风脸上的阴霾。他们也上了楼,竟然就在我们隔壁。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楼下的舞女已经上场了,被围在中间的,怕就是摘星了。今日的她,一袭红衣,头发挽起,只在青丝间插了一支海棠花,整个人显得清丽却又妩媚。一曲终了,堂上一片叫好之声。
我冷笑一声,正真的好戏现在才开始吧。果然,场下之人开始竞价。底价三百两纹银。
一个样貌肥硕的男子出价三百五十两,然后一个老头喊道四百两。经众人反反复复地抬价,摘星的身价已经涨到八百两。
突然,二层楼上传来竞价声:“一千两。”众人均是吸了一口了气。抬眼望去,正是我们隔壁那一间啊。喊价之人好像是南荣子言。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他们来了。没人再出价了,不知是摄于这高价还是他们的权势。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尖苛的女声,我循声望去,是一个身着紫衣裙装的娇俏女子。
她进门后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了摘星的头发,随即就是一个耳光,我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匆匆跑下楼去。将那女子一把推开。那女子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去,幸好丫头扶了一把。
她抬起头冲我怒目而视:“哪来的疯婆子!”好狂傲的口气。我的火气噌地一下窜上来了。“那你又是哪根葱啊?”
她一听,更加生气,瞪我一眼:“想管闲事也不颠颠自己的分量?!”“我向来不管闲事的。”我语气平平。
她几乎是用嚷的:“那你还不滚开?”“可我看这不是闲事啊。”我侧目看了一眼沉默地坐在一边的摘星,不像那日在崖边哭得梨花带雨,只是异常沉静地坐着。
那女子也不理我,冲二层大吼一身:“董逢秋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语音未落,楼上已经奔下来三人,不正是南荣一众吗?“林彦芳,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责备,却不甚威严,很有些文弱书生的味道。
那被唤作彦芳的女子一怒,挥手就想去再给摘星几个刮子,那董逢秋已将摘星护在怀里。这一出闹剧现在有愈演愈烈之势啊。
南荣子桓走过来,眼神莫名,看似是觉得我怎么会在此。那女子狠狠地指着摘星:“你想让她进门,哼,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她似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她只是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凭什么和我共侍一夫?!”她没来由地瞟了我一眼,“都是些下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