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不干了(重生)+番外(34)
在这个过程中云英一直都紧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机。
最后嬷嬷抱着云英对林辞月匆匆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林辞月的心揪了起来,住持观贞见她如此对她解释道:“公主殿下在三岁时便经常出现眩晕的情况,陛下寻遍天下名医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只好在云德寺修身养性,不过她已经很久没出现这样的状况了,许是今日殿下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晕厥。”
林辞月听完眉毛更是拧在了一起,像是覆上一层冷霜。
她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周身空气都冷了几分,那双美目沉沉,蓄着滔天怒意。
观贞在云德寺几十年,见过无数达官显贵,但还是被她的气质震撼到了,只得再次出声劝慰:“不过世子妃不用太过于担心,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云德寺也会为她诵经祈福的。”
“好,有劳观贞师父。”
然后她看向林辞烟与马安安,二人被刚才的阵仗吓了一跳,听完观贞的叙述后惨白的脸色与云英不相上下。
“你好大的胆子!”林辞烟喝道,“将马姑娘推下水又迫害我不说,还顶撞公主殿下,借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林家早晚要被你拖下水!”
林辞烟没想到今天如此不顺,所有的计划都落空,除了气愤之外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知道林辞月这话说的不假,这三个事情她现在没有一件能说得清,且随便拎出来一件都能让她失了脸面不说更可能遭受刑罚。
顿时她也拿不定主意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辞烟知错了,求姐姐帮帮妹妹!”
“妹妹?”林辞月笑得残忍,“你早在欲推我下水的时候想过我是姐姐吗?”
林辞烟慌乱地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让姐姐看清天池里的东西,我......”
“够了,没人想听你的一嘴谎话,那些东西你留着跟刑部说吧!”
林辞月又扭头看向马安安,那眼神里聚着浓郁的寒气,寒气深处竟是恨意。
“我知道你爱慕世子,你在与她同流合污之前可曾想过事后被世子知道的后果?”马安安还没明白这恨意从哪儿来,就听她一字一句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世子。”
马安安像是被宣判一般膝盖一软接着就倒了下来,她嘴唇颤抖,眼睛像是看着林辞月,又像是放空,只呆呆地重复着那句话:“不配喜欢世子......”
林辞月则一甩衣袖,不再给她们任何一个眼神,而是向着云英的住处走去:“劳烦观贞师父将她们二人关入庙内,听候刑部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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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住在云德寺的后面,一排建造的精美的小屋,屋前潺潺流水,泉水叮咚,还未经过天池先来到她这里,屋后则有几棵长着巨大树冠的古树。
天色渐暗,远方瑰丽的霞光为这些古树画上浓墨重彩,原本张牙舞爪的树冠看起来也文雅许多。
林辞月抬眼看了那些枝杈一眼,皱了下眉,这才抬脚走过去。
屋外等候的几名宫女见着她纷纷行礼:“世子妃。”
林辞月略一点头问道:“御医走了吗?”
刚才跟着嬷嬷一块儿找云英的宫女一脸焦急:“回世子妃的话,御医还在屋内。”
林辞月的脸色更沉了,但她没贸然进去而是问她:“你可是一直跟着公主?”
“是,奴婢晚春在公主出生后不久就一直服侍。”
林辞月看着屋后的古树问道:“那你可知为什么公主的住出会选在此地?”
宫女一愣,没想到林辞月会问这个问题,于是讷讷地回答:“听闻这几棵古树是被福泽庇佑的,当初落址于此也是想吸收福瑞。”
林辞月又问:“那就从未有人异议这古树遮挡阳光,溪流潮气太重吗?”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然后晚春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沈小世子提过和您一样的问题,他说这地方虽然环境幽静使人心安,但不令居住,尤其还是公主这样小的孩子,应该,应该让她下山多接触一些同龄人。”
“可是陛下不同意?”
晚春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其实奴婢也觉得这地方住起来不大舒适,早早地就要架起火盆,但,是瑞王爷差人算了此地风水最佳,而且确实公主经常来这里居住后就很少晕厥。”
瑞王?
他这胳膊伸的倒长,云英的事情他竟然都要管上一管。
林辞月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看来还是要找云英问清楚。
“嘎吱”一声,御医背着沉重的药箱开门而出,林辞月快步上前,晚春向御医介绍道:“这位是振国侯府的世子妃。”
御医放下药箱行礼道:“下官见过世子妃。”
林辞月有些着急:“大人免礼,公主的情况如何?”
“公主并无大碍,刚才或许是有些急火攻心,如今脉搏已经平稳。”
林辞月松了口气:“您可知公主患的究竟是什么病症?”
御医摸着胡子,眉头的川字刻的很深:“在下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只要情绪有波动就会不自觉地昏睡,老夫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好,那我知道了。”
拜谢过御医后林辞月进了云英的房间,小姑娘的房间颜色鲜艳,与她小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满屋子药味儿,实属难闻。
林辞月看着紧紧闭着眼睛,躺的板正的云英,轻咳一声:“醒醒吧,没人要再看你演戏了。”
云英依然闭着眼,但是忽闪的睫毛已经暴露她在装睡的事实。
林辞月笑出了声,上前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得了,没有别人了。”
第36章
云英的眼睛闭的更紧了,但颤巍巍的睫毛暴露她现在分明就是醒着。
林辞月见她不起来,也没过去,便自顾自地走向屋内的方桌,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云英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就见林辞月悠然品茶,再也没关注她。
云英看了一会儿,见林辞月喝茶像是喝到忘我之境,而她眼睛总保持一闭一睁的姿势都快抽筋了,很快也觉得有些无趣,便讪讪地起身。
林辞月见她垂着头,发髻上的红绸缎都打结了,就随手帮她解开,笑着说:“怎么不装睡了?”
云英瞧着林辞月瓷白的脸庞,面上挂着的盈盈的笑简直要照到她的心里。
她想:怪不得舅舅谈起舅母就总是神采奕奕,天天对着这么好看的人,谁能不开心呢?
云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背脊挺得笔直,两只小手托着脸庞像朵花儿一样看着林辞月,坐在凳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舅母,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是装的呀?”
“你没发现自己有个习惯吗?”林辞月捏了捏她的小手,“你紧张的时候会一直攥拳头。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手一直没松开过。”
云英下意识地又将手握成了拳头,然后林辞月的手指被她包裹其中,她惊奇道:“哎,还真是啊!”
林辞月又狡黠地笑了起来:“但你晕倒的时候确实脸色苍白,我也拿不准主意,所以刚才那些话是诈你的。”
云英撅着嘴,一脸懊恼:“舅母怎么跟舅舅一样,总爱开我的玩笑。”
林辞月刚才还觉得义正言辞站在替她说话的云英比同龄人要聪明伶俐的多,现在看来她其实不过是个蠢萌的小孩儿。
脱掉那身红色战袍,年龄显得更小了。
“因为你可爱啊!”林辞月又忍不住出声提醒,“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都被吓到了。”
云英乖乖点头,让人无法再说出苛责的话。
林辞月心里一暖,但同时也涌上丝丝酸涩,若她的孩子能好好长大,大概也会如此天真活泼吧?
云英见林辞月原本一直保持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以为她是不开心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便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舅母不要再怪云英啦,我今天一时冲动是因为不想让舅母受欺负,那两个人太讨厌了,简直,”云英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顿了顿,双颊鼓起,冥思苦想,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对,简直就跟宫里那些争宠的嫔妃一般。”
这话说的大胆外露,林辞月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会如此说话,看来皇宫果然是龙潭虎穴,云英哪怕被保护的极好,也一定见了不少肮脏的事情。