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24)
她收回视线,一边上车一边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霍初霄表示很无辜,“他们感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是吗?”荣三鲤问:“那要是我们以后结婚了,直到三四十岁我都没给你生孩子,你能管得住自己不去找别人生?”
两人是自己开车上山的,没带司机。
霍初霄本要上驾驶位,听到这句话停下动作,来到后车厢坐在她身旁。
荣三鲤往后退了退,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霍初霄笑得十分狡黠,狭长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包裹着。
“我觉得我能管得住,但你肯定不信的,所以……要不然我们试试看?从今天就可以开始。”
这算是……求婚吗?
荣三鲤把头一撇,“我才不跟你试。”
霍初霄见她根本不上当,颇为惋惜。
“我说了你不信,你也不肯跟我试,那你问我做什么?”
荣三鲤愣了愣,也想不通自己为何问出那个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脑子进了水,推了他一把道:“快点下山。”
霍初霄人前威风凛凛,人后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地爬去驾驶位上开车。
汽车一启动,微风带着阳光落进车窗,荣三鲤被照得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乌黑的后脑勺,发现他似乎连头发都比别人浓密许多。
以前原主注意过这些吗?还是只有她才会对霍初霄如此关注?
看着看着,她想起刚才的对话,情不自禁幻想起以后二人老了的生活。
那时他们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吧,霍初霄这么帅,老了应该也是一个帅老头。
她想有两块地,一块种自己喜欢的蔬果,一块种满美丽的花。她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要是他们精心挑选的。
而那时,他们的生活平安健康,再也不用担心炮。弹落在头顶。
“你说以后我们家旁边种两块地怎么样?”
霍初霄开着车,毫无征兆地回头问。
荣三鲤猛地一怔,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跟自己想同一件事。
这是何等的心有灵犀。
霍初霄还在等她的答案,“我们可以多买几套宅子,这样就算战火烧到锦州来,也有其他地方可以选。你喜欢南方还是喜欢北方?”
荣三鲤险些就回答了,话到嘴边觉得以现在的情况,就开始畅想未来未免太早,便随口道:“以后再说吧。”
霍初霄只好集中注意力开车。
下山之后,两人直接按照盛如锦提供的地址去找夏缇娜,她住在锦州最好的一家酒店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之前基本天天都会上山找盛如锦,这几日突然消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霍初霄来到锦州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一进酒店大门,就有西装革履的经理出来迎接,问他们有何贵干。
荣三鲤报出夏缇娜的名字,希望得知她的房间号,以及她现在是否在酒店。
按照规定,酒店是不能透露顾客信息的,可督军的命令谁敢违抗?经理忙不迭让人查找,很快就告诉了他们。
夏缇娜就在三楼的三零五号房,已经有两天没出门了,就在中午还点了午餐上去。
二人让他带路,来到三楼。
深红色的实木大门上挂着金光闪闪的门牌号码,霍初霄敲了三下门,没人应,又敲三下,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唱歌声。
他回头看了眼,让出位置,吩咐经理,“你来。”
经理当然也没本事敲开门,但是他有酒店每个房间的钥匙,包括夏缇娜住得这间最贵的套房。
督军的命令不敢不从,他摸出钥匙打开门,霍初霄打头阵走进去,可是才往里跨了一步,就尴尬地停下了。
荣三鲤觉得奇怪,走进去一看,他面前的地板上赫然是一件蕾丝布料的胸衣,做工精细,大大咧咧地敞着,看尺码应该就是夏缇娜的。
胸衣是民国初才从国外流传进来的,只有生活富裕的摩登女性才有勇气穿,也才能买得起,锦州城里穿这个的还是在少数。
在场的两位男士都避开视线,荣三鲤弯腰将其捡起,折叠好放在沙发上,继续向前走。
套房是一室一厅规格的,歌声正是从卧房门内传出来,而客人可以自行反锁房门,经理也没有开门的钥匙。
有了胸衣做警告,这次换了荣三鲤来敲门,敲响后耐心等待几分钟,再敲第二遍。
如此持续了十多分钟,霍初霄都隐隐不耐烦,想让人过来卸门时,夏缇娜终于问道:“谁?”
“夏小姐,我们受盛先生所托,过来看看你的。”
荣三鲤说。
夏缇娜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不必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跟他没关系。”
荣三鲤犹豫着要不要自爆身份,霍初霄突然开了口。
“你出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于里面的夏缇娜来说,却好像警钟一般,慌慌张张道:“是你?你们稍等。”
里面传来水声,似乎她刚才在洗澡。
荣三鲤侧过脸小声问:“你们认识?”
霍初霄嗯了声。
“你没跟我说过。”
上次在寒山寺看见,他也只介绍她是电影女演员而已。
霍初霄道:“你也没有问我。”
不问他就不说?该不会他和盛如锦一样,也与这位夏小姐有过一段吧?
耳边已经响起脚步声,荣三鲤低声道:“回去你再给我解释清楚。”
说罢就回头看着门,没注意到霍初霄在听完那句话后,脸上渐渐地荡出笑意。
房门终于打开了,夏缇娜出现在三人面前。她穿着睡衣,卷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身上带着水汽,甚至没穿鞋,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问霍初霄,“你怎么来了?”
接着她又看见了一旁的荣三鲤,诧异地问:“你不是那天那个……”
“没错,就是我。”
荣三鲤点了头,代替霍初霄答道:“我们与盛先生相识,他说你好几日都没出现,怕出事,特地嘱咐我们过来看看。”
她顿了顿,视线往下移,落在她尚且平坦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他很关心你。”
夏缇娜一听到盛如锦三个字,无论行为举止还是语气都变得骄纵不耐,怎么看怎么像在赌气。
“他关心我?切,骗鬼呢,我是不信。”
霍初霄嫌经理碍事,让他出去了,等他关上门后才问:“你到底更想帮陈闲庭,还是帮他?”
夏缇娜纳闷地看着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想帮陈闲庭,那我建议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可要是想帮他,你最好是乖乖跟我们合作。”
夏缇娜听到他的声音就来开门有两个原因,一是忌惮他的身份,此前就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知道他比陈闲庭还不好得罪。
二是在沪城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的方方面面都相当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对他的关注度自然比旁人更多一些。
可是他这番话算什么?威逼利诱吗?
夏缇娜冷笑一声,语气很不善地问:“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霍初霄耸肩,“听不听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把利弊告诉你。”
他说得坦然自若,不像在撒谎。夏缇娜找不到破绽,又不肯轻信他,就看向了荣三鲤,视线扫过她简单却颇有气质的衣裙。
“我那天还没认出来你,你就是他的未婚妻荣三鲤吧?”
霍初霄曾对她登报示爱过,外人知道也不足为奇,荣三鲤点了头。
“呵呵。”夏缇娜轻蔑地笑了声,靠在门框上,水珠从发梢低落,已经凝成一滩小小的水渍,“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叙旧情的,原来是带着新欢来示威。”
叙旧情?他们真的有一腿???
荣三鲤回头看霍初霄,后者抬手按着她的肩膀,笑得落落大方。
“你想多了,若说她是我的新欢,那我这辈子便只有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