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新装(25)
白小飞哈哈笑道:“胡说的是狗!”
梁絮不搭理他了,挤到小鸟跟前说:“叫妈妈!”
小鸸鹋:“叽。”
白小飞说:“叫爸爸!”
小鸸鹋:“叽叽。”
梁絮不服输道:“别叫他,叫妈妈!”
小鸸鹋:“叽叽。”
白小飞本来跟她抢宠物,争了几句之后忽然沉默下来了,脸色微红。
梁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一个爹,一个妈,这样说很有问题,于是也尴尬地闭嘴了。白小飞站了起来,转移话题地说:“我给它找点东西吃,它吃什么?”
梁絮上网搜了一会儿,说:“跟一般走地鸡一样,吃谷物和虫子吧。”
白小飞便打算去厨房找点粮食来,他刚走开几步。小鸸鹋挣扎了几下,忽然奋力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跟着他走,一边叫道:“叽叽!”
白小飞十分惊讶,说:“这就会走了?”
他走一步,小鸟跟一步。他转身,小鸟也跟着,走了几步腿一软,啪叽坐在了地上。白小飞哈哈大笑,说:“好可爱!”
梁絮吃味儿地说:“看来它把你当成妈了。”
白小飞道:“为什么啊,我长得像走地鸡吗?”
梁絮道:“生物本能吧,我记得叫印随的,鸟类会把第一眼看到会动的生物当成母亲。”
白小飞挺高兴,抓了一把小米,又拿了两个小碟子,一个装水,一个装米。他拿食物喂了小鸸鹋,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手托腮,歪着头看他的宝贝疙瘩。他说:“得给它起个名字,你看他这一身毛,灰扑扑的……”
梁絮贫嘴道:“那就叫它李二猫好了。”
白小飞谴责地看着她,梁絮道:“赖名好养活嘛。”
白小飞不理她这茬,认真地说:“就叫它……嗯,灰崽好了。”
梁絮心里吐槽道:“这名字又比李二猫文雅多少了?”
白小飞伸手轻轻摸着灰崽的背,怕吓着它,只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捋。小灰灰抬起头来,对着他叽叽地叫,白小飞回应地对它吹了个口哨,好像会鸟语似的。小灰灰对他叫的更欢了,还主动把脑袋往他手心里扎,又乖又萌。
梁絮简直要被萌死了,觉得真是要感谢白小飞没放弃这颗蛋,他的善良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太大了。
白小飞抚摸着灰崽,眼里透着温柔,侧脸特别宁静好看。
他轻声说:“小家伙,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梁絮看着他温柔的模样,觉得他若是真的有孩子,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白小飞拿纸盒子垫上几件旧衣服,给小灰灰做了个窝,把它放了进去。小灰灰站在窝里,伸直了脖子到处张望,一个劲儿地叫。晚上关灯睡觉的时候,小灰灰还不安地直扑棱。白小飞躺在床上,安慰似地吹了个口哨。
灰崽:“叽叽。”
白小飞:“啾。”
灰崽:“叽。”
白小飞:“啾。”
梁絮在工作间加班,听着隔壁的人鸟对话,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要给沈钊做内裤,就得抓紧办到,要不然这么大个总裁,天天穿着掉色的内裤,这么私密的事都没处说理去,太可怜了。
她怕掉色,这回全用白色的莫代尔,裁剪处包边,接缝处车两条线,用高档宽边松紧带,保证舒适结实,如空气般透气丝薄,让他从此远离尴尬。
她干活儿的时候,想起白天小刘说过的话,觉得沈钊真是个挺有人格魅力的人,既有踏实平等接地气的一面,又有豪情万丈激情澎湃的一面,确实能让手下心甘情愿跟他一辈子,就连自己也没办跟他生气太久。就这一会儿功夫,她想起给沈钊系领带时的情景,心就柔软下来了。他的轮廓坚硬,情感却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梁絮记忆里的色、声、香味、触觉一起涌了出来,那么栩栩如生,仿佛他出现在她身边了。她好像闻到了他头发上湿漉漉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的呼吸从她的头顶擦过去,近的让人心乱。梁絮的脸渐渐发烫,干活的动作迟缓下来,针头差点扎到了自己的手。
夜风透过窗户拂进来,窗帘被吹得不住翻飞。外面是无边夜色,星子不住闪烁,一轮圆月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长夜安稳,多所饶益。
梁絮的祖父是个老教师,古籍读的多,常会说些很美但是她听不懂的话。祖父说:“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以后长大了,你就懂了。”
梁絮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话,忽然在想起某个人的瞬间,一下子就体会到了它的意境。
祖父说过,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属于他星辰的排列。有善有恶,有的和谐,有的则充满了冲突和矛盾,有的力拔千钧波澜壮阔,有的则温柔得如诗如画。
她本来是不信的,如今却忍不住抬头看夜空,想知道沈钊那样的人,出生的时候,星辰是怎样排列的?
这么美的夜晚,想着这么苏的人,真的让人的少女心泛滥。只可惜她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实在很煞风景。
她低头看着堆积成山的内裤,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这么花痴简直不像自己。然而像他那么优秀的男人,周围的人会对他生出好感是很正常的。梁絮觉得自己又不是灭绝师太,对他小小地肖想一下也不算重大错误。
她自言自语道:“……毕竟是投票选出来的年度想嫁TOP3呢,无论是模样、财富还是性格都无可挑剔。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兔崽子……唉,咱们这种灰姑娘也就想想算了。”
她一口气做了二十条内裤,一股脑地扔进洗衣机里杀菌消毒。忙完之后,她看了眼表,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梁絮打了个呵欠,倒在床上,一边想:“你扣我钱,我还给你缝内裤到深夜,简直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听过那首诗嘛,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这个不孝子,就知道扣老母亲的工资,你还有什么别的技能使出来啊……”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一早,她起来把内裤晾干,打算晚上回来高温熨烫定型,给他包装的像样一点再送出去。她把一整个阳台晾的都是男士内裤。白小飞起床了,茫然地看着她说:“干嘛呢……咱们没有内衣的生产线吧?”
梁絮被他提醒起来了,说:“我这不是做一点试试嘛。网店里男女款内裤都上货,十块钱一条,你觉得怎么样?”
白小飞打量了一眼,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些都是一个尺码的,还是男款的,针对性太强了吧?你这是,给谁做定情内裤呢?”
梁絮:“……”
她没想到白小飞眼神这么毒,一时有些无语凝噎。白小飞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说:“给你那个霸道总裁做的?怎么不给他买啊?你都没给我做过好吗!”
梁絮道:“我都没给自己做过!我这不是……为了省钱吗。”
白小飞说:“他不是给你信用卡了吗?”
梁絮觉得一言难尽,说:“反正挺复杂的,你就相信我是出于良心和关爱这么干的就对了。”
白小飞沉默地看着她,觉得她净扯淡。梁絮穿着睡衣看了眼表,发现还有时间,于是站在客厅里,开始跳抓钱舞。
白小飞见她左手一个大回环,右手一个大回环,双手不停抓来抓去,感觉她这才上了两天班,行为越来越诡异了。他操心地说:“你干嘛,鬼上身啊?”
梁絮道:“抓钱舞,你也一起来,激励一下斗志!”
白小飞嫌丢人,说:“我不跳。”
梁絮强行把他拽过去,伸手挥来挥去,一边大声报出武功招式:“手可摘星!——探囊取物!——分花拂柳!——天人合一!”
白小飞觉得太羞耻了,根本不愿意配合,一直试图挣脱逃跑。反而是他的走地鸡被吵醒了,跟着他跳来跳去,奋力地扑着翅膀,参与感特别强。
梁絮道:“你看看,人家小灰灰都比你有热情,come on baby!跟上我的节奏!”
白小飞发现灰崽是挺激动的,但似乎是担心他被梁絮折腾散了架,一直围着他俩打转,试图拿嘴啄梁絮。
白小飞连声道:“别踩着它!”
梁絮大大咧咧地说:“怕什么,它自己知道躲!”
一套武功练完,梁絮把灰崽抱起来亲了一口,说:“怎么样宝贝,High不h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